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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娶了对照组做夫郎 第49节

    张放远话音刚落,茵九娘俯在远处的横栏前:“张哥可是来找我的。”

    安三儿略惊讶,不过也未多嘴,只笑嘻嘻的跟在张放远身前,小声道:“张哥,那物可还取?”

    张放远摆了摆手,且不说家里的还未用完,这朝再拿回去都不好交差了。

    安三儿笑嘻嘻的应了一声,要送张放远出去,转而又想起先前让自己恼火的事情,便道:“张哥可认识个叫熬二的人?”

    “嗯?”

    “昨儿夜里就来楼里喝花酒,喝醉了竟是没人注意缩到桌子底下睡着了,今上午打扫时想把人叫醒了请出去。那小子醉酒正酣,不肯起来。”

    张放远道:“若是贵人叫了家里来接回去便是,只是寻常地痞小子,直接让人抬丢出门。还用问我?”

    “关键是那小子说认识张哥,是你的小弟。”

    张放远眉头一紧,随着安三儿到正堂去,一眼看着躺在地上的醉汉,花楼里时常都有这样的人,张放远早已经见惯不怪。

    “欸,该醒了。”

    张放远过去一脚踢在趴在地上睡着的人身上:“你哪里的?”

    男子嘀咕了一声:“我是张放远的小弟,你们敢来扰我好睡。”

    话音刚落,一盆刚从水井里打的冷水就从后脑勺浇了下去,醉酒的男子登时一个激灵,像癞皮狗一样贴在地板上的身子登时就弹了起来,坐在地上直直叫着下雨了。好半晌才眼睛清明,看见面前凶悍高大的男子吓得往后缩了一脚。

    茵九娘见状不由得掩嘴轻笑。

    “你谁啊?什么时候是我小弟了?”

    男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嘴里喊着的正主儿来了,眼见云良阁的人虎视眈眈,他连忙爬过去抱着张放远的脚:“张哥,我啊,我是村凹里的熬二。以前村里人叫狗蛋儿那个。”

    张放远叠起眉毛,看着男子的面相倒是微有些熟悉,好一会儿才对身旁的安三儿道:“好似是跟我一个村的。”

    安三儿道:“既是根张哥一个村的,今日也就罢了。”

    张放远挣脱开男子抱着的腿:“还不快滚回去,在此处痴缠。”

    “是是。”男子如临大释,一骨碌爬起来蹿了出去。

    张放远见状:“那我也回了。”

    茵九娘行到门口去,冲着男子伟岸的背影道,娇嗔道:“张哥下次又来啊~”

    跑远的熬二听见花魁的声音,不免回头看了一眼,颇有些艳羡。

    张放远回去守了一下午的铺子,往后就等着人自己找上门来要货了。

    晚些时候没什么生意,他摊子收的早,去城里的料子铺转了转,低价拿了一小缸的老酱和醋回去放在茶棚。一则是自家里要用,二来这些调料是附近村户常买的东西,买些备着村户能直接在他们茶棚买,如此省的为这点小事进城一趟。

    除此之外,他还去酒肆谈了生意,拿酒回茶棚屯着,跟酱料一个道理。定酒比定酱料还好谈,先时常醉酒,认识许多酒家,贵的廉的,好的次的都有数。

    忙活儿完这些,回去的板车上装满了东西,竟是比早时来还装的多。

    都是些容易磕碰到的东西,他回去把马儿赶得慢,到茶棚的时候太阳都已经尽数沉下去,只余下地面上一日的热气。

    “运回来这么多!”

    许禾听见官道上的车轱辘声,猜想便是张放远回来了,临夜的官道上很清净,少有车马的声音,赶路回家的人倒是多。

    他放下擦桌布,过去帮忙把酱料和酒水搬下来往茶棚里放。

    张放远嗅着灶房有香味飘出来,问道:“今晚吃什么?”

    “豆干炒rou。”

    许禾小心抱着酒坛子,一边往里走一边道:“昨儿做的豆干儿卖了好几块出去,还剩了两块儿,再放明日就该坏了。恰好又剩下点rou,干脆炒了。”

    张放远知道许禾跟张世月一起做的豆腐干儿,跟他巴掌差不多大,小指头那么厚一块,斜刀切薄来一块都干儿能有一盘子,炒还是凉拌都很好吃。

    城里要卖五六文一块,听许禾说,他们茶棚只卖五文一块儿。豆子算不得贵,农户自家里一般都有存,只不过做豆腐、豆花、豆干儿都繁杂费功夫,价格自然是比寻常果菜要高。

    附近的村户归家偶尔倒也舍得来买上一块儿回去做菜。

    今天茶棚的生意不错,许禾心情也不错,每日茶棚里换着出些能买回去吃的菜,像是豆腐、卤菜的就有村户买:“今儿皂角村地主家的家奴过来买了两斤卤rou回去。”

    “那敢情不错。”

    两人收拾着把一车的东西都放进了茶棚的地窖里,张放远在门口挂了个方形的酒字小招牌,示意茶棚里有酒卖。说来也是稀奇,许多人不识得字,但常去酒家里打酒吃,时时看着这么个招牌,瞧见了这么个挂牌便是认不得这字,却是都晓得里头卖酒。

    他挂好招牌,灶房里已经漫着小炒的香味儿了,灶房上头的炊烟寥寥,过路人闻着香味儿饥肠辘辘,加紧着步子归家。

    张放远钻进了灶房守着许禾炒菜,等媳妇儿捞了块rou给他吃了,这才拿一副碗筷在灶角边上打开黑陶泡菜坛子,一股清爽的酸香味。

    大肚子泡菜坛中的辣椒泡的鲜红发亮,豇豆泡断了生,仔姜嫩黄,许禾把泡菜坛子管理的极好,坛水里一点花都没生。

    “第二个坛子里的菜是今天才下进去的,可别捞错了。拿第三个坛子的,前两日泡里萝卜,酸脆正合适。”

    “第一个坛子里不是也有萝卜?还有酸菜咧,白菜梗也在那头。”

    许禾道:“那泡了有好些日子了,单吃酸嘴,留来平时炒菜炖菜的。”

    “那成吧。”张放远重新启开第三个坛子,捞了些自己平日爱吃的泡仔姜萝卜,这个时节下稀饭正好。

    他们家开了茶棚别的好处不说,但是每次晚饭的能吃的饭菜选择性就很多了,时常都有稀饭干饭,还有许多要在城里买才有,农户不常做的菜。自然,吃什么最主要还是看当日卖剩下些什么食材。

    饭菜起锅,四口人决定在茶棚外头的桌子上去吃饭,外头凉快而且亮堂。

    “张哥,要吃饭啦?”

    张放远听见说话声,竟然是今儿在城里碰见的熬二:“你小子怎么过来了?舍得回村了?”

    “还得谢张哥今日仗义出手。”熬二嘿嘿笑道:“我就是想过来碰碰运气看有没有酒能打。”

    张放远轻哼了一声:“你小子才醉醒就又惦记上了。”

    “可不是,家里正好来了客,我娘叫我过来看看,招待人的。”

    张放远闻言没再说什么,拿了他的酒壶进屋去打酒给他,又警告了人一句:“以后要是再接着我的名头在城里胡混,我可就没那么客气好说话了。”

    熬二挠着头:“再也不敢了。”

    打了酒,张放远收了十五文钱,看着长吸着饭菜香味不舍得走的人,他没开口留人吃饭。眼见人走远了,他无奈摇了摇头,怪不得以前村里的人不待见他,实在是混着不成样子,惹人嫌的很。

    “你认识的?”许禾看着他一直盯着人看,不由得问了一声。

    “咱们村的人如何不认得。”张放远催促着:“吃饭。饭吃了我还得把茶棚布置一下,现在东西多了,只锁门肯定是不行的,还得拿猎山货的在这头防贼人。另外还得要有人守着,就咱们俩和二姑换着来住守茶棚才好。”

    许禾答应,他们周遭的几个村子其实都还是很安定的村庄,没什么穷凶极恶的歹人,不过有人想小偷小摸也是常有,先时又有广家那么个事儿,防着便是最好的,有备无患嘛。

    过了些日子,张放远一直循规蹈矩的做着小买卖,不曾着急去探听蔷薇水是不是打出了名气去。

    倒是这日一早,他才出摊儿不久,云良阁里就来了个小伙计,搓着手对他点头哈腰的,来打听香露来了。

    第59章

    张放远不紧不慢的招呼完买rou的客人,这才瞧向前来的小伙计。

    “是谁让你过来的。”

    小伙计看着张放远锐利的目光,不敢扯谎:“是九娘,想寻张哥的门道再买上一瓶香露。”

    听到是这么个结果,张放远不由得蹙起眉。原以为会是旁人来寻买,如此他便好竞价了到底还是他低估了这些女人的攀斗之心,得到了好东西又哪里会那么轻易的就告知别人来路。这倒是让他的生意没有那么好做了。

    他道:“那可要她买得起。”

    小伙计连忙道:“九娘说价格好说,只望张哥别为难才是。”

    “五千文。”张放远理直气壮:“她要我也卖人情给她。”

    小伙计未曾多言,竟是立马就掏了五两银子出来,十分的爽快。伙计自是爽利,毕竟真正给钱的那个也不是他,自己只管把差事儿办好。

    张放远收了钱也立取了一瓶香露给伙计。勾唇一笑,浅赚四千九百八十文。

    他早见识过这些花楼女子的花钱水平,有人为其一掷千金,她们自然也出手阔绰,平民老百姓是三文五文的守着用,她们是动辄百文千文万文的开销。

    花楼本就是个腐朽金窝子。这些花楼之人素日出去闲散溜达能花销的地方不多,手头里的钱自然是卯足了劲儿的往罗琦绫纱,金银首饰,香料妆品上用。

    不过却也不是人人都有这么大的手笔,村子有贫富贵贱,花楼也等级分明,像是能出手随意大方的也是那些个头牌姑娘,像是底层的或是年老色衰者,也是要紧巴过日子。

    但是像茵九娘这种,张放远看着小跑回去交差的小伙计,他眼睛微眯,合该随便宰。

    也不怨他狮子当张口,小伙计回去将蔷薇水交给了茵九娘,又报了账目。

    茵九娘正欢喜的执着蔷薇水观摩,还未来得及高兴,听闻了价格不免骂了声娘:“这张放远怎生不抢钱去!”

    小伙计挠了挠头:“小的也不敢同张哥绕价,他说多少也只得给多少,只怕把事情给姑娘办砸了。”

    “罢了,自是有人给老娘回血。”茵九娘挥退了小伙计,看着粗制的香露瓶,只是极其一般甚至成色都不好的陶瓷,不免嫌弃,白白让人觉得香露也是个廉价货色。她扭身把香露转入了个小琉璃瓶中,登时蔷薇水在瓶中流光溢彩,颇为价值不菲的模样。

    她勾起嘴角,折身去了云良阁中另一头牌挽霞姑娘的房中。

    “好jiejie,这当真是好物。”

    “我的东西自是不会差,也只有是meimei了,否则我当真舍不得拿出来,meimei可要省着些使,这香露来之不易。”

    “好jiejie,自是听您的安排。”挽霞颇为上道:“不知这香露价值几何,总不能白拿jiejie的。”

    茵九娘心中暗嗤,你便是想白拿我还不给:“价倒也不高,不过是meimei素日的一匹缎子钱,便给个十两银子罢了。咱们姐妹俩的交情,无需见外。”

    那挽霞不着痕迹的抖了抖嘴角,你怎么不去抢!

    不过实在又是欢喜这香露,即便是贵了些,却也还未到自己用不起的地步,于是大方给了钱去。

    茵九娘笑意盈盈,含泪血赚五千文。

    有了花魁头牌使这同一香露,很快是开了销路,不过几日间,茵九娘的人又找上了张放远。

    “我这猪rou卖得都没你们姑娘这香露用的快,这是钱多烧得慌,尽数倒去泡澡了?”

    小伙计道:“哪里敢置喙姑娘的事情,许是这香露太好,用的也就频繁了些。”

    张放远直直盯着小伙计,看得人心头直发毛,却在小伙计开口告饶前先开了价:“东西是好,都涨价了,这回要八千文。”

    “啊!”小伙计惊呼出声:“这、这……”

    “爱要不要。”

    小伙计抓耳挠腮:“只是怕这价格涨的快,姑娘以为我从中使诈。”

    “炸什么炸,你可回去问了她再来买,反正一日一个价,要不要随你们姑娘。”

    小伙计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决定先回去问问上头的意思,否则要是让他贴钱的话,那可就亏大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