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伙过日子[七零] 第25节
老大爷又将话圆了回去,“不过一些旧柜子还是有的,回去修修还能用。听你说话不像下边的。” 林小红神经一紧,谨慎回答,“我初中毕业,是我们那边当老师。” 老大爷点头,“我就说嘛,我这眼睛毒,看人可准。” 林小红不知道这话咋接,只能继续尬笑。 心里祈祷,快来人,快来人。 运气不错,接班的来得很快,是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他和老大爷嘀咕了两句,还瞄了林小红几眼。 老大爷就招呼林小红跟着他,至于书和木条可以先放门口,有人看着不怕丢。 “大爷,咱们就这么大方进去?”林小红看到好几个人都偷么盯着她们呢。 老大爷斜她一眼,“你想啥呢,废品站卖旧家具,上面让的。” 林小红挺直了腰板,合法的啊,早说啊。 “都在里头呢,进去看吧。”老大爷推开门,很是大方的让林小红随意看。 林小红抽了下鼻子,一股子尘味儿,探头看去,都是缺胳膊少腿的桌椅、柜子。 她亲老叔是木匠,老爹是生产队队长,家里并不真缺家具。 但她觉得家里地上有点空,暖壶都没地放,买个地柜也不是不行。 首先要便宜,木料好点就更好了。 “你过来看看这两件,一件五斗橱,一件长地柜,都是老酸枝的,好东西。”老爷子重点推荐。 林小红努力思考,酸枝木这个词咋那么熟悉呢。 啊!她想起来啦,酸枝就是红木啊。 红木也很贵的! 要买,要买! 再看,这!真有点惨啊! 那个五斗橱瘸了一条腿,这不算啥,还缺了一层抽屉,就跟人缺了门牙一样明显,丑丑的。 林小红一边检查一边问道,“这抽屉呢?” 其他的部分还好,没有裂纹。 她还往里看看,木板挺厚实的,舍得用料。 老爷子回答很是言简意赅,“没了。” 林小红背着翻了个白眼,又去看地柜去了。 地柜是真大,长得有三米多,中间带有隔板,上面应该有两个盖子,但是现在已经没了一个了,侧面还有一个大豁口,看那样子,像被斧头劈的。 林小红心里一动,听说一些富农、地主家里会被打砸。 “大爷,这两家具咋卖啊?”先问问价,希望不要太贵。 她今天拿了十五块钱,又是家具又是麦乳精的,可能不太够啊。 老大爷:“十块。” 林小红倒抽一口凉气,“大爷,您这要价也太狠了。您看这五斗橱缺胳膊少腿的,回头肯定还要找人修,这个地柜大是大,但漆都掉了,也麻烦。” 这个年代人们习惯将柜子涂红漆,就很难看。 林小红巴不得那个红漆全部脱落呢,但这不是讲价么,当然要挑刺了。“我就是打俩柜,手工钱两块顶天了。” 她们这挨着林场,其实是不缺木材的。 “这可是老酸枝,咱们整个县也不多。”老大爷拍的柜子啪啪响。 林小红也有话说,“大爷,俺们就是农村的,懂啥酸枝、甜枝的,能用就行。” 老大爷叹口气,“也是,不用懂。最少七块,再少了不卖了。” 林小红四处看看,“那大爷再让我挑几块木板,我回去要修柜子呢。” 她就觉得既然讲不了价了,那就要赠品吧。 多要一点是一点。 就这么会过日子! 第25章 ◎累趴了…◎ 林小红掏钱很是痛快,因为老大爷很是好说话,不但送了她三块大木板,还送了个瘸腿凳子。 就觉得很赚! 可问题来了,怎么弄回家呢。 这里可没送货□□。 就是有,她也花不起那个钱。 不过让她自己抬也是不可能的。 实木家具可沉,她连挪都费劲。 “大爷,能商量一下不,家具在这放几天,回头我找人搬。”林小红又指了指木板子,“这几块木板我今个拿走。” 老大爷出乎意料的通情达理,“行啊,你愿意放就放,反正给过钱了。” 林小红被噎了下,不过还是真诚感谢,背上背篓,抱着木板子、木条子,林小红决定去找牛车,将这些东西先放牛车里,实在太沉了,拿着逛街她得废。 就这么抱一会歇一下,太阳都高高挂起了,林小红才找到牛车,居然有婶子已经回来了。 她简单和二爷爷说了两句,赶紧跑了,要抓紧时间。 这回目标明确——百货商店。 手里的钱不够了,她买了四斤棉花,七毛一斤。 又买了一个锁头、半斤大白兔、一斤槽子糕和一包大料。 都是不要票的,价格小贵。 那个麦乳精就没买了。 林小红看了看太阳,还有点时间,躲在百货商店二楼把午饭吃了。 她可不想在外头吃,吃一肚子冷风。 就是没带水,吃水煮蛋黄有些噎。 边吃边将二楼看了一遍。 二楼人少,因为卖的都是大件和“奢侈品”。 有钟表、收音机,还有永久牌自行车。 她对自行车没有眼巴巴的,倒是对钟表有些想法。 但有要票啊,价格也不便宜呢。 钟的价格在五十左右,表都是一百多的。 买不起,买不起! 握拳,必须努力挣钱啊! 时间差不多了,要赶紧走了。 有点遗憾没能去趟黑市,只能下次了。 在林小红出百货商店大门的时候,她又退回来了。 因为看到一样东西,是蜡笔吧? 不是后世那种盒装的,是单个独立包装的,大概有无名指长,和小手指一般粗细。 “蜡笔多少钱一根?”林小红问道。 售货员扫了她两眼,不情不愿的回答,“两分一根。” 林小红放了心,这价格还在接受范围内,“给我来两根红色,一根黄色的,一根蓝色的。” 红黄蓝三原色肯定要买的。 红色之所以多买,是因为她翻了画报,里头红色元素最多。 “再来根绿色、黑色和褐色的。”差不多了。 “啥是褐色?没有!”服务员很是不耐烦。 林小红指了指,“那个不就是。” 售货员哼,“啥褐色,那不是鸡粑粑色(sai)么。” 林小红:“………” 其实她想说,鸡粑粑可不是一个颜色,人家五彩缤纷着呢。 显然这不是一个科普时机。 交了钱,拿了蜡笔,又买了五包大前门烟,林小红赶紧撤了。 回去的牛车比早上舒服一些,毕竟晌午太阳足,温度会高一些。 但一到家她还是趴了。 有点起不来炕了。 要不是顾虑着脸面,她就哼唧唧的打滚了。 “哎,好大儿,给娘倒杯水。” “闺女、老儿子,给娘捶捶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