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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外室 第73节

    洛棠呼吸急促,重新在波涛起伏中无助又悔恨地瞪着他。

    可那又有什么用呢?

    她也就只能瞪着了,严厉的话是绝不敢再说了,她甚至怀疑程四郎是特意被他安排在隔壁的,就为了叫她日日听着那惨叫,给她警钟长鸣。

    谢凤池说完也抿着唇,脑海中的弦也绷得极紧,他喜爱如此掌控她,看她无所依靠地只能任由自己摆布。

    该应了她曾经说的,不论他如何,她都甘之如饴。

    那她便甘之如饴去。

    洛棠晕晕乎乎地在谢凤池手中去了一波又一波,事后才恍然回神,这人白日尽亵玩自己了,自己衣冠楚楚分毫不动,自然死不掉。

    他倒是分得清清的!

    不过也算是相安无事了几日,除却她屋里的帘幕被重新架起遮住院外,便再无特别。

    谢凤池日日回府后会在春老院落榻折腾她,隔壁院里的程四郎照样日日哀嚎,不过凄厉的声音倒是一日低过一日。

    要不是洛棠找机会偷看,发觉是程四郎的伤渐好了,她都以为是谢凤池快将人凌虐死了。

    洛棠眸色黯淡地收回视线,不去想为何谢凤池不继续折磨程四郎了,左右不过因为他真正想折磨的人,如今已经快被磋磨得没脾性了,再磋磨程四郎也没什么价值了而已。

    谢凤池这些日子夜夜回来宿在春老院,不是对她动手动脚,就是命她对他动手动脚,总之没一晚能睡上好觉,那人完事后倒是神清气爽,最后反倒是洛棠像个被累坏的牛,时不时想着是否是自己要先死在这张榻上。

    这般厮混着,府中下人也多多少少都议论开了,加之秋狝时谢凤池与洛棠身边也有不少京中权贵,那些人虽然没见到洛棠的脸,可听着大皇子一口一个小娘,加之谢凤池对其的维护,自然而然也想多了许多。

    杜管家却是摇头叹息,小娘虽然出生不好,可从去江南之前,对当时的世子,可都是怀的温情体恤,那么多善堂与慈幼院的照料不是假的,以至于后来听闻侯爷将小娘带回府后软禁,他的心思是很复杂的。

    他一度怀疑是小娘温声细语的模样叫谢凤池自己起了坏心,所以小娘逃了半年,世子成了侯爷之后权利滔天,将人捉了回来关在院中软禁,是也故他看向小娘的眼神比其他下人多了几分亏欠。

    别人不知,他还能不知吗?院外看守的那么多人,不就是怕小娘逃吗?

    若是她处心积虑,她逃什么?

    定是侯爷不做人了,老管家与有愧焉。

    可终归是奴仆,主子的事不是他能置喙的,只好叹着气踏入春老院,打算将刚刚门房告知的事情禀告给谢凤池。

    今日休沐,世子从昨日回来后就没出院子,杜管家越想越摇头。

    下人传唤后,杜管家进了屋,挡在他面前的就是那一帘厚重的帘幕。

    杜管家顿了顿,在帘幕后的桌案下看到了侯爷的金缕绣纹黑靴。

    “就在这儿说吧。”

    侯爷声音淡淡,透着几分沙哑,杜管家心中叹了口气,道:“门房来报,崔大人求见。”

    帘幕后似乎有什么震动了下,带着圆桌发出了声咯吱响。

    杜管家以为是谢凤池感怀好友出狱,动作稍大了些,没放在心上:“侯爷可要一见?”

    帘幕后的侯爷没有正面回应,只是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圣上宽宏,终于将崔绍放出来了。”

    “侯爷过谦了,若非您被连累罚跪,又被夺了情,崔大人也没这么容易被放出来。”

    这事已经不是秘密,崔绍当日被弹劾的那柄宝剑,最后被查清,确是由安宁侯府送出去的,却送的巧妙,据说是老侯爷欣赏世子与少卿的友谊,随手遣人从侯府库房中送去的少卿府,所以当时的谢凤池并不知所赠何物,是何来历,而崔绍也误以为这是谢凤池亲手所赠。

    等到东窗事发,安宁侯府被牵扯其中,年轻的安宁侯终于不得不正视这个礼物,亲自去彻查了侯府仓库,又亲自同圣上请罪了,才真相大白。

    但终归是其父所为,加上安宁侯一脉在江南贪腐案上做了不少功绩,圣上并未多有怪罪,只是夺情一事多少带了些缘由在其中。

    总而言之,世人皆道,安宁侯是个有情有义的,只是不合了规矩。

    谢凤池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我与他之间无需这般刻意,劳烦杜叔叫他先回去休息吧,这么些天在大牢里……也吃了不少苦。”

    他说话间,似有轻微的水声随之传出,杜管家只当他在斟茶饮水,闻言点点头:“是。”

    杜管家正欲离开,忽而想起什么,脚步又顿住:“还有一事请侯爷明示。”

    “嗯?”谢凤池的声音似乎又低了几分。

    “前些日子有人去了那婆子的院子……”

    “继续看好。”谢凤池的声音瞬间冷清了下来,而细密的水声似乎更重了些。

    杜管家得令后离开,脚步声匆忙,自然而然忽略了帘幕后轻轻响起的一声啵。

    洛棠仰面瘫软在桌案上,咬着自己的衣摆泪流了满面,难以置信仰望着谢凤池。

    他怎么能……怎么能就隔着一张帘子,在旁人眼皮子底下对她做这种事!

    他根本就没把她当个人看,只有畜生才会在人前这般不要脸面的厮混!

    偏偏谢凤池垂着眼眸,容姿比起众多人都要丰神俊朗,却含着抹男人都懂的餍足,这种满意不在乎身体上,他穿戴整齐,纵使身体也有反应却仍旧很好地掩藏在层层叠叠地布料中,他满意的是能将人掌握其中的乐趣。

    随意在洛棠的衣服上擦拭下手指,还未结束,谢凤池将人重新抱起来,那两瓣柔软便如同它们的主子一般无能为力被圈在他怀中。

    他勾起唇角,心情好起来。

    他的人,便该穿这种好看的衣服任他摆布,哪怕下边不穿,也好看。

    “听到了吗,我没诳你,我替你将崔绍救出来了。”

    洛棠听着他宛如哄小孩一般的话,初时的恍惚后只剩恨恨垂下眼眸。

    六皇子不知,谢凤池还能不明白吗,若是将自己和崔绍摆一块,洛棠肯定是要先救自己的,谢凤池此刻在这故作什么好人?

    难道他以为,自己会因他为救崔绍而受苦,心疼吗?

    她有什么资格心疼怜惜这么个恶鬼?

    看他,手又伸进去了!

    洛棠正要气急败坏,却听谢凤池笑着亲了她一口,又道——

    “可崔绍救不了你,也给不了你想要的身份,你的事,从头到尾,只有本侯一人在意啊。”

    作者有话说:

    做过了畜生的事后,就要给糖给棠棠

    棠棠:fong了

    第六十四章

    洛棠绝望地想, 她怎么逃得过谢凤池这种千年狐狸的掌控?

    他太清楚她想要什么,太了解她的野望,更知道,如今她可以说是万念俱灰, 唯有这最后一丝对身世的渴望能吊着她。

    甚至于, 洛棠都怀疑自己从一开始只想活下去的愿望, 渐渐膨胀为想当顾家的女儿,想成为高门贵女, 想有数不尽的荣华,也是谢凤池在一步又一步地纵容她,将她养成了如今贪得无厌的性子。

    对, 都是谢凤池的错, 都是和这样可怕的人呆的久了,她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洛棠咬紧牙,沉默不语却赌气般地将腿并拢。

    谢凤池的面庞微微发红, 可他也不打算停止。

    今日这般姿态,他倒是从未设想过,更没想到外面会来人, 可他的小娘想跑,他只能将人先压在桌上, 随后才意外发现, 原来她还要脸面。

    当外头有人的时候,他的小娘便在这事上格外顺服胆怯,任由他如何都不敢有任何反抗。

    他难得高兴。

    洛棠气喘吁吁地被谢凤池抱进水房擦拭,他面容端正俊美, 俯身拿捏帕子的神情认真又耐心, 与前头那个做畜生事的宛如不是一个人。

    洛棠看了眼便糟心地闭上眼。

    她是真想不明白了。

    若是真恨极了一个人, 亵玩过后何须自己动手照料?

    她听好jiejie说过,薄情寡性的男人,无一不是下床就不认人的,偏偏他谢凤池清和雅正,在床事上都有始有终。

    但若说洛棠心中是否有绮念,那又是万万不敢的。

    她甚至怀疑谢凤池至今还未完全占了自己的身,是更有图谋,而非珍惜她。

    谢凤池的为人,在赵晟口中,在霍光口中,在她自己看来,已经清清楚楚没有遮挡了,他是个心中只有自己的伪君子,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都是只为顺着他自己的心意。

    洛棠艳羡他是个有所依仗的自私者,可以靠自己掠夺想要的一切,而非她这般无处可依。

    若说后悔,现在也是有的,如果当日自己没有鬼迷心窍背弃谢凤池,恐怕对方对自己还不至于这么快撕下假面,他还会继续像逗弄宠物一般同她周旋。

    若是有人在自己难得露出好意的时候如此背叛,她也是要生气的。

    可她又能怎么办?

    她被养大了胃口野心,也被养大了胆识与脸皮。

    横竖她都交代在他手中了,他只要一日不杀她,她死去活来时,心中辱骂数万次杀千刀的谢凤池有种今日就将我弄死,结束后还是要坚定地提起自己的小命,去给自己谋求好处。

    也是这么些日子,谢凤池除了这般玩弄她,再没别的手段,让她重新动起了心思。

    她的目光重新落回谢凤池脸上,对方却先开了口。

    “又想到什么来糊弄我了?”

    洛棠:“……”

    她撇了撇嘴,泛着水色的唇翕动:“没有糊弄。”

    谢凤池擦拭的动作慢条斯理,闻言只轻轻笑了笑,没说话,宛如在擦拭一个漂亮的瓶子,旁人不论说什么都不足以叫他分心。

    总之是心情还不错的样子。

    洛棠说:“其实侯爷被罚去宗庙的那几天,我心中是有担忧的。”

    “我以为小娘很希望我直接死在那。”

    洛棠又是一梗,烦躁得差点想一脚将卡在自己腿间的男人给踢出去。

    可她只能忍着惊怒,深呼吸了好几下,才尽力平静地否认:“我虽然做过错事,可我的心也是rou长的。”

    “侯爷为了保住我才被圣上处罚,我心中有数。”

    其实没有。

    洛棠至今都觉得谢凤池疯了才会维护她,可他当时确实那么做了,只叫洛棠下意识猜测,这人如此行事,肯定更有其他目的。

    谢凤池怎么会吃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