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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时鸣看着她犹如一只炸毛的猫,拼命捍卫着自己的领地,他随即缓下语气,好声好语和她商量。 “曦曦,回来吧,回来好不好?你这样折磨自己,又能得到什么呢?” 乔曦霍然起身,“回来做什么?回来继续做你的玩物?做你的收藏品?做你见不得光的小三!?我们都分开了,你凭什么还这么傲慢?” “那你现在呢?原先八百多场的戏被压到三百,没一个剧本愿意要你,你现在除了能跳跳舞,拍拍视频你还能做什么?”贺时鸣沉着嗓,异常冷静。 他都知道。 她的所有难堪,他都知道。 忽然间,就有些挫败。 她颓然地跌坐在沙发上,“....你为什么就不想想你自己做了什么....” 贺时鸣抬手揉了下眉骨,起身慢慢靠近,坐在她的身旁,抬手抚上她柔软的长发,“曦曦,若是以前我哪里做的不好,我给你道歉。” 他轻轻柔柔地在她耳边说蛊惑的话,声音如羽毛般惬意地滑过耳廓,带来心悸的痛感。 “对不起,曦曦。原谅我,好不好?” 乔曦内心崩溃,筑好的高楼被他用一根手指推倒。 “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这样的....我不是要你的道歉,我不要你的道歉!” 男人的五指穿过她的发丝,把她的头扳正,对着自己。 鼻尖触碰,好似调-情。 他忽然咬住她的唇瓣,从浅尝到深诱,用唇齿的负距离弥补分开的那些日子。 乔曦恍惚失神,从舌尖的痛感尝到了咸咸的味道。 是她的眼泪滑进了嘴里。 她思绪回拢,用力推开他,可他不放手,锢她更狠,他的眼里除了掠夺,一无所有。 她痛到恨他,恨他对她只有掠夺和占有。 他就连道歉,也只是为了掠夺。 他不松手,她接近疯狂的边缘。 乔曦抬手猛地一甩。 “啪” 清脆的一个巴掌声。 两人都愣住了。 贺时鸣碰了碰麻木的皮肤,眼底是深不可测的霾,“乔曦,你厉害。你是真厉害。” 他松开她的手腕,起身退开。 轻蔑的眸光掠过她全身,贺时鸣从鼻息中哼出嗤嘲之意,“既然这么厌恶我,那你身上是什么?” 乔曦瞪大眼,不可置信的垂头去看自己,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他的外套。 她的脸色灰败,看见他冷漠的神情下全是嘲讽,看见他犀利的眸中是洞悉一切的傲慢。 从他进来的那一秒,就知道了她的底牌,难为他还忍着不揭穿,看她明明是条败犬,还装作稳cao胜券的样子,一轮一轮的陪着他加注。 某些不可名状的情绪,正烟消云散。 乔曦平静地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走到他的面前,愤然甩在他身上,她一字一顿的警告他:“还给你。也请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她无所谓他会不会觉得她放不下。 无所谓。 放不下又怎样,她也不会回去了。 西装袖口上尖锐的铂金扣划过他的下颌,一条红痕顿时凸现在男人冷白的皮肤上,有些骇人。乔曦蓦然张了张嘴,终究没说什么。 拧开门锁,门外果然被几个保镖模样的男人围住。 齐厉见门被乔曦打开,恭敬的唤了一声乔小姐,可却没有人让挪开,继续拦着门。 “放我走。”乔曦冷冷道。 齐厉为难,索性不说话,等着老板发令。 “贺时鸣,让你的人放我走。” 贺时鸣依旧站在原地,背影显得那么孤寂。良久,他才哑着嗓,极淡的一句话:“放她走。” 乔曦垂眸,“谢谢”两个字几不可闻。 “乔曦,你最好别后悔。” 一句冷淡的话擦过她耳畔。她夺门而出,一秒也不愿多留。 步调越来越快,到了最后是一路跑着冲进了消防通道。 厚重的消防门阖上的瞬间发出闷闷的碰撞声,乔曦颓然的坐在楼梯间。 脑子里全是他的那计眼神,她竟然在他的眼中看到落寞二字。 落寞。 这该是与他绝缘的词。 灰重的,颓败的,一切骄傲尽数碎裂之后的落寞。 她的心脏在那一刻被痛感席卷,就差一点,她就要忍不住去抱他。但她知道,她不能对脆弱的撒旦心软,一旦心软,就真的无药可救了。 乔曦离开了好久,男人依旧站着,那背影茕茕孑立,是寒风中簌簌的孤枝。 贺时鸣在她擦肩而过的那一刻,从未有过的茫然的空虚感朝他袭来,如海浪汹涌,他几乎快站不稳。 没人敢出声,气压低的让人喘不过气。 最后还是齐厉看不下去了,走上前,迟疑的问:“七爷,您还好吗?” “....她为什么要走?”嗓音枯涩,像深井里捞出来的一把烂叶。 齐厉怔了一下。 贺时鸣蹲下去,将她穿过的,又脱下来扔在他身上的外套拾起来,又问,“她为什么就非要走?” 齐厉踌躇,想了想,“乔小姐就是没想通,您耐心等等,给她点时间,等她后悔了,自然会回到您身边的。” 贺时鸣笑了笑,摇摇头,几不可闻的叹息,心中的痛感越发清晰。 “她不会后悔的....她也不会再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