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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女主她每天都在演 第158节

    扶璃却不想要了,像捡到了烫手山芋般重新扔还给他。

    “不要?”

    “恩,不要。”扶璃道,“丑死了。”

    这自然是假话,扶璃这辈子就没见过比昆吾剑还美的剑——当然,这辈子她所见的世面也不多。

    然后她就见沈朝云笑了起来,那笑当真是欢乐的,眼睛弯成月牙,胸膛起伏像是在憋笑,哼哧哼哧的。

    她便虎着脸:“你笑什么。”

    “没什么。”

    沈朝云自己似乎也觉得突兀,停下笑来,阳光透过旁边的绿荫照到他的脸上,却还是将眼睛里那一点笑意点亮。

    扶璃心想,她命是真不好,好不容易这般美的人欢喜自己了,又得两个活一个。

    好衰哦。

    如果有第二次投胎的机会,投胎之前,他一定要先去拜拜。

    她道:“师兄明天便与我拜堂成亲。”

    生怕他起疑心,她补充了一句:“大典那天人太多了,我就想要我们两个人的婚礼。”

    沈朝云应了。

    甚至他做的,比她想的还一层多。

    他邀请了与他们关系近的朋友,吉香、赵凌、晴芳师姐,还有太清峰的师兄师姐等人来观礼。

    昏时成礼,为婚。

    成亲那天。

    晴芳师姐早早便来替她梳妆,点了樱唇,梳了发髻,再穿上提前备好的嫁衣。

    绿嫁衣,红嫁郎,昏时礼。

    花轿自太清峰的峰主府迎出,又迎入半山腰的朝云府。

    红绸一路从峰顶铺到峰底,下轿时沈朝云来接,扶璃便从珠冠垂下的耀晶珠帘后瞧他。

    只瞧见耀得发红的袍摆,连丝履也是红的。入目所见,一片红彤彤。

    她一端牵着红绸,另一端在沈朝云手里。

    跨门槛。

    过火盆。

    在亲友的叫闹中,到了屋子正中央。

    傧相是四师兄。

    四师兄喜气洋洋,唱:

    “一拜天地!”

    扶璃和沈朝云便齐齐向外一拜。

    珠帘撞动里,扶璃见火烧似的云,彩霞将周围的一切照得如梦。

    “二拜高堂!”

    扶璃又往后,和沈朝云朝上首位的太清道人一拜。

    太清道人正襟危坐,面色端肃。

    到第三礼,四师兄的声音顿了顿,在满堂的静里,道:

    “夫妻对拜!”

    扶璃朝沈朝云的位置转身。

    红绸坠在两人中间,她微微弯下了腰去,在晃动的珠帘里,她看到了他那双眼睛。

    满堂的红都映到他的眼睛,可那双眼睛却不见一丝欢欣,仿佛静水流深的湖面,湖面俱是平静,可底下却藏着忧伤。

    而在下一秒,那忧伤便散了去。

    扶璃躬身下去。

    “礼成!”

    “送入洞房!”

    小童在前面引路。

    扶璃与沈朝云牵着红绸,踩着红毯,一路走到了沈朝云那间房里。

    房里也大变样了。

    天地间好像只余一个红色。

    红色的喜杆挑起晶帘,面前模模糊糊如梦一般的天地变得清晰。

    扶璃眨了眨眼,看着沈朝云那张冠玉似的脸。

    绯衣将他那张脸衬得更加白,墨发如云,眸若点漆。

    那双眼眸近在咫尺,就这么看着她。

    扶璃的脸红了。

    他唤她:“娘子。”

    她唤他:“夫君。”

    这也是她要求的。

    凡间的一日夫妻,都是这么叫的。

    观礼人开始散去,红烛哔啵地燃烧,跳跃在彼此的眼睛。

    还要喝合卺酒。

    沈朝云取来红玛瑙嵌琉璃盏,红色的杯壁将清澄的酒液也映出了一点儿红。

    扶璃接过,两人双手交缠,喝了这合卺酒。

    合卺酒完,礼成。

    扶璃心满意足。

    见沈朝云坐在旁边,唇间沾了一点酒渍,便凑过去,在他唇上嘬了一口。

    “朝云师兄,”她正要说,“我们来鱼水之欢吧。”

    他却不肯,说要等结璃大典后。

    扶璃恼了,一句话脱口而出:“师兄你是不是不行?!”

    两人之间的气氛陡然一僵。

    在沈朝云要开口时,门外传来传来小童讷讷的请礼声。

    “公子,您交代的人来了。”

    这时,扶璃还看着沈朝云,他看了她一眼,眼神像看到自家猫弄乱线团似的无奈:“我去去就来。”

    沈朝云出去,扶璃拍拍脸,好烫啊。

    那句不行当然是假话。

    不止一次半夜醒来,她都能感觉到他的炽热,有时藤身从他下腹滑过,也能感觉,他身体陡然变得僵硬火热,有一回他沐浴时她无意闯入还能见他靠着浴桶,修长的指腹在水下…

    圣洁与堕落的场景混在一起,格外有种刺激,就在扶璃想要扑进水里与他一起时,沈朝云却拍水而起,落地时已裹了一身长袍。

    当真遗憾啊。

    人族常说鱼水之欢为世间至乐,若她死前没尝过,倒是遗憾。

    想起自己死后,他说不定还会爱人,与那人有鱼水之欢,扶璃便觉得,一会他回来必定要迫着他答应她才是。

    谁知他却带回来一人,噢不对,一妖。

    小草。

    扶璃喜出望外,拉着她长廊去喝酒。

    两人靠于廊上,望月上柳梢,庭院深深,互相碰杯。

    酒饮了一杯又一杯。

    扶璃还将之前在街市上买来的绿醅酒和小草饮。

    “好喝,像果子。”

    扶璃露出个得意的笑。

    “沈朝云付的钱。”

    “你果然也觉得好喝,”她带着半埋怨的声音,“他说涩,不好喝。”

    女子得娇嗔,在月下与灯影里,照出了十二万分的生动。

    小草却看得眼泪掉了下来:“你果然欢喜他。”

    她道。

    扶璃鼻间“恩”了一声。

    “不行,你跟我走!”小草却站起来,拉了她要往外去,“你跟我走吧,咱们藏起来,等到花开完,结完果,他们也就拿你没办法了。”

    “那他就死了。”

    扶璃道。

    “他死总好过你死!”

    扶璃却将手收了回去,她朝她耍赖皮地笑:“那不行,我舍不得他死。”

    小草却哭,说着“不行”,还骂她:“我认识的阿璃jiejie最惜命,为了活命什么都愿意做,你呢?!”

    扶璃却只是用那双让人看了会伤心的眼睛看着她:“她变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