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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有没有那通电话,迟早也是要分开的。”温淑语气不变,“她只是提前点炸了我的情绪而已。” 鹿景低低应了声,不做评价:“那你们现在?” 温淑拨了拨沙发上的流苏,眉目低敛:“不知道,顺其自然吧。” 反正也不知道怎么处理。她在心里补充道。 “词曲我写完了,你挑个日子过来一趟呗?”鹿景岔开话题,“可能还有些地方要改,你先来试试音。” “下周吧。”温淑道,“下周剧组暂停拍摄一周,可以过来,你现在在哪?” “就在上海。”鹿景接话,“你可以来老地方。” 温淑一口应下。 “到时候一起出来喝酒,我喊点人。”鹿景笑道,“带你见见我女朋友。” “噢哟。”温淑乐了,“看来我断网得有点久,怎么忽然有女朋友了?谁啊。” “保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鹿景笑嘻嘻岔开话题,“好了好了,你早点休息,我接着睡了。” 对方直接挂了电话,温淑无声笑了下,直接躺在了沙发上。 算起来,她和鹿景也认识四年多了。 那会导师将自己推荐给来学校寻觅mv女主角的鹿景,一顿饭吃得两人差点拜了把子,相处简直不要太融洽。 当然,温淑并不否认当时自己说话里带了一丝投其所好。 机会总是要争取来的。 她自小嘴甜,和老师们关系也好,哪怕是宿舍阿姨见了她都会笑着问她今日吃了什么。 要说碰壁,估计也就单单一个周文律吧。 温淑眨了眨眼,想起昨天周文律怼人的现场,差点笑出声。 很爽,真的。 解气。 他哪里怕什么虫子啊,曾经在出租房里拧起一踏纸就能招呼着往墙上拍的人。 那会温淑住不习惯宿舍,又因为要兼职自己搬了出来,因为和父母吵了架倔强地没动卡里的钱,租的房子比较破败,在负一楼,潮湿又不太见光,一到夏天虫子就多得是。 周文律在北京,一个月来一两回,每每过来就帮她清理一次,驾轻就熟找到各大阴暗的角落里的虫巢。 小姑娘还是太年轻了。 - 鹿景说的老地方是他在一条老街后买的老房子。 地方有些偏僻,周边住的几乎都是退休老人,唱戏打板搓麻将打牌,又偶有鸡鸣犬吠,鹿景把这些杂乱的生活之声称之为他创作的灵感来源。 一点不到出的门,到老街时已经两点多,温淑付了钱扶了扶口罩撑开伞徒步进了街道。 街头到鹿景那老房子不远,温淑边走边给鹿景发消息:“我到了。” 于是她走到门口时,便见到了那人挽着袖子站在门前,看到她还走上前了两步。 上海天气已经降下来了,他个子高,穿着件针织衫,里面套着白衬衫,看起来年轻了不少。 “这么早?”鹿景看了眼腕表,又道,“屋子里开了空调,你先坐会,我先烧点水。” 温淑收了伞,嗯了声,问:“谱子呢?” 鹿景拨了下热水壶,先给她倒了杯温水:“在琴房里,你先坐会,急什么。” 温淑笑了下:“这不是急着看鹿小少爷的曲子吗?” “呵,”鹿景轻笑了声,“说起来,这曲子跟你还有点子联系。” 为了照顾刚下车的人,鹿景特意将空调调低了些,温淑感到身上那股子封闭感已经散去大半,一杯水喝了个半,听见鹿景这话不由抬了头,疑惑着问出声:“什么意思?” 鹿景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反问道:“你不是已经知道我本来唱《长夜》的主题曲吗?” 温淑挑了挑眉,明白了七八分来:“所以这次喊我来试的曲子就是这首咯,写完了?” 鹿景笑了:“是的。” 温淑来了兴趣,坐了没几分钟就起身往琴房走,这地她来了许多次早就驾轻就熟,习惯性嘴里哼了哼调子推开了琴房的门—— 一双深邃沉静的眼眸对上了她的视线,周文律略显疲惫的面容就这样出现在她眼前。 这一瞬间她脑海里想起了鹿景开始和她说过的,和人讨论了一晚上曲子。 所以,周文律这一脸谁都欠了他五百万的脸色估摸着才睡醒? 未等温淑反应过来,周文律率先开了口:“你怎么在这?” 对方声音沙哑得厉害,两人隔得近,温淑甚至能看清这人双眼下乌青的黑眼圈,像是被人打了两拳。 “...”温淑被他这沙哑的声音感染,只觉得自己喉咙也有些发痒,下意识怼了回去,“我为什么不能在这?” 日头西斜,从玻璃窗透进来的光照在琴房门上,周文律比温淑高了一些,身上的西装折了不少皱,他一只手握在门把上,一只手环着捧了堆书,似乎是不知道怎么应这话,静默着就这样站在门口。 温淑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脑子一热也挺直了背站正了。 鹿景端着一杯温水走过来便看到了两人木桩子似的站在门口:“你俩傻站着干嘛呢?” 温淑周文律:“...” 鹿景将杯子递给温淑,将门推开叮嘱道:“你先润润嗓子。” 温淑捧着杯子喝了两口,温热的白开水刚入喉稍稍缓解了骤然升上来的干涩感,周文律退了一步,似是想出去,却又不知为何转了身,随着他们又进了琴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