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主母(重生) 第21节
翁璟妩思索了一下,问:“可是我这打扮有什么问题?” 谢玦略有所思的收回目光,摇了摇头后走进屋正中,吩咐她身旁的婢女:“先准备水送到耳房,冷水便可。” “是。”繁星应声退下。 谢玦在榻上坐了下来,许是许久未饮水,一坐下便径自倒了三杯水,皆是一饮而尽。 翁璟妩瞧了过去,依稀可见他眼底有一圈淡淡的黑色,眼底也有丝丝疲惫。 看到这样的谢玦,翁璟妩忽然想起上一辈子,他每回久而未回府,待再回来,都会如此。 饮了三杯茶水,缓过了一整日未饮水的干渴后,转而看向屋中一袭华服的妻子。 他问:“我方才听说明国公府送来了帖子,你也去?” 翁璟妩走到一旁,提起茶壶,在杯盏中继续续水,应道:“太医说胎坐稳了,可以出行了。” 她离得近了,随着她挽袖倒水的动作,一阵浅浅的花香也随之窜入鼻息之间。 谢玦目光再次落在她的身上。 一个月未见,她好像并未想过他一样,面色红润了,便是脸颊上也有了些许的rou,目光往下,落在月匈口之上,一顿。 许是怀孕的缘故,又或是这身衫裙的缘故,总觉得她好似丰腴了许多…… 在妻子放下茶壶转身之际,谢玦收回目光,目不斜视的望向门外的。 翁璟妩在一旁坐下,寻了话来说:“今日去明国公府赴宴,夫君可要一同前去。” 谢玦端起了她倒的水,正要饮,忽然听到这话,眉头皱了一下。 松开眉头后,他望向她。 那眼神便是没有什么变化,可翁璟妩却好似看出了那么点意思,就好似在说她问的是废话。 “你都去了,我岂有不去之理?”他说。 翁璟妩低垂眼帘,心说你连宴席都没用就离开了,也就是走个过场而已,还说得好似是陪她去似的。 心下有不快,却也没表现出来。 说话间,陆续有人从侧门抬水进了耳房,繁星进了主屋:“侯爷,水好了。” 谢玦“嗯”了一声,随之站起身。 正走向耳房,似乎想到了什么。脚步一顿,转身看向妻子,沉吟了一下,开了口:“你随我进来。” 翁璟妩一愣,想起自己为数不多被谢玦喊入浴间的回忆。 水声响亮,他那厚实的肩头不停地耸动,浴桶中的水也随着他的动作洒了一泼又一泼。 而且每回的最后,她都是被他抱着从耳房中出来的。 回忆起这事,守寡了五年的小寡妇禁不住这样的刺激,不禁耳朵一热,但面上依旧镇定的看向繁星:“你先下去。” 繁星退下去后,翁璟妩抬眼瞧了一眼谢玦,又快速的垂下脑袋,故作羞涩道:“太医说我这与旁人不一样,怀胎时最好不要同房。” 太医自然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只是与他五年没有亲密了,多少都要适应一段时日再说。 谢玦闻言,眉头一皱,眼底有些不明所以。 过了一遍她所说的话后,才反应过来她的意思,面色略一沉。 浴间行事,太yin/靡了! 她一个女子,怎会知道这些!? 许久未等到谢玦的回话。 翁璟妩不禁暗暗揣测他该不会生气了吧? 思及此,缓缓抬头,瞧了一眼谢玦,又立马垂下了脑袋。 谢玦的脸黑沉黑沉的,他还真的生气了?! 念头才起,便传来了谢玦的沉斥声:“你在府中都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让你进来只是给我沐发!” 会错意的翁璟妩:……? 谢玦向来凡事亲力亲为,很少主动提起让她伺候他的,更别说她现在还有孕。 他怎不使唤旁人,反倒使唤起了她这个孕妻?! 谢玦似乎看出了些她的心思,道:“我有所不便,也不便旁人伺候,进来。” 说罢,率先转了身入了耳房。 翁璟妩看了眼耳房的方向,略一沉思后,还是起身随着进去了。 入耳房时,谢玦正在解开腰封。 目光落在他的手上,有些疑惑。 他只是用右手来解,左手却垂落不动。 回想了一下他自进屋后,似乎没有用过左手。 谢玦抬眸看了眼她,继而低下头解开腰封,语调淡淡:“臂上受了点皮rou伤,惊不得祖母,所以不能让旁人知晓。” 自一年前谢玦遇难,老太太便惊厥过了一遍,身体也是在那个时候差了。 太医也嘱咐过,不能再受刺激了,再小的刺激都有可能要了老太太的命。 翁璟妩听到他受了伤,却是微愣。 妻子没有任何反应,谢玦再次抬头望向她,只见她的脸上有几分茫然。 沉吟了片刻,猜想她应是担心自己,便道:“不严重,确实只是皮rou伤。” 想了想,又道:“几日未曾沐发,一路尘土滚滚,发间皆是沙尘,去赴宴恐不妥。” 翁璟妩静默不语,缓步上前帮他解开腰封。 腰封解下,而后是外袍。 外袍脱下,她才闻到了血腥味,不禁往他的左臂望去。 因他汗衫也是黑色的,暂时看不出什么端倪。 可待汗衫脱下后,才看到左臂上方包扎着一圈纱布。 也不知是不是策马而回,所以颠簸到了伤口,那鲜红的血也渗透到了纱布外头。 白纱布被血染红了一大片。 谢玦却丝毫不在意地扯下头上的纶巾,转身坐在一旁的凳上,闭上双目,头往后略仰。 “洗吧。” 翁璟妩上前,用水瓢舀了水冲在他的头上,目光扫了几眼那渗红的纱布。 不禁想起上辈子登高节那日的事情。 他那日回来后并未进房,让人把衣物准备在东间,只喊了与他最为信赖的石校尉。 那石校尉父亲是府兵,他自小跟随在谢玦的左右,可算是与谢玦一同长大的,谢玦最为信赖他。 而这石校尉也与谢玦一同战死在了那野三坡之上。 石校尉从屋中出去后,谢玦也换了一身干爽的衣裳,然后与她一同去赴宴。 到了国公府后,谢玦只与明国公等一众长辈拜礼后便离去了。 待她受了委屈从国公府回来,屋中并无他的身影。 下人道是侯爷嘱咐了,他搬去东厢住一段时日。 至于理由是什么,他半个字都没有。 总该不会是因受了伤,所以才匆匆从国公府赶回来,更是为了隐瞒受伤之事,才搬到东厢的吧? 可若上辈子既然选择了隐瞒了她,为何现在却又要让她知道? 目光落在他闭着双目的俊脸上。 他肤色黑了许多,倒是看不出什么问题。 若是真依他所言,只是皮rou伤,那他上辈子何至于在东厢住了五日? 期间他也出来过两回,一回是去给老太太请安,一回是与她吃一顿饭。那时候他表现如常,没有什么区别。 上辈子到底是搬去东厢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翁璟妩满腹疑惑,可这辈子的谢玦,却是注定是给不了她答案的了。 暗暗叹了一息,收起心思,指尖轻柔的在发间揉搓。 除却沐发用的皂荚清香外,还挟着淡淡的花香在谢玦鼻尖萦绕,清香馥郁。 与自己沐发却是全然不一样的感觉,柔软指尖在头皮轻按,柔弱无力,却让人倍感舒坦。 三日阖眼加起来也不过是三个时辰,疲惫至极,舒适之下,困乏之意渐渐涌上,思绪也飘得远了些。 隐约之中,有柔声传入耳中:“夫君,洗好了,可以起来了。” 闻声,谢玦缓缓睁开双眼。 视线有一瞬不清晰,眼前似有一层薄雾。 隔着一层薄雾,他似乎看到了绰约美人。 那美人眼下挂了泪珠时,眼尾泛着淡淡的红痕,好似还带着缠/绵过后的余韵,正含怨带诉的望着他。 不过两息,那层薄雾去了,视野也清晰了。 哪里还有什么含泪美人? 有的只是一个娴静的美人。 谢玦皱起了眉头,面色顿时冷峻了下来。 ——他怎又犯怔了? 作者有话说: 现在的狗子:我这娘子到底从哪里学的不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