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历史小说 - 他想成为黑月光[快穿]在线阅读 - 第6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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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没有造作完呢,许多想法还只是想法,就觉得自己累得受不了。

    他靠在陈闫怀里,非要让陈闫给他讲故事,陈闫拿着说开始讲,没多少时间,陈闫就发现肩膀一沉,陆虞已经靠在他肩膀上了。

    陈闫心里忽然有些慌,他继续声音平稳,缓慢地读着书,但是读着读着,到底是没忍住,眼眶忽然泛红。

    他一直读到声音嘶哑,才见陆虞脑袋动了动。

    陈闫的异常陆虞又不是没感觉到,陆虞不可置信地说:“你不会以为我死了吧?逗你的。”

    陆虞不是故意逗他,是真的不小心睡了过去,但是陈闫的反应也着实让他心疼。

    陈闫松了一口气,又想敲这个人的脑袋了,但到底忍住了,他当他是一个易碎的瓷器娃娃,哪里也不敢碰。

    陆虞不经意睡过去的时间越来越长,陈闫那种内心荒芜,似乎随时可能会将他扔进地狱的感觉,却又让他发疯。

    可是终有一天,陆虞再也没有醒过来。安然地闭着眼睛,就像一个沉睡的天使。

    陈闫多希望,陆虞能睁开眼,虽然眼睛里看不见也没有光,但是会告诉他,他逗他玩呢,他只是不小心睡着了而已。

    但是终究只是希望而已。

    而现实却是,他得到的,也终将失去,即使没有失去,也无法保有,而是在终将失去的路上。

    陈闫泣不成声,悲伤和绝望笼罩,像是失去一切无家可归的孩子,这种事情,不论经历了多少遍,也无法习惯呢。

    *

    陆虞想过很多次,陈闫真正哭的时候是什么模样的。

    但从来没有想过,陈闫哭起来时,会这样让人心痛如绞。

    因为不常常哭的人,真的落泪,才会更让人承受不住。

    ‘心有猛虎,轻嗅蔷薇’,‘铁汉柔情’,这些反差的强烈对比,不就是这样出来的吗?

    陈闫哭着的时候,不是毫无声息的,他虽然捂住嘴,但还是能让人想到‘嚎啕大哭’几个字。

    陆虞一直以为陈闫不会哭出声来,但实际上,陈闫哭的声音很大,很绝望。

    而那个时候,陆虞心里难过,被系统强行脱离世界,所以他并不知道这个世界后来的事情。

    陆津西和陈闫后来打了一架,两个人一直彼此看不顺眼,就算后来,陆津西继承陆家,将陆家发扬光大,g市的珠宝有百分之八十都是陆津西的,而陈闫更夸张,将全部心神用在了事业上,单打独斗将娱乐公司做成娱乐行业的龙头,一般人谁不给他面子。

    即使是那个时候,陆津西对陈闫也没有好脸色,两个人不对付是圈子里公开的秘密。

    “可能是性格不和吧?”知道的人只能这样猜测。

    这样的猜测也不是毫无道理,陈闫和陆津西真的是两种人。

    虽然都是大佬,但陆津西是继承家族事业,渐渐发扬光大,而陈闫是靠自己双手起家,陈闫心底看不起陆津西,或者对陆津西羡慕嫉妒也有可能。

    陈闫性格不苟言笑,一心投在事业上,恨不得将自己一个人掰成两个用,但是却极注意养生,和身边桃花不断,绯闻不断的陆津西,完全不是一路人。

    所以,两个人互相看不对眼不是很正常?

    而却没有人知道,每年到了陆虞的忌日,两个看不顺眼的人,却总要捏着鼻子见一面。

    陆津西满脸讽刺:“以为你多爱虞虞?结果你还不是怕死?所谓的爱情也不过如此。”

    陆津西将花放下,深深地看了虞虞的墓碑一眼,将眼底的晶莹压下去,然后才讽刺地离开。

    他西装笔挺,模样英俊,身边从来不会缺人,每一个他看得顺眼的人,他甚至能在恋爱期间演出深情款款的模样。

    因为啊,他最擅长演戏,演着好哥哥好几年,哈哈,还有什么是他扮演不了的呢?

    陆津西抿着嘴唇,照常游离在花丛中,只是在眼底深处,内心深处那一抹荒芜和不甘,怎么也无法抚平。

    因为能抚平他的那个人,早就不在了啊!

    ……

    陈闫站在原地,等到陆津西离开,才缓缓蹲下身来,他摸着墓碑上的照片,继而将脸庞靠在了墓碑上。

    陈闫喃喃着说:“陆津西还是一如既往地自以为是。我不是怕死,注意养生是想要自己多活几年,这样我就可以多记着你几年……我不舍得你被遗忘。”

    所以,不要怕,不用看着别人的脸,我也不会舍得遗忘你。

    如果你怕遗忘,我会用余生一直记着你念着你。

    至于他后来看到过的,陆虞曾经的日记,更是让他心痛,原来他这样爱他,他竟然一直不知道,现在想想,他们错过了多少时间啊。

    如果有一个瓶子,能视线人的愿望,他想将里面全部装满时间,将这些时间都捧到虞虞面前,或者将他的生命分给虞虞一半。

    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就好了。

    而日记里面,那些恶毒的话,自动被陈闫忽略了,小虞虞怎么可能恶毒,那不过是爱他的证据而已,他可以更自信一些,可以将嘴角的笑容更嚣张一些。

    陈闫想着,因为脸颊靠在墓碑上时间太久了,他移开脸,冰凉的手指继续落在青年的照片上。

    声音沙哑:“别怕。”他始终在的,如果他是他的世界,那他始终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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