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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否之王若弗重生 第51节

    思前想后,便劝了他几句:“公子,您和五姑娘的事儿,只怕郡主是绝对不会同意的。依我看,您还是尽早放下为好。”

    “你不懂!”齐衡不耐烦地回了他一句,干脆将胳膊放平在桌上,躺了上去。

    心里却想着:我身患隐疾的事儿,怎么父亲母亲还没发现啊?给了四个通房,我都没碰,还好几次进了房不到半个时辰就出来。按理说,母亲对我那般上心,早该怀疑了才对啊!

    他却不知道,其实他父母早就发现了,只不过怕损了儿子的面子,这才一直没问。

    可他深觉,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虽说母亲如今还没张罗着给他议亲,可是如兰那边,最晚明年,肯定是要定亲了的。算下来也就几个月的功夫。若是父亲母亲再不发现,他这戏还怎么唱下去?

    于是,接下来的几日,一向滴酒不沾的小公爷,却少见地买起了醉来。

    平宁郡主这几日一直为着邕王的事儿烦心,有些没顾上儿子。等她缓过神来,关心起儿子来的时候,下人却说,小公爷连着三天外出同友人相聚,回回都是吃醉了酒才回来的。

    平宁郡主是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的秉性的,他这样,只怕是心里难受极了的。不然,以往滴酒不沾的孩子怎么突然之间就变成了酒鬼?

    细细一问,才得知,齐衡又是在通房的屋里,待了半个时辰的功夫,出来的时候便很是颓丧的样子,第二日便开始醉酒而归了。

    唉,只怕这孩子还是不能接受自己不行的事实,试了又试,却还是未果,这才心中烦闷,借酒浇愁。

    她心疼儿子,可也不知道该怎么劝。

    这种事儿,她一个做母亲的怎么说得出口啊?

    可当日,齐衡又吃醉了酒回来,醉醺醺的,人都快站不稳了,却挣扎着来到了正房,抱着平宁郡主的腿哭道:“母亲,儿子不孝,实在是对不起你和父亲啊!”

    齐国公在一边儿冷眼瞧着,都被儿子这精湛的演技给折服了。

    第80章

    “唔……”塌上的齐元若嘤咛一声,揉了揉眼睛,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终于从睡梦中醒来。刚想从床上坐起,却被一阵阵眩晕感迫得又躺倒在了床上。

    昨日,他虽是为了借酒装疯,在父母面前做一出好戏,可为了让这戏真上一些,他也是实打实地喝了许多酒的。宿醉醒来的滋味儿自然不会太好。

    他想开口唤人,恰好在门口守夜的不为似乎也听到了他醒来的动静,轻敲了两下门,问道:“公子可醒了?要我进去服侍么?”

    “进……”才吐出一个字,却发现自个儿的声音哑得不像样,赶忙咳了几声清清嗓子,才复又开口叫不为进来,“醒了,进来吧。”

    不为这才端着清水进门,伺候他洗漱,又给他端上了一碗醒酒汤。

    咕咚咕咚大口将醒酒汤咽下肚,他才终于感到仍有些昏沉的大脑清明了些,干渴的喉咙也终于得到了解救。他也总算是有余力去想,昨日回到家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唔……小公爷轻锤了几下脑袋,却发现,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他的记忆,就只到昨日跌跌撞撞跑到正房,扑住了母亲的大腿为止……

    天呀,平日里不喝酒的他,竟不知道自己喝多了是会断片儿的!

    所以,昨天,他想办的事儿,到底是办成了还是没有?不会踉踉跄跄拉扯了母亲一番,该说的话却一句没说吧?

    惊疑不定之间,小公爷偷偷瞅了一眼不为的神色,见他脸色如常,心里更觉着自己昨日可能没借酒装疯成功,倒是喝酒误事儿了一回。可他又觉得自己排练了那么多遍,应该不至于稍微多喝了点儿就功亏一篑吧?于是,他试探性地问打小儿就同他最是亲近的不为:“不为,昨日……我吃醉了酒,可有发生什么事儿?”

    不为听他这么问,感到有些奇怪,“昨日您出门,不叫我跟着,具体的事情我也不大清楚。后来,您吃醉了酒,是被国公爷送回来的,国公爷还亲自为您擦身来着。”

    这到底是说了还是没说啊?齐元若烦躁地挠了挠头。开始认真思考自己再做一回戏的可行性。可如果他今日已经说了,父母为着他的面子才没有捅破,他再搞上一出“酒后吐真言”,那就太明显了。但是,他总不能亲自去问问父母,自己昨天喝醉有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吧?这可真是难办啊!

    心不在焉地洗漱好,心中却正纠结着自己应不应该再做一回戏的时候,平宁郡主身边的嬷嬷过来了。“小公爷,郡主说,若您醒了,便请您去正房一趟呢!”

    齐衡也拿不定,母亲到底是为了他这几日连连醉酒而归把他唤去训斥一顿,还是得知了他不行这回事才将他叫去,惴惴不安地跟在嬷嬷身后去了正房。

    他到的时候,国公爷和平宁郡主都正襟危坐,正房里却一个下人也无。他到之后,平宁郡主身边的嬷嬷示意不为也退下去,自己便跟着不为一起退下了。

    “儿啊,你的事……我和你父亲都知道了。”房内只有一家三口,很多话说起来也没什么顾忌,平宁郡主便直接开口了。

    小公爷闻言瞪大双眼,白皙如玉的面庞似乎都因为羞耻而染上了一层薄红。竟当真是一副羞恼万分的样子。

    国公爷再次感叹,不愧是他的儿子,可以说将他这份演戏的天赋给继承全乎了!

    平宁郡主却是有些犹豫,斟酌了半天才又开口,生怕损了儿子的自尊心,“有些话,昨日,其实我已经同你说过了。可那时你吃醉了酒,母亲怕你没记下,便再说一次。孩子,我和你父亲,也不是那等不开明的。摊上这事儿,我知你也是不愿的,可真落在了咱家身上,许是上天注定吧。你也不要再囿于此事,将心思放在读书上,待他日金榜题名,母亲便为你聘一位品貌出众的姑娘,至多家里门第差些,本人定是出色的,绝不辱没了我儿!”

    齐衡闻言,面上先是感动,再是羞赧,最后却归于落寞。“母亲,儿子有这么个毛病……便是门第差些的姑娘,又有谁愿意嫁我?”

    平宁郡主却看不得他如此自怨自艾,扬声道:“我儿很不必妄自菲薄!你打小儿就长得好,人又上进,从小到大,不知多少姑娘家追着你跑呢!就说你头几年你落水那一回,不就是被一个小姑娘追着,吓得掉了进去?你就信为娘一句吧,依我儿的品貌,便是……也定有不少小姑娘巴不得嫁给你呢!”

    可齐衡却似乎并没有被安慰到,语气好似更忧伤了些:“唉……母亲,我……我还是不要耽误了人家一辈子了。那般好的姑娘,合该匹配个样样出色的夫君,何必跟着我,毁了一辈子呢……”平宁郡主还想说什么,他却是一副不愿意再谈的样子,“母亲,您的意思,儿子明白了。往后定会好好读书上进,不再借酒浇愁。待他日中榜,给母亲争光!儿子告退了。”

    平宁郡主想说的话还未说出口,便被他给堵回去了。瞧着儿子离去的背影,平宁郡主越琢磨,越觉得他刚刚那话不对味儿。

    “夫君,元若这话,怎么倒好似,他心里有喜欢的姑娘,却怕自己耽误了人家,这才不敢同人家姑娘表白的啊?”

    国公爷心说:夫人你可算是说到点子上了!

    嘴上却还记着要为儿子打圆场:“应该不能吧?说起来,他知道自己有那样的问题,也就是这几个月的事儿。可他在盛家读书都有好几年了。要是真喜欢盛家姑娘,怎的前些时候不来找我们说呢?那会儿,他可不知道自己有问题啊!”

    平宁郡主思忖片刻,才回道:“元若这孩子许是瞧出了我看不大上盛家的门第,这才没提……不过如今,他这情况……盛家的女孩儿又同他是青梅竹马……许是其中哪个早早便和元若心意相通,那也是使得的呀!”

    国公爷听了,忍不住吐槽说:“咱家孩子没毛病的时候,你瞧不上人家家姑娘。现在,自家孩子有那方面的问题了,你就觉得青梅竹马很是相配了?”

    平宁郡主被他说得也有些羞赧,却又习惯了在丈夫面前强势,便犟嘴道:“咱家可是有爵位的!这身份地位,尚公主都是使得的!若是元若没有那方面的隐疾,盛家一个五品,自然是匹配不上的!”

    国公爷又说,“可你瞧瞧盛家为几个孩子结的亲。老大嫁的是忠勤伯府,虽然空有个爵位,可人家姑娘嫁的却是二房,也捞不着什么好处,无非就是看中了袁家二郎人好罢了;老二呢,定下了海家的姑娘,累世清贵之家,却也不是什么有权有势的。后面几个姑娘,你不是说你打探过了吗?人家也都是想找那人好、家庭简单的人户的。若放在以前,你上门提亲,只怕人家看着元若长起来的,多半也会同意。可现如今……盛老弟和他媳妇儿,又不指着卖女求荣,怎么会让孩子嫁个身患隐疾的?”

    平宁郡主这下有些着急了,“那怎么办?我们元若不能人道,已经够可怜了,若是心爱的姑娘还要因此另嫁他人……我就怕他从此一蹶不振啊!”

    其实,国公爷也不知道自家儿子打得什么算盘。在他有下一步行动之前,自个儿这个做父亲的能做的,大概也只有帮元若先稳住他母亲,先不要给他议亲了。“唉,横竖,在大局已定之前,咱家元若啊,也不适合结亲。便等等再说吧。”

    “倒也是这个理儿,省得到时,万一邕王继位,再平白牵累了女方家里。”想了想,平宁郡主又补了一句:“可盛家几个姑娘,也都到岁数了,等到新皇继位,人家早嫁了!那我们元若可怎么办啊?”

    这点国公爷倒是没想到。心说:我咋知道怎么办啊?这得问你儿子去啊!嘴上却安抚道:“唉,这姻缘啊,有时候都看命的,端看咱家儿子,同人家姑娘有没有缘分了!咱们先别说这个了,摆饭吧!我都饿了……”

    平宁郡主仍是皱着眉头,却是随意挥了挥手,示意国公爷去叫人摆饭。可他才刚起身准备去叫人,却又被平宁郡主拉着袖子给扯了回来,“夫君,你说,咱家元若看上的,是盛家哪个姑娘啊?”

    国公爷感到一阵好笑,“夫人,你这个做母亲的都不知道,我又没见过人家盛家姑娘,我怎么知道?”

    当然,平宁郡主也并非是想要他回答自己,闻言自顾自说了下去:“那个四姑娘,倒是有几分才气,可她小娘那人品……她又是在亲娘身边长大的……我只怕耳濡目染了什么不好的习气。元若看上的最好不要是她!”

    “五姑娘嘛,倒是天真烂漫,我这个做长辈的,瞧着心中也欢喜,又对元若有救命之恩。可难就难在,她是那王大娘子的亲女。前些年,她jiejie康家的闹上忠勤伯府那一回,扭头她就求我将那康家的儿子给送去了白鹿洞书院,我冷眼瞧着啊,只怕是王大娘子为了给女儿出气,又不想自个儿出面,这才和那康王氏做了交换来着。只怕她是不会将自个儿的亲女儿嫁给一个身体有疾的……元若瞧上的若是她,只怕很难得偿所愿。”

    “倒是那位六姑娘,打小儿养在身为勇毅侯独女的老太太身边,名份上也是嫡女,我瞧着性子很是温雅贤淑,人又长得是倾城绝色!若是她,那可真是不错的!”

    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的国公爷细细听完了她这一番计较,忍不住插了句嘴:“可王大娘子不放五姑娘,难道盛老太太就会放六姑娘不成?”

    “诶~你不懂!”平宁郡主睨了他一眼,说道,“这亲生的到底是不一样的!盛紘又不是盛老太太的亲子,那六姑娘自然也不是她的亲孙女!再者说,她不就养了个庶出的,一路扶持他加官进爵,娶妻生子么?我寻思着,只要咱家把姿态放低,承诺往后定将六姑娘当做亲女儿一般对待,盛家老太太也不是不可能同意的!”

    齐国公却没她这么乐观。可他实在是饿得很,便敷衍了几句:“夫人说得十分有理,咱们还是先摆饭再说吧!”

    “吃吃吃,就知道吃!儿子的终身大事你怎得一点儿也不关心?你自个儿吃去吧!”说着,便拂袖而去,风风火火地奔向了齐衡的院子。

    第81章

    连饭都顾不上吃,急慌慌跑到儿子院儿里,追问他到底喜欢盛家哪个姑娘的平宁郡主,将盛家的六姑娘明兰、四姑娘墨兰都猜了一遍,就是没猜到如兰头上。

    齐衡其实已经有些急了。

    待终于猜到了如兰头上,平宁郡主脱口而出的那一句“唉,这可就有些麻烦了……”更是叫他的心又沉入了谷底。“母亲,五meimei她……为什么不行啊?”

    他心中自然是觉着自己心上的小姑娘千般好万般好,可他其实是清楚,自己的母亲是看不上盛家的门第的。

    他此番兵行险着,一是为了忽悠因着不想生孩子而一心想嫁鳏夫的小姑娘,二也是为了让母亲能同意自己娶盛家的姑娘。

    没成想,母亲如今是愿意让他娶盛家姑娘了,却偏偏不愿让他娶他心上的那一个!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唉——”平宁郡主深深叹口气,“儿啊,五姑娘不是不行,而是想娶她,难啊!”

    齐衡一听,母亲不是不喜欢如兰,倒是松了口气。可她那句“难啊”,又让他的心很快就提了起来,“母亲何出此言?”

    平宁郡主便细细给儿子分析起来:“一来,她是正儿八经的嫡女,她的婚事,本就要比两个姐妹要慎重些的,放到谁家去,都是这样的道理!二来,那王大娘子你也是知道的,最是疼孩子的,她会让她的亲女儿嫁给……唉,母亲瞧你自然是千般好万般好,可人家做娘的,肯定也是希望自个儿的姑娘一世圆满,有个亲生子嗣的……”

    齐元若彻底傻眼了。

    他光顾着忽悠自己亲娘,却忘了,人家如兰的亲娘,可不一定会同意她嫁一个不能人道的啊!

    而且,如兰说是不想生孩子,可她定是不敢将这话对王大娘子讲的。就算是她同王大娘子讲了,王大娘子在给她议亲的时候,也不会将她这惊世骇俗的想法纳入考虑范围的!

    这可如何是好?

    到这里,齐衡的着急焦虑终于不是装出来的了,而是真的急得快要火烧眉毛了似的。他是个没经过大风大浪的,十几年的人生中做的最出格的一件事,就是为了能娶到心爱的姑娘哄骗父母说自己身患隐疾。这会儿一着急,就失了方寸,有些慌张地问平宁郡主说:“母亲,那我该怎么办?您不是同我说,如果我因着自卑错过了喜欢的姑娘,我会后悔一辈子;如果她刚好也喜欢我,便是两个人都遗憾一辈子么?您好歹为我提亲试试啊!”

    平宁郡主这次很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这话的关键点,“合着人家姑娘根本就不知道你喜欢人家啊?”

    呃,这倒是知道的,只不过如兰已经拒绝过他了。可为了维护如兰在母亲心目中的形象,也为了圆自个儿的谎,齐衡自然是不能这么说的,只能继续打着太极:“母亲!我……我和她之间,一向是我一厢情愿的……我,我也不知道她对我有没有那个意思……”

    “唉——”平宁郡主闻言又是深深叹了口气,“你父亲那么会追小姑娘的,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不开窍的儿子?”如果齐国公在这儿,一定会说:他哪儿是不开窍?他是把一身的心眼儿都长在忽悠小姑娘上了!

    齐衡闻言,嗫嚅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平宁郡主见状,也不指望儿子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来了,只得提了个折中的办法:“提亲的事儿,咱先缓一缓。你不知道人家喜不喜欢你,不代表她不喜欢啊!你先去试探一下人家姑娘的意思,如果人家真的也喜欢你,便把你这毛病跟人家说清楚。盛家是清贵之家,如兰那孩子我也见过,虽然天真烂漫了些,大事儿上却也有分寸,就算不愿意嫁你,定也不会出去乱说。若是她喜欢你,并且也愿意接受你这个毛病,咱们再从长计议。做父母的啊,总是拗不过孩子的,再者说那王大娘子又是个疼爱自家姑娘的,若是她愿意为了你抗争一把,许是还有希望的。”

    “对对对!”齐衡这才如梦初醒。如兰不想生孩子,自己不行,俩人简直是绝配啊!况且,如兰可是对他说过“如果要在我认识的所有男子里面挑一个,我还是觉得跟你在一起最舒服……”等他把他不行这事儿跟如兰一说,如兰肯定很乐意嫁给他的!到时候,俩人一起说服她母亲……

    唉,可王大娘子又实在不是个好说服的啊……

    于是,小公爷又向亲娘讨起了主意,“可是,就算如兰愿意嫁我,她真的可以说服她父母吗?我怎么觉得……王大娘子不会愿意把她嫁给我的……”

    平宁郡主略一思索,又给儿子分析起了女子的心态来,“那王大娘子和妾室斗了一辈子,是吃够了妾室的苦楚的。你有这么个毛病,那些妾室纳了来也是干摆着,没甚么用处的。若是人家姑娘真的喜欢你,咱们上门提亲时,便把姿态放低些,承诺此生不纳妾,我和你父亲也会将如兰当亲女儿一般对待。并且说明了,日后从旁支抱个婴儿来,当亲生的一般养大。如此,也算是有个后嗣,家里又没有妾室的纷扰,一世和顺。再说明了,若是如兰想家了,你常常陪她回娘家住上几日,我和你父亲也定不会拦着。这样,或许那王大娘子能同意。如果是我,一个只要我一个但终身不得子嗣的夫君,和一个妻妾成群却能得子嗣的夫君,我宁愿选择前者。不过,这事儿,就要看人家怎么想了。”

    齐衡觉得母亲说得极对。虽然时下男子三妻四妾实属正常,像他父亲和伯父这般,终生只守着一位妻子过的权贵人家的男子可谓是凤毛麟角。可他却觉得,他喜欢如兰,一想到如兰可能会嫁给别人做妻,光是想想,就令他心肝儿都痛了。若是如兰也喜欢他,瞧着他和旁的女子在一起,又怎么可能不难受呢?若是王大娘子同他以及他母亲一般想法,觉得夫婿的忠诚要比子嗣不子嗣的要重要,许是他还有机会的。

    这样想着,他感到自己娶到如兰的可能性又大了一点儿。可他要怎么才能见到如兰呢?现在,他可不在盛家读书了,不像以前那样,可以日日见到如兰。就是他想同她说说话,都得寻个机会才行。

    于是,他又问:“母亲,可我怎么才能见到如兰呢?”

    平宁郡主思忖片刻,想起了自己以前听到过的一个说法,“我曾经听过,若是家中有中了榜的学子,那他家的神佛都要比旁人家的灵验许多。她家长柏不久前刚刚中了进士,名次还很是靠前,不若我带你上门去,就说想去拜拜她家的佛祖真人什么的,呃,顺便叫庄学究看看你最近做的文章。”

    “母亲这法子可行!”齐衡终于一扫前几日的阴霾,喜笑颜开了起来。

    平宁郡主瞧着儿子这傻样儿,一方面感叹儿大不由娘,当年那个小小的、总是哭着闹着要她抱的儿子现如今已经会去拱旁人家的白菜了;另一方面,又有些担忧,他现在这么乐呵,若是被人家小姑娘拒绝了,又不知道要颓丧几日呢!

    不过,她儿子这才貌,通汴京也是数不出几个的。又同那盛家姑娘同窗读书,日日相对,有这么个出色的在旁边儿比着,她就不信正是年少慕艾年纪的小姑娘家还能看上旁人!

    这可能就是做母亲的对自家儿子的盲目自信吧。

    王若弗那边,收到平宁郡主的拜帖时,略略有些吃惊。自打小公爷不在她家读书,郡主可是再没上过自家的门的。就说上次,她上齐国公府去向平宁郡主道谢的时候,这位不是还旁敲侧击盛家女儿们的婚事,暗示她别痴心妄想惦记小公爷的亲事么?怎么如今倒要上门来了?

    什么拜佛祖真人,她怎么没听过这说法?总觉得只是个借口呢。

    心中有疑惑,屋里又没有什么旁的人,她便小声嘀咕了两句。刘mama听了,却说:“我倒是听过这个说法呢!说来,我老家和平宁郡主的母亲是一处的,许是老家那边的说法吧。”

    “原是如此。”嘴上赞同了刘mama的话,王若弗心中却仍然存疑。

    可人家要上门来,她总是不好拒绝的,只得回了那边的话,同意了这事儿。

    次日,平宁郡主便带着小公爷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