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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观这些伴读各有特色,其中有一人最是俊朗不凡,画中就有缥缈之姿,群山环绕之间,青天碧水一线,那人泛舟游于湖上,端的恣意风流。 她还特特瞧了下名字,乃是吏部右侍郎卢大人之子卢清。 她想着,古代画师画人虽传神,但只怕也不能画出真人风姿十足,她不禁拿起那张画像,摇头赞叹:也不知这人长得怎样如仙模样! 正好壶珠端了个鸭脚羹和糯米团子进来,一听她这话,也瞧了过来,啊呀一声,倒是比起谢太傅,也不遑多让啊! 壶珠这话一说完,燕娇盯着那画像左瞧右瞧起来,问壶珠道:你觉不觉得,这人确实和谢央有些像啊? 壶珠只摇头,瞧着有一点儿,但我看不懂,啊,对了,公子,我刚才听到关于孟小爷的事,倒是十分稀奇呢! 孟小爷? 燕娇不解地看向壶珠,壶珠道:就是孟家公子孟不吕! 一听是孟不吕,燕娇来了兴致,也就不再想这个卢清了,因她瞧着,这人眉毛还有些像裴寂。 她摇摇脑袋,只觉大抵是俊俏的人长得都相像,遂将这人的画像放到一旁。 她也奇怪孟不吕为何对她如此敌视,看向壶珠,问她道:孟不吕怎么了? 壶珠眼睛一亮,清了清嗓子,回道:听说孟小爷去年娶了安阳郡主,但似乎夫妻两人感情不是很好,他也就不喜别人叫他郡马爷,便都唤他一声小郡爷。 燕娇这才明白,裴寂为什么唤他小郡爷了,只是 她侧头看向壶珠,问了一遍:去年? 壶珠不知燕娇为什么问这个,只点头继续说道:公子,奇怪的还在后面,安阳郡主喜欢有才华的男子,整个京城都知道,安阳郡主也喜作诗词,更有一篇诗集呢! 燕娇眉头紧锁,隐隐心中有了猜测,只听壶珠继续道:而孟小爷呢?恰恰也是一个喜好诗词之人,后来孟小爷醉酒之下写了一首赋,第二日就被广为流传,郡主因此对他倾心,二人应了媒妁之言,就成婚了,可在那之后,孟小爷就再不碰诗词,整日斗鸡摸狗,是坊间有名的纨绔呢!你说奇怪不奇怪? 她又嘀咕着:难不成孟小爷不喜欢郡主? 燕娇没回,只问她:你可还记得那赋叫什么? 壶珠皱着眉头想了半晌,好像是叫《清平赋》。 燕娇听完,眉心直跳,去年孟不吕大婚,且是娶了素有才名的安阳郡主,二人更是因他醉酒之后写的赋而成了姻缘,那就难怪孟不吕恨她了。 因那赋并非孟不吕所作,而是她! 难怪小时候还挺亲近燕艽的人像变了个人似的! 公子,你怎么了?壶珠说完,就见燕娇似乎有些不太高兴,原本还想当个乐子给她听,现在见燕娇这模样,有些慌了。 公子壶珠还要说什么,燕娇就揉了揉她头发,笑道:没什么,你先帮我去看看这东宫里有哪个是能用的,日后咱们也需要人手,好用的人就都交给你,但一个都不要让他们近我的身。 我省得,公子放心。壶珠领命而去,临出殿门,还频频看了燕娇几眼,总觉得公子有什么事。 她摇头一叹,只觉公子事事自己揽着,瞧着怪让人心疼的,但也知道,公子不想说的事,是怎么都问不出来的。 殿内沉香袅袅,却无法安燕娇的心。 整个殿内空寂无声,燕娇倚在靠垫上,手放在额前,闭目不言。 她要回京城,利用了孟随,可却没想到间接伤了孟不吕,也伤了安阳郡主。 她轻声一叹,自从莫氏离去后,她便想法子回京,可宫中无人管她死活,她更不可能递了信件送到宫中。 她便想到孟随,可孟随也没把她当回事儿,毕竟在孟随看来,儿孙皆是自己养的小号,一个废了,换一个便是。 亦如她的母亲! 孟随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 她要想让孟随重视她,必须得让孟随看到她的价值,去年秋,她便写了一首《清平赋》,让人送到孟府,果然,这次有了孟随的回音。 那篇赋,言的是清明朝政,为的是让孟随看到她的野心。 却没想到被孟随给了醉酒的孟不吕,而孟不吕醉得糊涂,第二天传开那是为他所作,自是百口莫辩。 而孟随不过是为了撒棋子罢了,唯一一个孙子娶了余王的女儿,若是未来称王的是余王,他也可保荣华富贵不是吗? 她自然也是孟随下的注,所以从去年开始,孟随吊着她,她又何尝不是在利用孟随? 只是,没想到皇帝的儿子死的死、残的残,倒是让她更快入了京。 而孟随本就有意拉拢她,所以在踏月楼设宴,而孟不吕去那儿,自然是想灭灭她这个未来太子的气焰。 孟不吕在踏月楼所言所行,无一不证明他是知道那赋是她写的,对她自是十分不喜。 且他还弃了自己最爱的诗词,怕也因此依着孟随的话,娶了不喜欢的安阳郡主。 燕娇只觉牙痛又头痛,啧了一声,这叫个什么事儿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