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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瓷画了个淡妆, 才不紧不慢地下楼。 开工宴就在酒店楼下大厅举行, 不同于上次有投资方参与的饭局,这次只算是整个剧组团队相互见面吃顿饭。 她刚推开厚重的厅门,就看见靳曼吟坐在主桌上, 和李钰交谈甚欢。 而在李钰右手边, 坐着个低头玩手机的男人。 偶尔李钰把话题转到他身上, 他也能抬头笑着搭几句话。 多数时候,他就坐那,气质有点冷。 南瓷走过去,客套地和李钰打了个招呼,李导好。 李钰闻言看过来,顾不得接靳曼吟的话,朝南瓷笑了笑,小南来了啊,快坐吧。 那男人也随之抬头,露出一张很妖的脸,看向南瓷的眼神带着点探究。 说他妖,是因为他的五官比有些费心整容的女明星的,还要精致。 也就是这张脸,让多少女孩被迷了心窍。 可南瓷只是冷淡地和他对视上,扯出一抹笑,前辈好。 韩苏铭不知道她眼底的冷漠从何而来,但还是朝她微微颔首,你好。 师妹。靳曼吟见状,站起身朝南瓷笑得亲昵,将南瓷拉到自己旁边的空位子,刚刚才和李导说到你呢,真是说曹cao曹cao到。 南瓷低头瞟了眼女人抓着自己的手,不动声色地挣开,她抬眸似笑非笑地看向靳曼吟,师姐怎么说到我了? 靳曼吟听到这话,笑容一僵。 她总不能说刚刚自己在李钰面前暗讽南瓷吧。 好在气氛没僵持下去,李钰出来笑着打圆场:既然人都到的差不多了,我们开吃吧! 南瓷淡淡地撇了眼靳曼吟,在她旁边坐下。 服务员开始上菜。 酒菜上桌,南瓷看着满桌鲜得要流油的山珍海味,却兴致缺缺。 她一到天热,就没什么胃口,这毛病改不了。 半顿饭下来,她动筷的次数寥寥。 倒是酒杯举得勤。 南瓷捏着杯,站起身朝主桌上的其他人笑道:初次见面,希望各位老师多多包涵,这杯酒我敬大家。 这部电影的其他主角都是圈里演了十几年戏的老戏骨。 说完,她仰头一饮而尽。 度数偏高的白酒落到胃里,隐隐有种灼烧感。 南瓷的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下。 散席已经快深夜。 南瓷喝了不少酒,但意识还算清醒。 可当她回到房间冲了把澡,刚走出浴室时,胃里倏地传来一阵绞痛。 熟悉又陌生的痛感不受控地散开,南瓷喝了杯热水,却不见好转。 南瓷捞过床上的手机,看了眼时间。 已经十一点四十了。 她靠在床边缓了会,清晰地感受着背后浮出细密的汗。 她给许乐打了个电话,但没人接。 也许睡了。 南瓷认命地套上件针织衫,拿起手机准备下楼买药,她记得酒店旁边就有个全天营业的药店。 酒店走廊空荡荡的,只有头顶亮着一盏感应灯。 南瓷半张脸沉在黑暗里,走得温吞,手按着胃神情恹恹。 纯白的针织衫松垮地挂在她的锁骨上,一阵穿堂风就像能将她的细腰折断。 韩苏铭走出电梯就看到这画面。 他脚步一顿,默不作声地凝着南瓷低头向他走过来。 因为疼痛南瓷的反应比平时慢了半拍,直到走到韩苏铭面前,她才察觉到一股属于别的男人的气息。 还有她头顶的光被遮了大半。 南瓷迟缓地抬头,看到韩苏铭那张沉默的脸。 她想不明白这个点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懒得想。 见韩苏铭不动,南瓷以为是自己挡了他的路,只能微微侧身。 可半晌没动静,南瓷疼得厉害,她不耐烦地看向韩苏铭,刚要质问,就听韩苏铭先开口: 你好像很讨厌我? 南瓷听到这话,视线赤/裸地留在他的脸上打量一番,眉眼微冷,你想多了。 感知着胃里的疼痛越演越烈,南瓷知道是她的老毛病犯了。 她耐心耗尽,皱着眉冷声呵道:麻烦让一下。 可说出来的声音却很轻,甚至有点飘忽,没半点威慑力。 韩苏铭见她脸上的厌烦不像演的,自然不会再自讨无趣,他长腿一迈,和南瓷擦肩而过。 可当他还没走出几步,就听见身后一声闷响,像是什么倒地。 他下意识回头,神色骤然收紧。 - 许乐急匆匆赶到医院时,病房里安静得有点窒息,只有仪器发出的嘀嗒声。 南瓷躺在床上,呼吸起伏弧度很弱,像是一眨眼就会消失。 而当她看到沙发上坐着的男人时,又是一惊。 韩老师。 韩苏铭目光从手机上收回来,站起身朝许乐颔首,你就是她助理? 许乐连忙应下,嗯,我是。 她的话刚落下,门口有护士敲门,7306到二楼拿药。 许乐闻言,应了声带上门出去。 五分钟后。 韩苏铭听到病房的门开了又关,他以为是许乐拿了药回来,就不打算再待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