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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瓷无意识地转着笔,有种当年啃法律条文的痛苦,直到搁在桌上的手机一震,她垂眸看了眼,绷紧的神经有片刻被抚顺。 【还在上课?】 南瓷把手机拿起来,飞快地回着消息:【嗯,在上乐理课,好难。】 她还顺手发了一张哭唧唧的表情包。 楚倾很快回道: 【别忘了你是有男朋友的人。】 【不懂的记下来,我教你。】 南瓷看着那两条消息跳出来,睫毛耷下,覆住那双漂亮的眼眸,忍不住笑了一下。 【谢谢男朋友,爱你呀。】 但这条消息发出去后,就像石沉大海,没了动静。南瓷怅然若失地叹了口气,只当他忙,把手机收起来专心听课了。 等到下课铃打响,她慢吞吞地收拾好东西往外走。 她习惯走在人群后面,那种被热闹包围,却又享受孤独的感觉。 教学楼外落日西沉,暮色浓得化不开,有不少女生走到一半停下来自拍,发丝被夕阳浸染,仿佛镀了一层光。 她们笑得很灿烂,明眸皓齿,花一样的年纪,怎么都是好看的。 南瓷脚步不由地顿住,她定定地站在原地看着。 她在娱乐圈混,拍摄过的各种照片加起来万张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但唯独自拍,少之又少,还是应粉丝愿望,在许乐指导下拍的。 她从不低估自己的漂亮,但小时候被沈婉舒歪曲的思想让她一度厌恶自己这张脸,所以对自拍,有本能的抗拒。 随着相机咔嚓声落下的,还有她的手机铃声。 南瓷收回视线,垂眸看清备注后,嘴角淡淡上扬一抹弧度,她接通,声音含笑地叫他的名字:楚倾。 情动的时候南瓷被楚倾哄着叫过别的,羞耻又足够让人疯狂,但到了最后,她还是偏爱叫他的全名。 睫毛被汗浸湿,将眼前的男人模糊,喘息间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喊他的名字,然后听到他温柔的回应。 那一瞬,她像是死过,又清晰地活着。 心跳鲜活。 南瓷边说着,边往图书馆旁的小路拐去。 直到周围静下来,她才听清那头若有似无的喧嚣,但没多想,兀自说着话:你忙完了吗?我刚刚下课,准备回家了。 电话那头的男人反常地没有说话,沉默了几秒,低缓地笑出声,嗯,忙完了。 不轻不重的一句话落入南瓷耳里,她愣了一下,迟疑地把手机从耳廓挪开一点距离,可还没等她找到心里呼之欲出的答案,男人又沉声开口: 你回头。 不容抗拒的三个字砸在南瓷心上,她握着手机的指骨骤然一紧,身体微僵地转过身。 男人就站在沥青路对面,他没穿臃肿的羽绒服,只在卫衣外面套了件黑色皮夹克,拉链敞开,单手插在兜里,模样看着散漫又正经。 还有几分张扬的少年感。 夕阳穿过教学楼的走廊,将他的身影拉得更加颀长。 恍惚间,时间仿佛后退了四年。 不管在哪,他永远都是那个天之骄子。 在南瓷呆滞的那几秒里,楚倾已经大步走到了她面前。 熟悉到骨子里的气息四面八方地涌向南瓷,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腰就被温热的掌心扶住,然后一点一点收紧。 她的身体被迫贴向楚倾,仰起头的瞬间撞进楚倾漆黑的眼眸,思念和欲望一起翻滚,不由分说地将南瓷卷入。 他弯下腰,将南瓷扣进怀里。 皮夹克拉链泛着凉,晃到南瓷的手背上,她回过神,伸手用力地回抱住楚倾,埋进他的怀抱,还觉得有点不真实。 原本应该还在国外的人,此刻却出现在她面前,像从天而降般。 她抬手改为搂住楚倾的脖颈,整个人挂在了他身上,犹疑地问:你不是要后天回来的吗? 楚倾察觉到她的依赖,抬了抬眉梢,不欢迎我? 南瓷想也没想地摇头,小声道:怎么会。 楚倾没有说话,在下一秒笑着将她直抱起,不紧不慢地往她身后走去。 南瓷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失重的感觉让她赶忙攥紧楚倾的衣领,双腿下意识地夹紧他劲瘦的腰,声音又急又羞:你干什么啊?快放我下来我很重的。 楚倾闻言笑得更深,他步伐放慢,却没停,反而恶劣地托着她的臀向上颠了下,哪里重? 要多坏有多坏。 南瓷被他这种抱小孩的姿势弄得红透了脸,她羞赧地低头轻咬上他的肩膀,直到感觉后背抵上平滑的墙壁。 红唇翕张,她的话还来不及出口,就被楚倾迎上来的吻彻底淹没。 她被楚倾稳稳地抱在臂弯间,他吻得有些急切,强势地攻城掠池,guntang的气息席卷而来,像是要把这些日子压抑的思念全部宣泄出来。 图书馆后面的这条小路偏僻,偶尔会有步履匆匆的学生经过,但谁也没注意到这个角落。 南瓷一开始还呜咽着去推他,到后来绷紧的神经再也无法控制地放松下来,手臂无意识地交缠着楚倾的脖颈,沉沦在这个难舍难分的吻里。 直到胸腔的空气被吻尽,楚倾放开她。 南瓷低着头,下巴正好搁在楚倾的左肩,难以自持地细喘,似有若无的声音尽数落入楚倾耳中,他眸色一沉,手上力道略微重了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