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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系美人上岗指南 第40节

    接着被子里渗进来的点点晨光,苏池看见自己手腕上,那串崭新的白檀手串。

    手串莹润光泽,木纹清晰,散发着阵阵檀香,米白色的珠串看上去淳郁淡雅,比起普通檀木的红棕色,似乎更衬苏池白皙的皮肤。

    苏池眨了眨眼正惊讶着,只听被子外庄鸣爵淡淡道:“被我爸买寿礼的时候一并买的,虽然没有那个老山檀那么珍贵,但是胜在精巧,我想你戴应该合适。”

    苏池摩挲着手上圆润的檀木珠,掀开被子翻身面对庄鸣爵。

    他笑的玩味:“大哥,这个值不少钱吧?”

    “确实不便宜,”庄鸣爵轻笑一声,伸手捏了捏苏池的耳垂,“怎么,你打算偷偷记着账以后还给我?”

    从前这种事苏池也不是没干过。

    他知道庄鸣爵对他好,除资助金以外,其余花销都是能拒绝就拒绝,给的东西也总是找机会原封不动的还给他。每每庄鸣爵发现那些被退回来的东西,都能气的咬着后槽牙一连好几个晚上睡不着觉。

    以至于后来一提到钱,庄鸣爵比苏池还要敏感,生怕这小子又要找理由找机会和自己在经济上划清界限。

    有时庄鸣爵自己都感觉无比心累。

    给喜欢的人花钱花心思已经是他为数不多的宽解爱慕思念的方式,结果偏偏就这一点还要和苏池斗智斗勇。

    庄鸣爵勾唇,眸子里闪着精光。

    “苏苏,”他压低声音如同诱哄,“对我,你可以贪心一点。”

    “一串手链而已,我不觉得有什么,周石安从我这里骗走了一千万我也没有追究,你觉得你还不如他吗?”

    苏池挑眉:“你想让我和他争?”

    “你当然应该和他争,你这么大的赢面,不争不是亏大了?”庄鸣爵温柔的抚摸着苏池的后颈,“我和别人不一样,多少我都给得起,你不要,到时候便宜的可是别人。”

    苏池暗自哂笑,这个老狐狸真是绝了,这头劝诱他的时候还不忘踩一脚陆简川。

    即便连这个男人的名字都不愿意提起,但是他表达的意思却十分明显。

    我比陆简川那个穷鬼有钱的多!

    尽管知道庄鸣爵的话有诱导性,不过苏池还是欣然接受。

    他双手攀着庄鸣爵的肩膀,眼神晶亮:“那我真的什么都能要?”

    “当然。”

    苏池眼珠子一转,轻笑一声:“你们家有什么传家宝没有,能拿出来让我玩玩儿吗?”

    庄鸣爵轻笑一声,随即点头。

    “好,今天回去就去偷。”

    ——

    庄士山的生日宴办的不算特别隆重,一来这不是整岁的大寿,二来上头还有一位庄鸣爵的爷爷坐镇。宴会只邀请了庄家亲属、集团内的重要股东以及几位联系密切的望族家主。

    庄鸣爵开着车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来了一批客人,庄士山一身西装,正站在大厅中央和几个亲戚说话。

    庄鸣爵拿着礼物走过去:“爸,生日快乐。”

    庄士山侧头看了他一眼,不咸不淡道:“来了。”

    “恩,路上堵车,来迟了点。”

    “知道要堵车就早点出门,昨天明明都叫了你回来住,你还说有事,能有什么事?你找的那是个妖精,一天没了你都不行?”庄士山一侧眼,正好看见庄鸣爵脖子上的吻/痕,瞬间眉头拧成了川字,“你看看,你看看你现在想什么样子?闹成这样都不知道遮一遮?”

    庄鸣爵不为多动,波澜不惊的听完庄士山的训斥,从侍应生盘子里拿过一杯酒:“今天各位股东都在,我去打声招呼”

    庄士山气结,奈何庄鸣爵一向脾气如此,十二三岁起就不听大人摆布,庄士山尽管生气,对这个儿子却无可奈何。

    宴会上大多是熟人,庄鸣爵挑了重要的几位应酬了一下,接着便准备回主桌。今天不是他的主场,他也懒得替庄士山热闹。

    “哟,我等了你半天了,现在才来啊?”唐文盛不知道从哪儿凑了过来,给庄鸣爵递了一杯香槟,他一打眼就看见庄鸣爵脖子上的印记,凑着他笑的暧昧,“怎么,你家小朋友闹着你不让你来?”

    “我倒希望你说的是真的,”庄鸣爵接过酒杯,仰头喝了一口。

    “那就把他一起带来啊,”唐文盛看热闹不嫌事大,“反正你家那只小狐狸那么牛/逼,也不存在怕生这一说吧。”

    “他不愿意。”

    唐文盛挑眉:“真的?不是吧?怎么,你家里人难为他了?”

    “怎么可能,”庄鸣爵想起那天他mama和苏池坐在一起喝茶的场景,轻笑一声,“甚至相处的还不错。”

    唐文盛一脸的惊讶:“哈?相处的还不错?”

    他轻笑一声:“不说我说啊兄弟,咱们这种家庭,在外面玩玩儿就得了,家里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已经够不错了。你家苏池是厉害,但是想要登堂入室,没点背景没点家底,恐怕也难。”

    庄鸣爵没反驳,唐文盛说的是事实。

    可是反过来想,让他放弃苏池那绝对不可能,唯一的办法,就只能是庄家这边妥协。

    这一点,他早就有了觉悟。

    此时宴会厅外突然传来sao动,庄士山的秘书匆匆赶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庄士山立马站起来,探头朝门口望去。

    此时,宴会厅的正门被打开,一个穿着唐装的白发老人拄着拐杖走进来。

    随着拐杖敲击地面的笃笃声,原本喧闹的会场突然安静下来。

    贺兰铭。

    他居然回来?!

    不光庄鸣爵,现场所有的人均是一脸惊讶。

    “我靠,你们家大爷也太有面子了吧,贺兰铭居然亲自来了?”唐文盛惊叹道。

    这是梅山岛赫赫有名的企业家,一连几代经商,背景很深,和他一比,鸿城商圈这些人都只能算是后起之秀了。

    庄士山急忙迎了上去,双手握住贺兰老爷子的手:“您老大驾光临,舍下真是蓬荜生辉。”

    老爷子哈哈大笑了两声:“我今天刚下的飞机来迟了,庄先生别见怪才好。”

    “哪里的话,您能来我已经很高兴了。”

    贺兰铭的出现无意是给了庄家莫大的面子,庄士山连忙回头冲庄鸣爵招手:“过来。”

    庄鸣爵抬脚要走,唐文盛在伸手悄悄拽了拽他的袖子。

    “别怪哥们儿没提醒你,聊什么都好,千万别聊贺兰家家事。”

    庄鸣爵点点头,小声回了一句:“我知道。”

    贺兰家的那点破事儿其实已经不算是秘密,庄鸣爵也早就有所耳闻。

    贺兰家代代家主均是可圈可点的商圈大拿,偏偏到了贺兰铭儿子这一辈突然滑坡,公司业绩一落千丈,贺兰铭很早就对儿子失望透顶转而把希望寄托在孙子身上。

    那位小少爷听说粉雕玉琢天资聪颖,结果九岁时母亲病故,他那个不成器的爹硬是要把养在外面的女人扶正,逼的小少爷离家出走,至今都没有消息。

    如今贺兰家的家业还是由贺兰铭在管,贺兰家的家事也成了人人皆知的禁忌。

    庄鸣爵知道,但是并不关心。

    那位小少爷是生还是死,和他也没什么关系。

    第34章

    庄鸣爵本着礼貌和贺兰铭聊了几句。

    老爷子年近古稀, 头发已经花白,人却十分硬朗,他颇为欣赏的拍了拍庄鸣爵的肩膀:“小伙子年少有为,你爸爸没白培养你。”

    庄士山自谦道:“哪里哪里, 他一个后辈怎么敢在贺兰老先生面前班门弄斧, 以后还要多跟您学习呢。”

    老爷子哈哈大笑:“您谦虚了, 这样优秀的小子,也不是每家都能有的。”

    说完他不满的哼了一声:“我家那个废物儿子, 就知道给我添乱,为难我一把老骨头,快七十了还在外面打拼。”

    庄士山轻笑两声打哈哈:“老先生能者多劳, 子辈们当然都仰仗着您。”

    贺兰家的那点家事人尽皆知,子孙辈里实在是挑不出什么能拿来夸的,庄士山也不敢多说, 生怕碰到了贺兰铭的逆鳞。

    贺兰铭笑笑, 颇为得意道:“不过话说回来, 虽然我儿子不行, 我那个小孙子倒是颇有几分才干,要是他在这里,或许能跟你家的小子比一比。”

    庄士山笑着:“那是当然, 贺兰小少爷人中龙凤, 自然是比咱们家鸣爵强一些。”

    这几句奉承正好合了贺兰铭的心,他大笑两声, 随即摇了摇头轻叹:“只可惜那孩子性格太倔,不知道过刚易折, 总是要吃苦的。”

    “老先生别担心了, 吉人自有天相。”庄士山安慰道,“小少爷年轻气盛一时想不开也正常,等到大了懂事了,自然就会回来的。”

    贺兰铭点点头,今天是庄士山的生日宴,尽管贺兰铭是贵客,也不好抢了主人的风头,两个人上座,一场宴会下来,算是宾主尽欢。

    宴席过后,贺兰铭又邀请庄士山私下聊几句,两个人一起去了酒店楼上的会客室,送客的事情自然而然就落到了庄鸣爵的头上。

    两个人出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客人已经走完,庄鸣爵一个人,坐在酒店一隅的咖啡厅,一边喝茶,一边看着外面车来车往打发时间。

    很快,庄士山和贺兰铭从电梯下来,在酒店门口告别。

    庄鸣爵一手撑着下巴看着贺兰铭的车渐渐远去直到消失,他站起来,扣好外套的扣子,径直朝庄士山走去。

    “你还没走呢?”庄士山见到庄鸣爵颇有几分惊讶,“在这儿等我?”

    “恩,等着管你要劳务费。”庄鸣爵双手背到身后,“自己的生日宴客人还要我来送,你这如意算盘打的也太好了。”

    庄士山气不打一处来:“给你老子干点活儿很为难你吗?”

    庄鸣爵歪了歪头:“有点儿。”

    庄士山气的鼻孔冒烟,奈何身边无数双眼睛盯着不好发作,只能喘着粗气狠狠剜了庄鸣爵一眼。

    庄鸣爵很自然的无视了这个白眼:“和贺兰铭聊什么聊这么久?”

    “生意上的事情,回头我去趟公司跟你细说。”

    “他们家的生意不是一直在梅山岛吗?想往咱们这儿转移?”

    “算是吧,”庄士山点点头,“老爷子想开拓一下咱们这边的市场,这两年业务渐渐往青城那边扩展了。顺便——”

    “好像他的那个小孙子的行踪有点眉目,他一边过来处理业务,一边也是为了找人。”

    “他孙子还活着?”

    庄鸣爵有些惊讶,听说那位小少爷离家出走的时候不过十岁,这么多年杳无音讯,很多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

    “谁知道,这种事儿就是大海捞针,最后找到的是不是他孙子还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