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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时煦认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见他这样,那感觉竟有几分黛玉的影子。 搞得她又担心,又有些想笑。 来之前先去了一趟超市,买了几样食材,打算给他炒个清淡的小菜,再熬个软烂的粥,生病的人没什么胃口,又不能吃太过辛辣的东西,清粥小菜最合适不过。 “我给你做点吃的,你先睡一觉。”景一涵轻车熟路去到厨房。 她一走,时煦立即从沙发上坐起身,把空调毯往边上一扔,将客厅的空调又调低两个度。 厨房门关着,但室内安静,仍能听见“哗啦啦”的水流声。 景一涵在洗菜。 时煦心痒痒的,长这么大,除了他妈,还从未见过哪个女人为他洗手作羹汤的模样,想去看,又怕被瞧出破绽。 思来想去,最终还是作罢,在沙发上躺下,听着厨房里时不时传出来的有规律的切菜声,渐渐有了困意。 昨夜折腾了大半个晚上,没怎么睡好,这一闭眼,就沉沉的睡过去。 约莫一个小时,景一涵将饭菜都做好,从厨房里出来,解掉围裙挂在衣架上。 回头往沙发一瞧,发觉时煦正睡着,她走过去俯身去探他的额头,手掌刚贴上去,手腕就被捉住了。 时煦睁开眼,黑亮的眼眸盯着景一涵,像还未从睡梦中醒过神来,半晌,待景一涵轻轻扭动手腕时,他才松手。 “睡了一觉,舒服多了。”时煦急忙起身说道。 景一涵下意识的摩挲着被他手掌刚刚握紧的地方,像他的温度还留在上面。 “我熬了粥,起来喝一点吧。”她脸有一点红。 时煦应一声,长腿挪过来,支在地上寻找拖鞋,找到穿好,起身走向餐桌。 桌上只有一人的碗筷,他抬眸问:“你吃过早餐了?” “嗯。” 时煦点点头,一个人吃起来。 景一涵坐在沙发上摆弄手机,刻意没去看他。 过一会儿,时煦忽然问:“你给你哥做过饭吗?” 景一涵愣了一下,半晌才轻轻摇头,“没,我爸妈不在家的时候,都是他做给我吃。” 时煦眉毛微挑,不再说话,但是吃菜喝粥却愈发津津有味起来。 景一涵熬的粥他一个人喝去大半,一盘清炒小菜也一扫而空,胃口好的,简直不像生病的样子。 时煦正准备收拾碗筷,景一涵见此起身说:“我来吧,你不舒服就回房再多休息一下。” 时煦没听她的,只说:“我已经好多了,哪能一直使唤你。” 说着话的功夫他已经走进厨房,将碗筷都放在水槽里冲洗干净。 胡芮这时候给景一涵发微信,说账号下面有粉丝私信她,想要拍一组个人写真,价格方面都已经商谈好,只有细节上的事需要她亲自沟通,问她什么时候有空回工作室一趟。 这事也不算特别紧急,再晚一些处理也行,主要是她一想到时煦冒险救人,结果生病要自己一个人在家,还没有亲人在身边照顾,就过分可怜。 景一涵告诉胡芮自己会晚一些回去,这边有点事要处理一下。 消息回复好,她收起手机。 起身去厨房,想询问时煦,需不需要去医院挂个水,刚走到厨房门口,听见时煦在打电话,景一涵脚步停顿,没去打扰,但在折身而返时,却听见时煦说:“不相亲,我有喜欢的人,您甭cao心,咳……我骗你干嘛,不信你问大刘,嗯,就是个小姑娘,行,知道了。” 隔着一道门,时煦的声音清清楚楚的传出来,景一涵脸色微变,不自觉的抠着手掌心的嫩rou。 听见里面要挂断电话,她连忙快走几步,从茶几上拿起包,看见时煦从厨房走出来,她脸上没什么表情说:“我看你好像没什么事了,那我就先走了。” 时煦微讶,“这就走了?我还想说一会儿带你出去玩。” 不知怎么的,听见这句话,景一涵有点恼火,“生着病就在家休息吧,况且我又不是小孩儿,不需要你们带我玩。” 她弯腰将鞋换好,没再说什么就出了门。 时煦紧跟在后面,作势要送她下楼,被景一涵拦住,“你回去吧,我自己下去就行。” 她脸上看似平静无波,可平时那么爱笑的一个人,突然面无表情的,了解的人,一眼就能看出问题。 时煦茫然无措的挠挠头,“那个,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吧。” 景一涵没回答,电梯这时候升上来,门开,她走进去,转过身,看见时煦认真的在等一个回答,想了想,还是说:“不了,晚上还有事。” 回工作室的途中路过一家冷饮店,她靠边停车,下去买三杯加冰的果茶。 胡芮和钱沅见到她的时候都蛮惊讶。 钱沅先问:“胡芮说你有事处理,解决好了?” 她心不在焉的应了声,把两杯果茶往两人办公桌前一放,捧着自己的那杯,挪了一把转椅到窗前望风。 察觉到气氛不对,钱沅跟胡芮对视一眼,谁也没敢多问。 玩艺术的人貌似都有一点脾气,景一涵这姑娘外貌形象看着就是一甜妹,平时相处也是很好说话,可一旦惹怒她,你才会知道,越是温柔的人发起脾气来,才越是暴风骤雨。 所以,一般景一涵心情不好的时候,钱沅跟胡芮都非常默契的给她一个安静的空间,让她消化恶劣情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