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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亏得有燕洛在,昨夜宫门落了钥, 她也有个去处,只也不知是昨天喝酒喝得太多,还是看了不该看的, 她一觉醒来, 眼睛肿得老高, 长了针眼。 她垂着头,一手捂着眼睛,任燕洛拎着她往前走,她眯着左眼,往前面望去,不由咂舌。 这处是燕洛的别业,地方宽阔,土地肥沃,不光白菜种了许多,还有其他果蔬林立,她眼皮不由一抽。 魏北安几人昨晚也没离开,此刻见燕洛提着燕娇领子,齐齐瞪向他,燕洛被这些眼一看,嘀嘀咕咕将手松开了,末了,瞪了燕娇一眼:你等着! 燕娇摸摸鼻子,燕洛这算不算是对她新仇加旧恨? 燕洛先去寻他爹,一通告状,余王轻轻扫了他们一眼,带着几人进宫,路上还招呼起杨忠义等余王一派的官员。 而这事传得极快,也极为夸张,传到吏部右侍郎卢微然耳中就变成:太子携伴读卢家子、李家子等行偷窃之事。 卢微然一口气差点儿没上来,在后面远远望着前面那一行人,看到一片蓝色衣角,捂着心口喘了起来。 卢清自是不知他爹听了这消息,兀自同魏北安他们挤眉弄眼,李余晴恩一脸颓唐,身上衣服都皱了起来,只暗恼自己昨日喝得太多,忘了时辰。 魏北安看到卢清的神情,耸了耸肩,抱着胸坦然往前走着,卢清又拿手碰碰秦苏,悄声问道:这怎么办? 秦苏瞥了他一眼,他一身酒气,刺得人难受,挪开一步道:能怎么办? 秦苏也着恼,不知昨日怎么就往偏的地方走去,走到那儿也算了,偏偏是燕洛的别业。 燕洛同他们又好不对付,余王更恨不得将殿下处之而后快,只怕今日又得有一番周旋。 想到这里,他暗自摇头。 燕娇自然也想到此,不过,她此时更在意她的眼睛,这长了针眼,着实不太舒服。她没忍住抬手揉眼睛,燕洛唰地扭过头,斜着眼睛看过来,你别想逃! 燕娇撇撇嘴,燕洛怎么看她跟看贼似的,忍不住叨咕了一声:我、我回自、自己家,逃、逃什么? 燕洛一噎,狠狠瞪她一眼,才扭过头去。 待众人进了殿,皇帝一眼望过去,看到卢清他们也在,不由一愣,这太子的伴读怎么也来了? 燕洛待要上前,被余王一把拉住,身后一个余王派系的大臣道:陛下有所不知,昨日殿下未曾回宫,实则去了小郡王别业。 这人话说一半,皇帝眯眸打量着垂头不语的燕娇,眼中尽是猜疑之色,太子素来与燕洛不和,怎的去了燕洛别业?难不成之前都是装的? 想到这里,他眸色一沉,卢微然见状,赶紧上前道:陛下,昨日太子去了小郡王别业,将小郡王的白菜给偷了。 刚要开口质问的皇帝: 卢微然这话一出口,群臣皆向燕娇看了过来,有不可思议的,有看好戏的。 燕娇恨不得钻到地缝里,而卢清他们也好不到哪儿去,皆垂着头,羞愧得脸红。 偷、偷白菜?皇帝大概活了这四十几年,头一次遇到这样的问题,一时之间,难以置信。 燕娇很想捂着脸,昨日醉得糊涂,看到白菜就想起白菜猪rou卷,一时就拿了一大颗,哪里能想到竟是燕洛的。 不,应该说,谁能想到堂堂小郡王喜欢种白菜啊? 她又甩了甩头,不对,偷拿是不正确的! 皇帝见她一会儿低头,一会儿摇头,颇有些纳闷,又瞧了眼那几个伴读,问道:你们说,可有此事? 几人一听皇帝问自己,心里一颤,俱低下头,秦苏转着眼珠,琢磨着解此事之法。 燕洛见他们不言语,撇撇嘴,上前道:陛下,昨日夜间,正是他们五人偷了那白菜。 乐阳侯见魏北安也在其列,心里老大不愿意,又观他神态,便知确有其事。 他这儿子以前混,但是没混到晚上不归,还大晚上跑去偷盗,偷的还是一颗不值钱的大白菜! 他气得很,连带看着太子也有些不是滋味,上前一步道:陛下,这当朝太子行径如斯,偷盗之罪,不可姑息。 臣附议。余王一派见自己还没说什么,这卢微然和乐阳侯就先出了声,赶紧上前应和。 卢清和魏北安见他们爹上前,甚是不可置信,瞧了眼燕娇,赶紧道:爹,是我拉着太子殿下去的。 燕娇:大可不必如此。 她偷偷瞧了眼皇帝,只看得见他嘴唇紧抿,隐隐有些不太乐意,心里求天求地,让皇帝赶紧废了她。 又想到她去楚馆的事儿还没说,就开口道:儿、儿臣在、在平、平乐 听到她这话,秦苏隐约知道她要说什么,一把拽住她,先开口道:启禀陛下,殿下因知益州之事,心中涌起大义,想到益州百姓犹自为粮食所困,而我们却衣食不缺,见了小郡王种的白菜,一时感慨,便拿了起来,绝非行偷盗之事。 秦苏一口气儿说完,字字有力,说得燕娇都险些信了。 她瞧着秦苏,一时之间,不知该谢谢他,还是该捶胸顿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