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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乖[校园] 第62节

    “哇, 不是吧,一年多不见了,抱一下都不给,真小气。”赵炎哼哼唧唧,边说边眼神往贺昇那瞟。

    贺昇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来迟了啊你俩。”沈毅风给他俩让地方,专门留了段沙发。

    “路上堵车。”贺昇随口扯了个理由,挨着于澄坐下来。

    清吧里的是暖黄色的,带着点蓝调,灯光昏暗,于澄靠坐在沙发上,翘着腿,视线轻轻扫了一圈。

    她高三的时候动不动就跑去贺昇那上晚自习,这里好几个应该都是原先八班的,看着面熟,还有一个女生她也认识,之前酒吧玩真心话大冒险,让贺昇找个找个在场女生亲,结果直接便宜了她。

    “你俩是真行啊,我寒假回附中看陈宏书的时候,一定得拿出来吹一吹。”沈毅风笑着看俩人:“莘莘学子的标杆,附中情侣的天花板,以后十年附中都出不来你俩这样的了。”

    “还成吧。”贺昇懒懒笑了声,拿起面前的啤酒单手扣上拉开,扶到嘴边喝了一口。

    沈毅风啧了声:“装什么呢,心里早乐开花了吧。”

    今天来的基本都是老同学,在一起就算好久没见也不显得生分,不一会就热络起来,七七八八的聊着。

    “你怎么来了啊?”于澄看着赵炎问,赵炎就坐在她斜旁边的位置上。

    “想你啊,就来了呗。”赵炎冲她sao里sao气地挑个眉。

    他也在京北,靠着特长生上了个还不错的二本,上回于澄高考完,和祁原他们几个都在南城聚过好几次,就他一个大冤种,在田径生集训营里泡了两个月的暑假没赶上,平时只能在微信上联系两句,听沈毅风说今天于澄来,赶紧从学校赶了过来。

    “是是是,我也想你。”于澄笑回。

    “诶,挺厉害呀澄子,京大都能考上。”赵炎忍不住地夸:“咱们什么时候回去看看老徐,去年毕业那会,他还来问我们呢,挺惦记你的,这回考上京大,太给我们长脸了。”

    “嗯。”于澄点头,弯眼笑笑:“你们考的也不赖啊。”

    祁原去了厦门,王炀去了苏州,赵一钱为了许颜留在南城,两人高考完当天就在一块了,这会成天秀恩爱。

    附中处分单上最多,成绩吊车尾的一群孩子,最后成绩都考得很理想。

    “没你牛逼。”赵炎真心实意地夸:“京大哪是谁都能考的。”

    “贺昇啊。”于澄回过头看他一眼,打趣一句:“我昇哥还是保送呢。”

    贺昇也看向她,抬手宠溺地摸摸她的头。

    赵炎没搭腔,不爽地嘁了声。

    说实话,他对贺昇这个人没意见,但他是于澄朋友,站他角度,这会很难对他有什么好态度。

    去年出事之后,贺昇走,于澄转学,明明学校都松口了于澄也没回去。

    几个人不清楚到底里面发生了什么,但也知道这事跟贺昇脱不了关系。

    他们几个护短,想法也简单,于澄喜欢就喜欢呗,追就追呗,但弄到这地步没必要。

    没贺昇这个人之前,于澄也照样过得好好的,不考京大又怎么了,随便上个大学也能高高兴兴地过着,她家有钱,长得又是这么个样,追她的男的从初中就是一大把,就非得吊死在一棵树上。

    他今天来,看见于澄跟贺昇这会好好的在一起,他打心眼里也觉得挺好的,替于澄高兴,但对着贺昇他就是不愿意给个好脸。

    京大是什么学校,她一个人得吃多少苦才能考上。

    要是没他,哪来那么多破事。

    音乐缓缓流淌,主唱在台上静静地唱着首英文歌,沈毅风要了好几打啤酒,赵炎瞅着上酒的架势哟呵一声:“你这是要喝死谁啊。”

    沈毅风冲他挤挤眼:“哎呀,今天人多,都是老同学,明天也不上课,疯一疯。”

    一圈人也跟着乐。

    “玩什么啊!”一个人问。

    “玩真心话大冒险!”有人喊。

    “还玩真心话大冒险啊,玩吐了都。”赵炎忍不住吐槽一句。

    沈毅风笑嘻嘻地看着他:“你体谅体谅他们啊,高中时他们都可乖,哪跟你似的,玩骰子什么的也不一定全会,教都得教半天,就先玩这个吧。”

    赵炎往后一躺:“那好吧,就让哥哥带你们好好疯一疯,让你们见识一下夜店小王子的魅力。”

    于澄笑:“什么啊,什么时候又给自己起个这么个绰号。”

    那会刚上分部时,祁原一战成名,带着初中就流传在外的名气,获封分部小霸王的名号。

    赵炎听了眼馋,也想有个这种狂霸酷炫吊炸天的称呼,不知道给自己起了多少个,什么“无敌炎”,“寸头杠把子”,这种的数不胜数,但压根没人叫。

    “人家都这么说好不好。”赵炎不满地回一句:“以前哪回去boom蹦迪,我不是扭得最带劲的那一个。”

    于澄给面子的应和:“行行行,你最会扭,夜店小王子。”

    游戏开始,沈毅风发牌,好巧不巧地,于澄跟贺昇是对家。

    “我去,这还玩什么,你俩是对家没意思。”沈毅风挠挠耳后,一脸失望。

    于澄问:“怎么了?”

    “你俩又不会为难对方,这还有什么意思。”

    贺昇抬头冷冷扫他一眼:“怎么,你是要为难谁啊?”

    “......”沈毅风装死:“没,不为难谁。”

    一轮牌走过,赵炎输,因为刚把夜店小王子的名号吹出去,对家直接起哄,叫他现场扭一段。

    “成啊,来,给爷放段最sao的音乐。”赵炎豁出去了,现场撩起衣摆起跳。

    “靠。”于澄边弯着腰笑边骂,还不忘拿出手机录像:“sao不死你啊。”

    录完,于澄就发到了几人的小群,不忘给相隔异地的大家伙瞧瞧。

    赵一钱:我家宝宝笑得辣条都喷到了我的脸上,@赵炎,龟儿子,赔老子辣条,五毛钱一包。

    赵炎跳完回到位置上,拿出手机一看,又@回去:许颜,这逼真够抠门的,买五毛钱的辣条给你吃,来找哥,哥给你买五块的。

    许颜紧跟着回:可是我家宝宝给我买了一大箱,把附近超市的全买来了,虽然只是五毛钱,但这是我最爱吃的辣条。

    赵炎:......告辞。

    赵炎叹气:“真他妈受不了这两人,谁是群主来着,能不能把这两人踢出去。”

    于澄乐得不行:“群主就是赵一钱啊,你这不是自己找虐吗。”

    “......”

    几轮酒喝下来,大家决定暂时中场休息,喝了一肚子的水,想去上个厕所,贺昇被沈毅风拉走了,就剩于澄还在那块坐着。

    看她身边的位置空了,黄佳坐过去,坐在于澄身旁。

    “有事?”于澄偏过脸问。

    “嗯。”黄佳点头:“想跟你说几句话。”

    于澄笑出来:“说吧。”

    “你应该对我有点印象。”黄佳微微笑着:“我是沈毅风的初中同学,后来也是在聚会上认识的贺昇,不过不知道他到现在有没有记没记住我的名字,在你之前,他对哪个女生都一样,没跟谁走近过。”

    于澄偏垂着头,就听着她说。

    “你知道的,很难有女孩子,见到贺昇这样的男生,不心动。”她说的有些艰难:“光是我身边,不是附中的,喜欢他的人都好多,所以你出现的时候,特别是能走到他身边的时候,真的很让人不能理解。”

    “你的事,我们学校也知道,我真的没想到再见到你,会是在这个地方。”黄佳诚恳地看着她:“你确实厉害,我大概知道贺昇为什么会喜欢你了,我要是男生,我也喜欢你。”

    于澄浑不在意地扯扯嘴角:“你是女生,喜欢我也成。”

    黄佳眼都不眨地看着她,其实她那晚回去就打听了于澄,知道她是一个,最起码看上去不是那么好的女孩。

    甚至可以说是,坏女孩。

    可她一直都这样,旁人怎么看她不在乎,继续我行我素,直到有一天,你再看见她,她还是那个什么都不怕的劲,你再恨再嫉妒,也不得不服。

    她身上的流言蜚语和爱慕一样多。

    有的是本事让你服。

    “跟你说声抱歉,我以前也说过你的坏话。”黄佳看着她,释然地笑出来:“因为我也喜欢贺昇,抱歉了。”

    于澄还是嘴角微勾的模样,连个表情都没变过:“嗯,没事。”

    几人陆陆续续的回来,游戏继续开始,这轮牌按照逆时针的顺序出,贺昇前面是于澄,出到最后,这局他输,于澄知道是贺昇让着她。

    “嘿,让我逮到了吧!”沈毅风高兴的不得了:“我这一局是你对家。”

    “嗯。”贺昇整个人往后敞,眼神带点懒散,语调也冷:“怎么了,要为难我了?”

    沈毅风见他那样,咽了口口水,本来是憋着点坏水的,这会又怂起来。

    见识过贺昇高一刚转学过来那会的,都对这人有着压制性的阴影,不敢造次。

    “没有没有,咱俩谁跟谁啊,哪能为难你。”沈毅风看了眼赵炎:“要不这样,刚刚赵炎给大家伙跳了舞,要不你去唱首歌。”

    “认识三四年,还没听你唱过呢。”他边说边回头往台上看了眼,眼里放光:“呦,乐队结束,赶上了,正好给你让场子。”

    沈毅风说完就转过头,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贺昇看。

    贺昇冷淡地垂着眼,没搭话,于澄在一旁捧着脸看她,眼神亮盈盈的:“唱一首啊昇哥?”

    “想听?”贺昇侧过头问。

    于澄弯起嘴角:“嗯,就听你拉过小提琴,没听见你唱过呢。”

    “成吧,那就唱一首。”贺昇站起身,手往后脖颈搭了两下,抬腿朝台上走。

    沈毅风翻着白眼地坐回去,于澄真是一句抵他一万句。

    清吧里其余人的目光此时也被吸引过来,齐刷刷地朝台上看。

    贺昇坐到高脚椅上,两条腿懒散地一前一后地放,抵着地面,脊背在放松状态下也挺拔,不管什么时候都给人一种又懒又正的感觉。

    他嘴角淡淡勾着,抬手把麦克风支架上调,调到合适的位置,轻拍两下话筒,略微垂头靠近,“喂”了两声试音。

    贺昇的音色偏低,清冽而有质感,出声的一瞬间,于澄就听见各个角落里的吸气声和女孩子按捺不住的低声尖叫。

    “帅哥?唱什么啊?”旁边控音师问他,老板在一旁乐呵呵地看着,巴不得有贺昇这样的给他热场子。

    “唱,《纸短情长》吧。”贺昇开口。

    “啊?这个去年火过了都。”台下人跟着喊。

    “这歌滥大街,耳朵都听起茧了,帅哥你换一首吧。”

    “不行。”贺昇低笑声透过话筒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听得人心里发酥:“这歌是唱给我女朋友听的,她还没听过这个,我想唱给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