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黛玉也知嫂子是打趣她,还是连忙将人扶住,二?人笑了一回,她才?道,“那?道士也是可恶,哥哥嫂子好心助人,怎就是‘多管闲事’!”

    多管闲事的?分明是他们,好好的?,开口就化人出家,再听?嫂子说那?道士在香菱幼时也曾要化她,又觉唏嘘与稀奇。

    又听?嫂子笑道,“日后?他们若再上门,你只甚都别信就是。”

    黛玉只觉嫂子话里有话,又见她不愿解释,也就不多问?。

    直至后?来,那?道士还真带了一个癞头?和尚上门,说她宿世之缘在荣府,若这辈子孽债还不完,下一世定会悔恨云云,黛玉谨记着她嫂子今日之言,自是一字不信,让人将其赶了出去。

    当?然,此是后?话了。

    吴熳现?在只想让黛玉千万别信什么那?僧道之言,回去给?贾宝玉还泪。

    贾宝玉与甄宝玉真真假假,究竟谁才?是神瑛侍者的?转世且说不清呢,何?必浪费泪水与生命,还恩也有别的?法子,不非得?是情泪,来日贾家败落,黛玉伸手拉拔一把,比什么都强。

    又说江州之事,梅玉昌被逼着处置了几个薛家首犯后?,并未受到?蛙神警告,遂也胆大起来,又抓了几个,家中也一切安好,未引来报复,梅玉昌这才?信了“蛙神已死”的?消息,从外而内逐个料理起薛家人。

    他这许多年自然是憋气的?,再有家人也因此受了好几回难,如今一遭没了威胁,可不得?报复回来,且端掉薛家,可能给?他添多少政绩!

    梅玉昌干劲满满,王官儿的?进展也很顺利,老?蛙尚且修为不高又难提升,它的?后?代没它那?等机缘,如何?成器?除掉几个领头?的?后?便被震慑住了,再没了声息。

    道士和尚神婆端公们挖墙脚,设法除蛙精也很积极,毕竟江州没了蛙神,他们的?财路自然就来了。

    如此,王官儿驻至年前,确定蛙精彻底离了江州,东山再起也是千百年后?之事,便带着明群等几十人回了扬州。

    一回来,又见小幺从罐子里放出的?妖身,喜之不尽,过年也不cao心张罗了,只任吴熳安排,带着小幺一头?扎进法器的?制作中。

    不想,出关后?,还有惊喜!

    胤礽邀他师徒一起去宁州,用龙珠修炼。

    王官儿当?日可听?得?明白,那?狐仙说了,只有贾公子肯主动?赠予,旁人也是可以吸收龙神的?修为修炼!

    王官儿遂对着胤礽深深一拜,以示感激,又想他当?日决定跟着这夫妻二?人,真真是英明极了!

    胤礽也不知王官儿突然怎么了,一时美成这样儿,只摇摇头?,与一脸无奈的?小幺辞了一声,便去了。

    正月后?,都中转了信来,胤礽拆了瞧,其中只有一二?件要紧。

    一是吴侍御催促妻子让他尽快帮忙活动?升官或回京,他给?妻子瞧了,妻子果置之不理。

    他遂给?福州去了信,寻了一二?错处,给?岳父大人的?考评上添上了几处败笔,结果应是暂只能留任,若他再写信来要挟妻子,也就别怪他不客气,贬官“伺候”了。

    二?则是贾元春大年里劳累过度,小产了。

    第一百三十八回

    却说贾元春虽加封贵妃, 原女官职责且未撂下,仍协理后宫事务,孕期亦不舍放权, 正月里,甄老?太妃病了, 她?一面料理宫宴,一面随其他宫妃侍疾, 几番劳累之下, 便小产了,落下个六七月的男胎,贾家上下及其“亲友”扼腕痛惜。

    胤礽将信递了给妻子?瞧, 吴熳扫过一两眼便放下了。

    贾家之事, 虽时间上与原著有些变动,但大体是不差的。

    去岁,虽没了端阳节清虚观打醮, 也没了贾母明嘲暗讽拒绝金玉良缘, 却有中秋节打醮, 同样声势浩大, 引得各家大肆送祭礼, 贾元春这一胎在年后同样没保住。

    还有保龄侯史鼐迁委外省大员之事, 没想到?能与此事扯上了关?系。

    信上记贾元春落胎, 欲夺位的几方?都有出手,皇帝因此震怒, 拔掉宫里宫外不少钉子?。

    又有吴先河今年进京觐见, 御前失仪僭越, 且都察院弹劾其家眷在多处宴会上,诅咒贾妃腹中的皇子?, 人证众多,吴家无可辩驳,皇帝遂下旨:吴贵妃禁足三月,吴先河贬为杭州将军。

    而空出的两淮节度使之职,由史鼐顶上。

    吴熳因问胤礽,“皇帝此举是补偿贾元春?”

    胤礽只摇头笑,“明面上是如此。”

    世人只想金陵四大家原是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抬举史家,不过?是贾家无能人罢了,好处是一样的。

    其实不然,史家第三代仍袭侯爵,且还多挣出一个侯爵位,哪是等闲之辈。

    “史家兄弟早投了新皇,且这二人都是有本事的,否则,一省兵权,皇帝怎会轻易给了外戚亲眷。”

    吴熳听?了点头,其实原著中也有些提示。

    史家不曾降等袭爵,任是怎么消耗,也不到?家中针线都需女眷动手的地步,而堂堂一门两侯之家,却在对外时,不顾所谓的“面子?”,叫人人知晓此事。

    先不论真假,单这一条,便与都中已现颓势、却仍奢靡度日维持体面的勋贵人家,划清了界限,又与崇尚节俭的皇帝站在了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