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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朱砂痣他不干了 第125节

    墨老听到这话,看来是陛下从钟延玉那里得知了消息,只得带人过去。

    “如今他还在院子中,陛下放心。”

    苏侨正吃完了饭,坐在后院,便听到了仆从匆匆跑过来告知有人看他之事,只是未等他应下,不远处的脚步声传来了,一行人就来到了这后院。

    “大人,这位便是苏侨公子。”墨老缓缓说道。

    景孤寒虽然记忆模糊,但还不至于认不出苏侨,但苏侨现在还不知道他的身份,没有见过他。

    苏侨神色警惕,看着眼前的男人,“敢问阁下是哪位?”

    他皱起眉头,看到墨老对此人这么恭敬,莫不是这人就是将他抓捕到京城困在此处的幕后之人?

    他猜测着对方的身份,脸上却不动声色。

    景孤寒抿了抿薄唇,看着眉眼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男人,转头却道:“墨老,延玉带了些礼物给您,正在前院放着呢,您带人过去看看喜不喜欢吧。”

    这是想要和苏侨单独谈话了?

    墨老反应过来,当即应声退下去,“那老夫就不打扰大人和苏公子的叙旧了。”

    他领着奴仆出去了,院里面只剩下苏侨和景孤寒,还有景孤寒带来的一干亲信。

    苏侨看着眼前人,越发的警惕,不动声色地拉开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阁下难不成就是掳我来此地之人?不知为何缘故?”

    “景孤寒,‘隙过白驹三岁月,萍漂沧海一孤寒’的孤寒,你是我让人抓过来的,自然有事找你,先坐吧。”

    景孤寒自报家门,语气不咸不淡,对这个同母异父的兄弟可没什么好脸色。

    苏侨闻言,瞳孔微缩,“大颂皇族的景?”

    他又不是不问世事,这叫景孤寒的皇亲国戚可不就是只有一个吗?

    当今皇帝?!

    可皇帝为什么会无缘无故来抓他这个身份低微的人?!

    “算你有点见识。”景孤寒先坐了下来,微微挑眉,让底下的暗卫现在外面等他,如此一来,院中只剩下了两人。

    苏侨呼吸都有些不稳,他想不明白,在景孤寒面前想要行礼,却被景孤寒叫住了。

    “这些虚礼罢了,不必行了。”

    苏侨只好停下动作,悄悄看了看景孤寒,转而小心翼翼地问道:“那陛下为何要将草民唤到此处来?草民自知身份低微,但也从未冒犯过陛下。”

    景孤寒喝了口茶,见他战战兢兢地站着不敢坐下,扬眉放下茶盏,“苏家是太后的母族,听说母后格外疼爱你这个孩子,你从来就不觉得奇怪吗?一个表少爷,她竟然比苏家的嫡子还要上心。”

    苏侨闻言皱起眉头,他当然有过疑惑。

    苏家老夫人和老太爷对自己的态度格外奇怪,苏家主母和舅爷很不喜自己,还有苏家的各种嫡子、庶子在年幼的时候还曾经多次欺负他。

    不同于苏母和苏舅爷,老夫人和老太爷甚至都不顾自己的亲孙子、孙女,站在他这边教训那些骄纵的少爷。

    他在苏家的处境尴尬,父母双亡,老太爷、老夫人因他可怜而收养了他,从小便将他带在身边照顾,他倒是知道苏家出了个太后,但京城与江南,鞭长莫及。

    太后经常从京城派人送些贵重礼物回苏家,苏家每个人都有份,但他的礼物却是最贵重的。

    太后甚至给他另外写了好几封书信,字里行间态度都是和蔼,询问他的功课、作业、生活……

    虽然是以老夫人、老太爷之名,但苏府主母是个人精,屡次讨好太后不得,知道太后对他不凡后,心生妒忌越发对他不耐烦起来。

    若不是有老太爷、老太夫人护着,主母早就想将他赶出府去了。

    他说好听点叫表少爷,说难听点就是寄人篱下的孤儿罢了,就因为老夫人、老太爷的面子,苏府上下的人才对他有些恭敬。?

    第一百五十五章 他的孩子在期望中出生,也会在被爱当中长大。

    “难道不是因为太后和草民父母关系极好,所以念在草民身世可怜,多照顾草民一些吗?”

    苏侨哑然,眸色变了变。

    景孤寒意味不明地露出个笑,拿出来一块令牌,不急不忙地说道:

    “太后如今就在普陀寺,她应当是极想念你的,为了你甚至都不惜得罪朕,你就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身世吗?一个表少爷,怎么会让苏家老太爷、太夫人比对待自己的亲孙子还好呢?”

    “这……”

    苏侨不知该怎么样回答。

    但景孤寒也不在意他的回答,他的手指微曲,扣了扣桌面。

    “你不是没想过科举吧?不好奇苏太爷和苏太夫人为什么阻止你吗?你今年也三十六了,不仅科举受到苏太爷和苏太夫人的阻拦,连婚事也由不得自己,至今都没有妻儿,这种种缘由究竟为何?”

    “苏侨,你真的一点都不想探寻吗?”

    恶魔发出疑问,低沉的嗓音足以扩大人的求知欲,潘多拉魔盒之所以拥有无限的魅力,源于未知的恐惧。

    苏侨捏紧了手,他当然想要知道!没有人比他更明白,他自小功课就极好,甚至超过苏家嫡子,连苏家主母都曾想过让他走科举这条路,好助力他们苏家。

    可苏老夫人和苏太爷却坚决反对,甚至宁愿将他带出学堂,不给他上课,也不愿他走上科举。

    他心怀抱负和理想,却不能施展开来。

    他已及弱冠多年,苏太爷和太夫人却犹豫不决,不给他娶亲,他想要独立出去,两人也不给他离开苏府的机会。

    他怀疑了很久,不甘心自己的一生都这般碌碌无为,苏太爷和苏太夫人究竟在隐瞒些什么?

    景孤寒看他敛眉深思,倒是无趣,放下了手中茶盏,“决断都在你自己,朕先走了。”

    “恭送陛下。”

    苏侨脸上勉强维持住恭敬,待人走后,他便拿起来桌上的令牌,眼神变了变,捏紧了手。

    乾清宫内,钟延玉抱着自家小奶娃,轻声哄着,“宝宝乖,下次爹爹不逗你了。”

    他亲了亲自家小不点的脸颊,小奶娃立马转过另一边也让他亲。

    钟延玉笑了笑,“怎么才这么点大,就人小鬼大的。”

    小崽子踢了踢自己的小被子,抓住了钟延玉的一根手指,就想要往嘴里面放。

    小家伙白嫩嫩的脸颊两边有着圆圆的奶膘,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钟延玉,懵懂的视线对上了青年的目光。

    “呀?”

    “不准吃哦,宝宝乖。”钟延玉按住了这小家伙的小手,瞧着这小短手的,还没有自己的巴掌大。

    勾勾奇怪的看着他,张了张嘴巴,发出小小的一声。

    “呀~”

    钟延玉觉得这小不点更可爱了,自己拼了命生下来的孩子,心中的怜爱自然不用多说,所以才对景孤寒也稍稍冷淡了些,这个孩子是景孤寒唯一的皇子,将来也会继承他的衣钵,在世间留下他的血脉。

    他的孩子在期望中出生,也会在被爱当中长大。

    他低下头,蹭了蹭这小不点的脸颊,闻着他身上的奶味,心情极好,“过几天就是抓周了,崽崽准备好了吗?”

    满月酒已经补办过了,剩下就是周岁抓周了,到时候不知道勾勾会抓些什么?他也给孩子准备了不少的礼物……

    景孤寒从书院回到宫内,一早就听说了钟延玉抱着小狗崽子在养心殿等他呢,正赶过去那边,结果一进门就听见了钟延玉哄着那个狗崽子,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他或许知道,即使上次钟延玉说在他心里自己最重要,可到底还是敌不过孩子,他已经伤过一次延玉的心了,对方虽说原谅了他,芥蒂却不会消失。

    “延玉。”

    听到男人的声音,钟延玉转过身去看人,他的怀里面还抱着个小奶娃。

    “你回来了,方才听公公说你出了皇宫,可是外面发生了什么急事?”

    “就是处理些小事罢了。”景孤寒走上前,抱了抱青年,在他的红唇上落下一吻,拉着人到软榻坐下了。

    青年身着淡青色衣衫,皮肤白皙莹润,五官温润无比,怀里还抱着他们爱的结晶,嘴角带着浅笑,“今天过来找你,是想跟你说说勾勾抓周宴的事情。”

    话落,他将勾勾这个白白胖胖的小崽子放在了两人中间,小孩子快满一岁了,头上已经长出细小的黑色头发,摸起来软软的,钟延玉揉着他脑袋的时候,小崽子还伸出手往自己的脑袋抓去。

    小手也是圆滚滚的,像只憨态可掬的黑白.熊猫。

    “呀呀!”

    “这件事朕已经安排下去了,延玉放心。”景孤寒抓过钟延玉的手,揉了揉,眼睛含着笑意,“延玉若是想要添置些东西,尽管跟许公公说,他会下去布置的。”

    闻言,钟延玉笑了笑,凑过去亲了他一下,“那多谢陛下了。”

    景孤寒眼神暗了几分,拉过来人坐在自己的腿上,“延玉就这么道谢的?”

    钟延玉微微有些避让,“陛下,勾勾还在看着呢……”

    对方怎么老是在小孩面前做出这种举动,待会儿小朋友嫉妒心起来了怎么办?

    “呀?”

    小奶娃眨巴眨巴了大眼睛,见景孤寒像漂亮两脚兽抱自己一样抱漂亮两脚兽,小手放进了嘴巴里啃着,有些奇怪。

    漂亮两脚兽都很大只了,难道这个凶凶的两脚兽比他还大只?好像凶凶的两脚兽确实比漂亮两脚兽高些,也大好多。

    “不准吃。”

    景孤寒把视线落在这个小奶娃的身上,见他坐着啃自己的小手,给他拿了出来,“延玉,他还小呢,看见了也不会知道我们两个人在做什么。”

    他弄完了小崽子,当着小狗崽子的面,亲了自家延玉好几口,才放开了人,“等到勾勾大点,我便寻夫子过来替他启蒙,到时候便没空打扰我们了。”

    “你这样子哪里像是个父亲?”钟延玉的脸色不赞同,从他怀里起来,转头看到软榻上的小崽子快要哭了,立马抱起来宝宝哄着。

    “呀呀……”这个凶凶的两脚兽又把他漂亮的两脚兽给弄脏了。

    气死宝宝了!

    他伸着小手,抓住钟延玉的衣襟,控诉地指着景孤寒,张开小嘴,“呀呀”了好多声,脸上两坨圆圆的奶膘气鼓鼓的,窝在青年的怀里面。

    钟延玉看着自家小奶娃,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生出这个可爱的小东西,怎么连生气都是奶呼呼的,和他钟家沉稳温润的的气质一点都不肖像,难不成是继承了景孤寒?

    他回身看了看景孤寒,对方小时候是这样可爱的吗?

    可能是后面越来越狗吧。

    “这小狗崽子总是莫名其妙地生气,都不分时间地点和场合的,延玉,朕可没逗他。”

    景狗委屈巴巴地靠在青年的肩膀上,亲了口青年的脸颊。

    “呀呀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