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历史小说 - 撷玉(重生)在线阅读 - 撷玉(重生) 第1节

撷玉(重生) 第1节

    ?  撷玉(重生)

    作者:深渊在侧

    简介:

    女主视角:

    上一世,傅瑶爱惨了秦王萧靖钰,心甘情愿嫁给太子,替他争那九五至尊之位。

    可萧靖钰达成所愿的那日,她却以谋逆之罪和太子一同成了阶下囚。

    地牢里很冷,毒酒发作后很痛苦,傅瑶却只听到萧靖钰祭告四方,册立她的庶姐为后。

    傅瑶最终都没能再见萧靖钰一面,当她在地牢里煎熬着死去时,是她那夫君抱着她,轻声道:“我不怪你,若有来世,我依旧娶你为妻。”

    重活一世,傅瑶又一次嫁给了太子,只是这一次没有满心算计,她捧着一颗真心,只想和太子做一对恩爱夫妻。

    可萧靖钰又一次找到了她。杀了她的夫君,夺了她的身子,将她束缚在九重宫阙之中。

    男主视角:

    萧靖钰踽踽独行半生,只将幼时救过自己的小女孩当做生命的全部意义。

    所以,手握重权之后,为了丞相庶女傅琦的一句话,他去夺皇位,哪怕留下千古骂名,也要把皇后之位捧到她面前。

    直到萧靖钰发现他认错了人,可人已经被他嫁给了自己的侄儿,琴瑟和鸣,伉俪情深,看都不愿看他一眼。

    萧靖钰去认错,只想要傅瑶再看他一眼,可他倾尽所有,换来的却是傅瑶冰冷无情的设计与陷害。

    边关三年,恨意在心底滋生,把萧靖钰磨成了十足十的疯子。他筹谋三年,重回京城,成了万人唾骂的乱臣贼子,也成了这万里江山的唯一主人。

    明堂高殿前,他抱着浑身颤抖的傅瑶,用最温柔的嗓音低声诱哄,说出的话却让人脊背生寒:“瑶儿,太子和腹中胎儿你只能留一个。”

    从救了他开始,傅瑶就只能是他的。

    1、不换男主,男主是c,但很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请自行排雷!

    2、男二非处,不喜勿入,弃文不必告知,谢谢!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爱情战争 天作之合 重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傅瑶,萧靖钰 ┃ 配角:萧楷 ┃ 其它:强取豪夺,追妻火葬场,古早狗血

    一句话简介:他从来,只要美人,不要江山。

    立意: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

    第1章

    ◎如果能重来一次,她一定不去招惹萧靖钰。◎

    天光从窄小的铁窗透进来,细碎的雪花被北风裹挟着,扑扑簌簌飘落在发霉的枯草上,地面像是覆了一层白霜。

    地牢里愈发阴冷潮湿,斑驳的墙壁上满是血迹,腐臭味和血腥味夹杂着潮湿的水汽往鼻腔里涌,把人肺腑间堵得喘不上气来。

    傅瑶穿着一身污脏单薄的囚衣,倚在冰冷粗糙的石壁上。她眼珠一动不动,死气沉沉地盯着越堆越厚的白霜。

    冷风一阵一阵地涌进来,她浑身冷透了,却像个死人一样毫无知觉,也不采取任何行动。

    傅瑶从来都知道萧靖钰不喜欢自己,却没想到纵然她再努力,萧靖钰都不会多看她一眼。

    刚被关进这里时,她不停地喊叫狱卒,想要再见萧靖钰一面,后来嗓子都喊哑了,也没能见到那个心心念念的人。

    她似乎这时才发现,萧靖钰是何等冷血薄情之人。她只是还抱着最后一点希望,或许萧靖钰对她有过那么一点情谊,会放她一条生路。

    不知过了多久,牢房外传来悠远空洞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牢房门前。

    为首的是一个太监,穿着绛紫色暗纹蟒袍,手里捏着一块熏过香的帕子,端端正正站在牢门前,用手帕掩着口鼻。

    他往里瞧了一眼,脸上露出嫌弃和鄙夷的神色,捏着嗓子对身后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想臭死咱家吗?”

    狱卒连忙打开牢房,端着毒酒的小太监走进去,对傅瑶喝道:“陛下赐你毒酒一杯,还不起来谢恩!”

    傅瑶有些僵硬的抬起头,看到托盘上放着一只泛着金光的酒杯。

    傅瑶的心如坠冰窟:“我要看圣旨。”

    刘总管身后跟着一个捧着圣旨的小太监,按规矩,他应该先宣读圣旨,再看着傅瑶喝下毒酒,等人死了回去复命。但他嫌这里污脏,直接省略了宣读圣旨的步骤。

    如今傅瑶要看,他也只能挥挥手,让小太监拿给她看。

    傅瑶的手被冻僵了,原本修长白皙的手指变得粗胀红肿,她试了好几次才拿起圣旨打开,入目就是鲜红色的玉玺大印:……太子萧楷,太子妃傅瑶,密谋造反,觊觎皇位,赐毒酒一杯……

    “哈哈,哈哈哈哈……”傅瑶突然笑了起来,形容狂悖,“萧靖钰,你要杀了我,你竟要杀了我……”

    一行泪水滑落,她不想哭的,可泪水却忍不住往外涌。

    刘忠似乎早料到她会这样,悠悠开口道:“行了,傅姑娘,陛下托咱家转告你,他会册封你的jiejie为后,傅家日后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你可以安心去了。”

    “jiejie……”傅瑶喃喃开口,是了,萧靖钰一直喜欢的都是她的庶姐傅琦。

    她为了萧靖钰,不惜嫁给素未谋面的萧楷,人前是风光的太子妃,人后却对自己的夫君处处设防,甚至配合萧靖钰陷害萧楷。

    现如今,萧靖钰得了皇位,要封她的庶姐为后。而她则做为罪人妇,和萧楷一起下狱,然后被新帝赐了一杯毒酒。

    多可笑啊,她为了萧靖钰抛弃一切,萧靖钰却从头到尾只将她当做弃子。

    这时一个小太监走过来请示刘忠:“师爷,他要见了傅瑶才肯喝。”

    “还真是对苦命鸳鸯,”刘忠道,“得了,带过来吧。”

    “是,师爷。”

    不一会,牢房外就传来脚镣碰撞的声音。那声音很轻,却不紧不慢地响着。

    只听声音,就能想象出那个人是如何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步走过来的。

    锁链碰撞声越来越近,萧楷被人推进了牢房里。

    他头发披散着,盖住了那张俊秀的面庞,昔日贵气逼人的太子殿下,成了人人可欺的阶下囚。

    傅瑶心生愧疚,不敢看他。

    萧楷身上还带着血,小腿弯曲着,不知是不是被人打断了,但他依旧背脊挺直,举手投足间优雅从容,仿佛还是那个皇太子殿下。

    萧楷亲手端了两杯酒,在傅瑶面前蹲下时因为剧烈的疼痛闷哼了一声,但他脸上不见任何痛苦的神色,只柔声对傅瑶道:“瑶瑶,别怕,我陪着你。”

    他嘴唇上没有血色,声音也很虚弱,像羽毛一样落在心上,却让傅瑶如死水一般的心生出一片涟漪。

    傅瑶瞬间红了眼,低下头含混不清地说了一句:“……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一行清泪从她眼角滑落。

    萧楷把毒酒放到地上,捧起她的脸,用温热的指腹给她擦拭眼泪,他动作很轻,又或者是他实在没什么力气了:“夫妻本是一体,我不怪你,若有来世,我依旧娶你为妻。”

    傅瑶握住他的手,良久才道:“……若有来世,我定不负你。”

    萧楷对她笑了,纵然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刘忠有些不耐烦了:“快点吧,早死早投胎,咱家还等着回去复命呢。”

    萧楷头也不回地道:“替本宫告诉皇叔,他会后悔的。”

    刘忠:“咱家会一五一十转告,您放心去吧。”

    萧楷这才放开捧着傅瑶脸颊的手,端起一杯毒酒,仰头一饮而尽,整套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迟疑。

    他的神色很平静,皇室子弟,成王败寇,就算死也要死得有风度。

    萧楷把另一杯毒酒递给傅瑶:“别怕,我一直在。”

    傅瑶看着萧楷清澈的眸子,打消了所有的不甘、恐惧和愤怒,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刘忠亲眼看着他们喝下,吩咐道:“你们在这看着,等人殁了告诉咱家一声。”

    “师爷放心,”一个小太监谄媚地道,“这里脏,您先出去喝盏茶,小的盯着呢。”

    刘忠被狱卒请到勉强算得上干净的值房里,给他沏上一壶春上新产的碧螺春。

    一个小太监低声问:“干爹,陛下知道了若是怪罪怎么办?”

    刘忠语重心长道:“你呀,陛下只说赐死他们,倘若问起来,死了便是死了,谁又会追究死得痛不痛快?”

    “机灵点,那是日后的皇后娘娘,皇上喜欢得不得了的人,是你我能得罪吗?她想让两个犯人死得痛苦点,我们顺水推舟送个人情,还怕以后没好日子过?”

    小太监连连道是,他们不过是把见血封喉的鸩酒换成了延长痛苦的牵机而已,只要没人说,不会有人知道,更不会有人追究两个死囚生前承受了怎样的折磨。

    牢房里,傅瑶倚在萧楷怀里,两人都沉默着,静静地等待死亡。

    突然,傅瑶感到胃部一阵抽痛,她抓紧了萧楷的衣袖,弓起身子抽搐起来,疼痛不仅没有得到缓解,却越来越剧烈,像是无数把锋利的刀子在腹部乱绞一般。

    “瑶瑶……”萧楷话音未落,也感受到了剧烈的疼痛,他咬牙忍着,好一会才慢慢适应了这种疼痛,“……是牵机,他竟如此狠毒。”

    傅瑶在令人崩溃的疼痛中听到了牵机二字,那一瞬间如坠冰窟,仿佛疼痛都没厉害了。

    萧靖钰是有多绝情,才会用牵机来送她最后一程。

    傅瑶推开萧楷,想要一头撞死,在旁边盯着的小太监立刻上前来拦。

    萧楷也比她好不到哪去,只咬牙撑着,挥开小太监,把傅瑶重新拥进怀里,让她咬住自己的胳膊。

    傅瑶心口像是被人捅烂了,血流不止,和牵机的带来的痛苦交错着,让她几乎忘了今夕何夕。

    她不想再伤害萧楷,可剧烈的疼痛让她越咬越紧,把萧楷的手臂咬得血rou模糊。

    纵然是寒冬腊月,他们一身单衣早已被冷汗打湿。萧楷依旧紧紧抱着她,把牙龈都咬出血了也不肯发出声音。

    疼痛,无休无止的疼痛……

    直到浑身都疼到没有力气时,傅瑶的意识才终于渐渐模糊。

    那一刻她只有一个想法:“终于解脱了。”

    她这一生糊涂至极,愚蠢至极,为了所谓爱情不顾家族利益,不顾仁义道德,只为了能在萧靖钰心中有一席之地。

    可最后想想,萧靖钰有什么好的呢?自私薄情,阴狠卑鄙,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她明明有一个比萧靖钰好了千倍万倍的夫君,却偏偏不知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