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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裴今新年纪尚小,郁知夜还不需要着急,还有从容计议 在郁知夜忙着别的事情的时候,裴今新比他还要忙碌。 春种好不容易告一段落,很快又要到农忙的季节。 裴今新清晨上山拾柴,捡裴家和给冯秀才家的份。 白天在田里干活,下午要将家务做好,黄昏时要到冯秀才的私塾清扫和学习。 很忙,又很充实。 裴今新和私塾里那些学生没有很多交集,不过偶尔有人离开得晚,还是对裴今新的存在产生了好奇。 有些学生很勤奋,手抄本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楷,也总围着冯秀才问问题。 裴今新最近也在手抄着冯秀才给他的千字文。 晚上冯秀才教他念,教他意思。 油灯用的灯芯草倒是好找,油不好弄,挑灯夜读对于裴今新家来说也太奢侈。 于是裴今新在天刚亮便上山打柴,到家便就拿出纸笔认认真真一笔一划地画,画到他父亲起床跟他一起去田里。 比千字文里的字更早被裴今新学会的是“郁知夜”三个字。 郁知夜握着他的手带他写过,他用眼睛记住了,用心里无数次的描摹记住了。 纤长的毛笔裴今新握不习惯,这几天挑水砍柴犁地让他手上磨出了些小水泡和擦伤。 细小的伤口冒出星点血丝,不严重,暗红色的也分不清是血还是痂。 裴今新常常会用手指在衣物上写,写“郁知夜”,写他抄到的字。 不过他写的最多的是“郁知夜”,这是他最先学会的三个字,又是他想过最多的三个字,几乎在他身体上形成一种条件反射。 也很神奇,千字文上的字体风格和郁知夜的字体风格完全不同。 裴今新写千字文的字时尽力达到冯秀才给他的摹本上的工整严谨,写到“郁知夜”时却是依了郁知夜的笔锋。 裴今新越描摹越想起郁知夜的字,越写越觉得自己写的对方名字能有对方的字那么好看,再用木枝在土上写出,却还是不像。 郁知夜的记忆力向来很好,他答应过裴今新却还没来得及兑现的事现在也还可以做。 他到深山里的竹林挑竹子。 要竹身笔直的,坚实而干燥的,均匀而成熟的,当然,竹色也得要好的。 祢川见证了两次郁府的小公子骑着马,抱着长竹回郁府的场面。 此事传开,引领起一小股公子哥抱竹策马的模仿。 院子里飞来了几只小鸟,站在墙头叽叽喳喳地叫,看着院子里的郁知夜拿出各种工具折腾。 锯竹,分段,锯掉竹节。 郁知夜用长刀打通内节并削平内外节,此后测量、挖孔更费心力。 做一根竹笛一两天就能做好。 郁知夜很久没动过手,重新拾起这门手艺,做废了两三支才成功打磨出一根自己想要的。 转眼是立夏,郁知夜想起裴今新说的那句“要记得想我”,于是牵起含桃向源溪村跑。 算是临时起兴,他身上只带了一根竹笛、一把短刀,一些银两。 微暖的风快速拂过脸和手的时候依然也是凉的。 风吹得衣袂飞扬,踏踏马蹄声惊走飞鸟。 起伏中心跳和呼吸都在加快,运动带来的生理反应如同因为激动期待而会有的表现。 日薄西山,郁知夜到达裴今新家却没看见裴今新人。 莺莺坐在家门口的小椅子上。 宁宁在被磨得有些光滑的门前石阶上跳来跳去,一见到郁知夜就认得他。 “知夜哥哥!知夜哥哥!”裴兰宁用含糊的调子喊着跟她哥对郁知夜一样的称呼。 郁知夜下了马,勾勾嘴角向裴兰宁打招呼,又向莺莺行礼:“裴夫人,下午好。” “郁公子,下午好,”莺莺莞尔,牵着长高了一些仍是十分活泼的裴兰宁立在门口,“来找新儿吗?” “是。”郁知夜点点头。 “他在吗?”郁知夜心脏还在勃勃地跳动着。 莺莺微笑着摇摇头:“郁公子有所不知,新儿近来跟着村里私塾的冯秀才习字,此刻他应当正在冯先生家。” 裴今新总天不亮就起来学习,以为把家里人都蒙在鼓里,其实莺莺和裴立泽都知道。 父母见孩子勤奋,心里也是安慰的,但自然也会担心裴今新太受累,只好旁敲侧击提醒孩子要注意身体。 郁知夜听言则是眼神一凛,随即垂眸掩去异色。 “他跟着冯秀才学习?”郁知夜没让自己语气带上冷意,“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他回来第二天就开始了呢,”莺莺笑笑,转开话题,“新儿要是知道你来了,一定很高兴。” 郁知夜也笑了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莺莺见郁知夜身上风尘未散,像是一路疾驰赶过来的样子。 “郁公子这么晚过来,是否尚未投宿?”莺莺说,“要是不嫌弃的话,在我家吃过晚饭歇息一夜?” “多谢夫人好意。”郁知夜指尖捏过袖里的竹笛,脸上继续扯着笑容回答,“不过不必了,郁某只是路过,已有落脚之处。” “那吃碗热茶再走吧?”莺莺挽留。 “不必,多谢夫人。”郁知夜还是这两句,又从怀里掏出来两块饴糖给裴兰宁。 作者有话要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