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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可能!”萧峥面色大变。他早朝前还叫人去揽月殿去确定过沈柔人在揽月殿。 短短两个时辰,皇帝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将人送出宫去。 “这倒是不用争了,这已经足够证明朕清白。”江寄冷笑一下,朝外沉声吩咐:“宣镇国公及世子妃进殿。” 殿外,沈柔发髻凌乱,脸染脏污,裙衫更是泥泞沾着污血跪在汉白玉石地面上,听到这一声传唤,她发白的脸色一变,忍不住慌乱的抓着一旁的镇国公宽袖凄声叫道:“祖父。” 镇国公一向疼爱这个孙女,要以往,听到她害怕的唤他,他早已回身去安抚她,要她不怕,祖父在,可在他严刑拷打老大后得知这个一贯柔弱孙女,背地里筹谋的那一切后,他一颗慈爱之心已经冷透。 为了一己私欲,算计君王,算计亲表妹,差点将百年清誉沈家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他从来不知道,他沈家出了这么一个胆大孽障。 他木然扯开她拉住他宽袖的手:“该怎么说怎么做,不用我教你,我只告诉你,你要还想你父母兄弟活,自己还想活,就好好做。别妄想倒戈宁王,他为了大位,连自己儿子都让萧峥替他杀了,更何况一个你。” 沈柔脸色霎时惨白如纸,她紧咬下唇,惨然道:“孙女知道了。” “陛下,老臣请求陛下替镇国公府做主,当初老臣孙女沈柔是经太后旨意远嫁于宁王府,期间孙女受不得江西气候,只能于玉茗山静养,微臣为不损宁王府名声,忍受孙女受清贫之苦也未将其接回。可宁王何其大胆,又何其狠辣,为顺理成章谋反,竟不惜牺牲亲子,更想一把火烧掉玉茗山灭口老臣孙女。” “若非孙女聪慧,身边侍女拼死相救,老臣因宁王世犯刺杀罪行,准备派人去接孙女和离归府,孙女沈柔早已命丧黄泉。” 镇国公和沈柔进入大殿,便大礼跪地请冤道。 他说完,沈柔又适时哭泣道:“臣妇求陛下还臣妇一个公道。” “镇国公这话若是属实,那宁王倒是其罪当诛,连老臣等人都被其连儿子都舍弃手段欺骗住,只不知镇国公有何证据证明宁王要谋反?” 萧峥在镇国公带着真正的沈柔进殿脸色便难看得厉害,到现在,他哪里还不知,他是钻进皇帝和镇国公以及这位该在宫里的世子妃的套子里。好在,他为官多年,自有一套脱身本事。 只镇国公却不放过他。 “老臣所言,句句属实,另外,老臣还要状告首辅萧峥勾结宁王,与宁王合谋杀害宁王世子,并陷害陛下。” “这一点,老臣有证据,老臣在宁王世子被捉当日,便安排了人前往萧峥府上调查,老臣这里有他与宁王联络亲笔信。” 镇国公说着,从宽袖里拿出一大叠信件,顿了顿,他又道:“另外,老臣这里还从萧府探得一惊天大密。” “萧府祖上,有南疆血族人血脉,会一手血咒,当年高.祖受宠端妃当众刺杀高.祖及圣/祖皇太后,便是萧家所为。萧家 有一个密库,里面有记载此事,还望陛下彻查此事!” 镇国公这话一出,满堂哗然,跟着萧峥一系的人,几乎各个面如死灰,甚至有两个年老的受不住当场晕了过去。 “污蔑,这是污蔑!”萧峥脑中嗡的一下,他大声叫道。他瞪向镇国公眼睛充血。 “是不是污蔑,查证过才知。”江寄冷哼道。 “前些日子,朕乾清宫着火,宫人整理时,发现一封高/祖留下遗旨,命后面子孙有机会彻查端妃悬案,朕原想着已经过去快百年的事,没有声张,可如今既有了线索,那便改暗查为明察。” “来人,派人包围萧家,给朕掘地三尺,查清所有真相。” 江寄声音不大,听得安静死寂大殿却是振聋发聩。 完了,完了! 百年萧家,尽毁于吾手! 萧峥双眸睁大,他呼吸急促几下,忽得一口血呕出栽倒在地。 萧峥倒下,殿中大臣无不惊恐,却无人敢过去,甚至因为他的倒下,殿内又接连倒下几名大臣。 江寄完全不理会,又径直发话,让镇国公率兵十万前往江西平叛。 之后,又令三司同东厂一道严查萧家,所有涉案人员,一律先下大狱。 江寄雷厉风行,很快控制了朝堂局势,后宫这边,澜清也将后宫搅事人员清理了出来。 顾绾看过名单,其中涉及面广,几乎各宫都有宫人涉及,连反复清洗过一遍的云栖宫都有几人参与其中,云栖宫外还牵扯到两位嫔,三位美人。 萧家势力,几乎覆盖整个后宫。 顾绾看后,沉默许久,不怪她上辈子落得那样下场,她和哥哥两人,又如何斗得过有百年积攒的萧家,再加一个亲外祖府上。 “将这些人送去慎刑司,该怎么处置怎么处置。”顾绾将名单放去矮桌,和澜清道。 “是。”澜清领命下去,顾绾视线又移向那份密密麻麻的名单。 “怎么了?” 江寄掀开珠帘进殿,见顾绾坐在美人榻上出神,她今日穿一身荼白上襦,下配一条千草色裙,腰间一条白绿系带,清浅的颜色,衬她如玉精致面容,似九天之上仙女,外面风起,自支摘窗涌进,吹拂她衣裙,似要乘风归去般。 江寄心头一紧,他大跨步迈向她,大手横过她腰紧搂住她,感受到怀里的温软,他心率慢慢平复下,下颌抵她柔软发顶,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