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马 第22节
下了班就去医院,她晚饭还没吃。 郑洋和伍碧琴询问她时,她撒谎说不饿。 陆闯又像上次,让她多煮一个人的份。 乔以笙置若罔闻。 下一瞬,轻轻的冷哼激荡在空气中,伴随她的双脚腾了空——陆闯抱起她坐在了流理台上。 她短促地惊了半声,后半声被抵来她身前的陆闯用嘴唇堵住。 落势极其凶猛,她觉得牙齿都磕到了。 他手臂如铁,紧紧困住她,她毫无放抗之力。 吻得她快窒息之际,陆闯总算松开,但额头靠着她的额头,仍衔着她的下嘴唇,微哑的嗓音彰显着欲望说:“不多煮一个人的份,你就是打算亲自喂饱我?” 第038章 米 “……”乔以笙已经被他亲得浑身发软又发烫,现在他的话又令她的脸上的温度继续攀升。 每次因他陷入如此羞赧的窘状,她都觉得自己的年龄白长了,二十七岁的成熟女性了,却跟个十七岁的纯情少女似的。 乔以笙匀着不稳的呼吸,不太使得上劲地轻轻推他一下:“我的锅要煮开了。” 陆闯捏着她的下巴将她别开的脸转回来直视她:“我还饿着,你凭什么吃?” 乔以笙郁结:“我这儿又不是饭店?” 陆闯活脱脱像个恶霸:“我等了你两个小时,你不管饭?” “又不是我让你等我的。”乔以笙没见过他如此蛮不讲理的人。 陆闯的瞳孔泛着冷光,视线锐利得堪比针尖:“你再说一遍。” 他周身那股不善的气息再次发散,蔓延过来,无形地包裹住她,乔以笙有点无法喘息,怕了他:“再不放开我,我们俩都没的吃。” 陆闯松手。 乔以笙从流理台滑落地面时,脚一时有点软,没能站住,条件反射地抓住他的手臂作为支撑,引发陆闯的一记轻声嗤笑,她不由瞪他。 今次她用的是昨天的隔夜饭做炒饭,又白灼了一盘青菜。 陆闯倒不似上回饭来张口,主动帮忙预备了碗筷到餐桌上。 乔以笙正好把那束花插入花瓶中,摆在餐桌靠墙的一面。 先动了筷子吃上的陆闯瞥一眼:“别告诉我是郑洋送的。” “不是。”乔以笙不爽他这副兴师问罪的语气,在门口刚见到他时,他也是阴阳怪气,“我和郑洋已经分手了。你不是都看见我拒绝他的求婚了吗?” 陆闯质疑:“分手你还一下班就跟着他走了?” “我那是——”话至一半,乔以笙意识到不对劲,她没必要跟他解释吧? 而且:“你看见我下班跟着他走了?” 陆闯轻哂:“我又不像你,眼神不好使。” 分明在讽刺她交错男朋友这件事。白白又被他羞辱了一番,乔以笙气血上涌,涌得眼睛发了酸,在郑洋面前憋住了的那份水汽卷土重来。 她离开餐桌,假装走去饮水机前装水,悄悄擦掉眼角溢出的水渍。 却还是叫陆闯察觉。 “又哭?”他的口吻很不耐烦似的。 乔以笙想否认。 然而陆闯已然大步走过来,用纸巾动作粗暴地往她脸上擦拭:“一个垃圾,值得你一哭再哭?” 疼得乔以笙更想哭了,忿忿攥住他的手:“你也说他是垃圾了?怎么可能值得?是你嘴欠!你再惹我我鼻涕眼泪全抹你身上!” 陆闯稍抬眉骨,神情反倒不若方才冷峻:“那你试试。” 话毕,他就着她的手,拉她入怀,另一只手掌抓在她的后脑勺,将她的脸按上他的胸口。 “扑通——扑通——”,他的心脏强而有力地跳动。 隔着薄薄的衣料,他guntang的体温悉数传递过来,从她的脸颊蔓延至她的四肢,激起一层层热浪。 乔以笙的心脏猛地乱跳起来,离奇地一点不想推开他,反而想贴得他再紧些。 她的身体比她的脑子反应得更快,两只手默默地抓住他腰侧的衣服。 很长一段时间,他没动,她也没动。 最终是她逐渐被尴尬、难为情和不自在等诸多交织的复杂心虚所支配,小声说:“饭要凉了。” 陆闯抬起她的脸,跟检查作业似的瞅她两眼,语气玩味:“擦干净了?” 乔以笙无语地撇开眼,径自先回到了餐桌前。 大概出于不乐意被他看扁的心理,她主动向他解释了她跟着郑洋走了的原因。 陆闯听完又是一阵哂笑:“你是圣母?现在不仅不报复他了,还跑去帮他?许哲对你干的事你也既往不咎一笔勾销了?” 并不是。乔以笙的筷子戳了戳碗里的炒饭:“好聚好散吧。也没什么可再报复郑洋的了。继续和他纠缠下去反而影响我自己的正常生活。” 至于许哲,她除了能吃下那个哑巴亏还能如何? “你帮他在他mama面前演戏,就不是和他继续纠缠下去?”陆闯讥诮,“算哪门子好聚好散?” 乔以笙强烈不满他的态度:“这是我的事,你别管我的处理方式了。至于你和郑洋的私人恩怨,你换一个合作对象吧。” 陆闯忽然摔了筷子,脸色是阴沉的。 乔以笙吓得眼皮猛一跳,对上他黑漆漆的眼,感觉里头布满礁石,她一不小心就会撞得粉身碎骨。 她一时之间没再说话。 约莫隔了几十秒,陆闯的阴沉稍稍瓦解,换了一双干净筷子,继续吃饭,表情在缄默间变得若有所思。 饭后,乔以笙该收拾的都收拾了,也没见陆闯要走,她捱不住了,径自去洗漱。 进浴室洗澡期间,有所防备将门反锁了。 但陆闯并未有任何动静。 等她出来,就见陆闯已经从客厅的沙发转移到她卧室的床上,擅自床头柜的抽屉里翻出了许愿沙的玻璃罐,很感兴趣似的把玩。 显而易见,他今晚又打算留宿。 乔以笙关心:“你不回你自己的公寓,你的狗单独在家,没问题?” 陆闯撩起眼皮:“一个晚上没问题。” 然后他摸出他的手机,点了几下,丢来床尾。 乔以笙拾起,在他的手机屏幕上看见了他家的监控画面里,圈圈撒完野的状况。 狗盆掀翻了,狗粮洒得到处都是,狗秋千都被咬掉了一根架子,陆闯床上的被子和枕头里的棉全部露了馅,拖得到处都是,遑论他衣架挂的衣服,同样难逃狗爪子的糟蹋。 而罪魁祸首霸占了那张床,脑袋趴在两只前爪上,竟还显得可怜兮兮的。 乔以笙忽然又明白过来,陆闯的公寓里家具少,是有道理的……否则哪儿经得起折腾。 “这就是你说的没问题?”乔以笙忍俊不禁。他完全在睁样说瞎话。 “别辜负了圈圈的牺牲。”陆闯朝她勾勾手指,“我看看你的恢复情况。” 乔以笙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动真格地要检查,下意识后退一步:“已经好了。” “噢?”陆闯微微狭眸,目光露骨地上下打量她,“好了是吧……” 他的意图昭然若揭,乔以笙神经一紧,又反口:“没完全好。” 第039章 黎 陆闯眼尾上翘,似笑非笑,又勾了勾手指:“我看看,是怎样的没完全好。” 乔以笙羞愤难当:“真的不劳你屈尊降贵了。” 他就实在没其他乐子了吗?逮着她一个人戏弄。 “怎么?‘没完全好’的程度是走不过来了?”陆闯眉头拧成的川字泄露他此刻没了耐心,“要我再扛你?” 乔以笙憋屈地上前,爬到床上,闭上眼睛躺好。 “今晚还没涂药?”陆闯再问。 “……没。”如实回答完,乔以笙就后悔了。 果不其然陆闯说:“那我再帮你涂。” “不用了,没必要继续涂药,可以自然恢复的。你应该看得出来好得差不多了。”乔以笙连忙道,声音含含混混的,越讲越低弱。 “嗯,确实好得差不多了。” 这一句,陆闯的嗓音是从她的上方落下来的。 乔以笙闻言睁开眼,瞬间跌入他深不见底的墨色瞳眸里。 喉结滚动一下,陆闯的吻细细密密地落下。 火苗渐燃。 乔以笙讨厌自己又轻而易举被他勾得神魂颠倒。 眼波流转间,她有点担忧:“伤真的还没完全好。” 陆闯啄了啄她的唇,低沉的嗓音因克制而绷得略紧:“我知道。” “……” 夜色深沉,稠得化不开。 那头男人的粗喘清晰,熟悉的调笑更是丝毫不掩饰nongnong的挑衅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