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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栋房子现在空空荡荡,每个人都在为了山雨欲来的最终之战做准备。卢平和唐克斯的儿子泰迪降生还没有多久,这对新手父母忙的焦头烂额。穆迪和小天狼星一直在监视魔法部,韦斯莱夫妇守在陋居不敢轻举妄动,自从婚礼那一别之后,罗恩再也没和父母见过面。 哈利坐在餐桌旁发呆,手里握着一只马克杯。克利切安安静静的走进来,蜷缩在属于它的那个铺着破布的墙洞里,躲在橱柜的阴影下。 钢琴的琴键发出断断续续的声调,从走廊另一边的会客室飘出来,传满空而阴暗的走廊,在玄关和楼梯下转了个圈。 克利切抬起头看着沉思的哈利,犹豫着要不要起身替小主人关上门。 “要添一点热的吗?”它干巴巴的眨动眼球,尝试着搭话。 哈利摇摇头。 克利切踌躇的拽了拽身上披着的破枕套,鞠了一躬,挪出了厨房。 哈利起身把窗子打开,望着楼下一丛一丛葱绿的灌木。这里天气不常好,多的是雾,所以阳光和所有鲜艳的颜色总是模模糊糊的,带一点灰调。 他想起了几天以前在森林里徒步赶路的时候。猜疑,暴躁,反目,都是那条作为魂器的挂坠盒带来的。罗恩的出走和自己的易怒,都随着格兰芬多宝剑的获得而烟消云散了。 “哈利?”赫敏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哈利回过神来转头:“怎么了?” “我原本在弹琴,可是罗恩在沙发上睡着了。克利切来找我们……陪你待一会。”赫敏走了过来,站在他身边,“它变得可真多,没那么讨厌了,虽然对我还是特别没礼貌。” 赫敏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轻声的问:“你是不是在想……” 她欲言又止的把话吞回去,委婉的继续说:“是你亲手毁了挂坠盒。哈利,在你心里已经战胜了它……还有它呈现的幻象。” “抱歉,我不想谈这些——嘶。”哈利撇了撇垂到眼前的刘海,抽了口凉气。 微凸的伤疤镶嵌在光洁的额头,十几年来已经根深蒂固。这两年疼的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厉害,这种现象在他开始练习大脑封闭术之后本来已经被遏制住了,可是最近又发作了。 赫敏扶着他坐在椅子上:“你的疤又疼了是吗?” “怎么了……你们在聊什么?”罗恩睡眼惺忪的趴在门框上,身上披着灰色的粗编毛毯。紧跟着他快步走了过来,睡意消了大半:“嘿,你的脸色难看的吓人。” 哈利脑袋里闪过碎裂的画面,他紧紧抓着自己的头,手指插在蓬松的黑发里,靠在椅背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遥远的苏格兰高地上,晨光和煦,正是早餐时间。礼堂里的艾希莉打了个哈欠,昏昏沉沉的伸了个懒腰。 面前的吃的让她提不起兴趣,其实不只是她,这里总是这么死气沉沉的。刀叉偶尔碰到瓷盘的刺耳声音夹杂在模糊不清的交谈声里,连幽灵们都常常漂浮在半空中发呆,没有心情吓唬低年级的小孩子。 因为食死徒的压迫远比它们那些不带恶意的捉弄更恐怖。 艾希莉的目光越过半个礼堂,停留了片刻又收了回来。 布雷斯旁边又空着,这倒时有发生。而今天不同的是,克拉布和高尔也不在。他们俩可绝对不可能错过早餐,又或者都睡过了头——艾希莉叹了口气。 她站起身走出大门,臂弯里夹着两本书。从这到草药课教室可有段距离,更加之本来也吃不下任何东西,索性早点出来。 阿莱克托裹着黑色的裙子,袖口和领口缀着深灰的花边,看起来十分滑稽,像围满蕾丝的水桶。她站在城堡门口,阴测测的打量着每个路过的学生。 艾希莉和她对上了眼神,皱了皱眉。阿莱克托却朝她咧开一个笑容:“今天天气不错,是吧?” “……”艾希莉怪异的瞥了她一眼,并不打算搭话。擦肩而过走出门口的时候,她的余光才注意到阿莱克托身后的阴影里站着一个庞大的人影,是微垂着头的高尔。 高尔宽长的脸透着不正常的粉色,五官挤在一起,好像有什么特别的事刚刚发生。他的表情看不出是纠结还是愧疚,总之他好像低声对艾希莉说了一句「抱歉」。 大门之外是空荡无人的时钟广场,大门内是寥寥几人的长廊,气氛怪的可怕。 艾希莉睁大双眼,猛地回过头。眼前只有一片红光,阿莱克托的脸掩藏在红光之下,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 “盔甲护身!”一直警惕的艾希莉迅速抽出插在内袋的魔杖,结结实实的挡下了阿莱克托的攻击。 余波震得右手臂都在发麻,被钻心剜骨的回忆像一只手攥紧了心脏,惊惧让她呼吸急促的后退了两步,站在稀薄的阳光中。 几个在场的学生吓坏了,不敢乱动,迷惑的望向这边。艾希莉是真的没有想到,她居然真的敢在学校就对自己动手:“你要干什么?” “嘘,别这么和教授说话。”阿莱克托使了个眼色,高尔颤颤巍巍的站出来,满脸不情愿,块头大的像一座快要压过来的山。 斯内普教授不在霍格沃茨,麦格教授也不在,被食死徒折磨的恐惧让她的头一阵阵作痛,她退了一步。 就在这片刻,红光夹杂着狠厉打在艾希莉的肩膀,绽开了一道火烫一样的伤。学生们尖叫着,正在靠近的高尔吓了一跳,唬的他愣在原地。阿莱克托一击得手,朝高尔喊:“去抓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