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都市小说 - 室友发现我是只猫了在线阅读 - 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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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舍的灯照常亮着,他进门的时候像往常一样瞥了一眼隔壁,沈晏华刚刚洗过澡坐在电脑面前打字,满屏看不懂的代码在他眼前一闪而过。

    余一周在脑子里仔细分析系统说的那些话,习惯性的抱着腿,一下又一下拨弄着笨笨熊的小鼻子,纱帐隔着光线在侧脸上打下一层阴霾。

    沈晏华敲代码途中去接了一杯温开水,喝完之后还想再喝一瓶养乐多。

    于是去门口的柜子里拿了一罐。

    余光瞥见室友神色落寞的抱着那个棕色的憨熊,把自己团成一团,像是在取暖。

    压制不住的饥饿感又汹涌的蔓延上来,那香甜的味道仿佛勾起来他想吃东西的欲望。

    沈晏华瞥了眼小冰箱,那里面放着他从爱德华那里拿过来的血袋。

    以往一看到浓稠的鲜红液体,那种腥臭味便如附骨之蛆盘旋在他喉腔里。

    现在甜香味仿佛隔着玻璃门从狭窄的缝隙里浸入,像蜂蜜拉起来的丝,柔软的缠绕在他的味蕾上。

    饥饿让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

    果然这个人一靠近,他就会很想吃饭。

    沈晏华斯文的拖了个圆圆的小板凳坐在玻璃门一侧,整个人都隐匿在阴影中,看不清楚细微表情,只能稍微看到大致的轮廓,然后顺着自己的心意把那袋鲜榨草莓汁噙到嘴里。

    心满意足的吃饱后,他伸了个懒腰,桃花眼舒服的眯起来。

    他的胃仿佛空虚了许久,第一次被快乐填满。

    如果此刻有人在他身旁,一定能看出来他的瞳仁已经完全变成了暗绿色,整个人的气势越发凛冽,仿佛已经下定了某种决心。

    随手把喝过的血袋扔进垃圾桶,沈晏华矜傲的从矮脚凳上站起来,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角,隔着玻璃门第一次认真反思了下。

    这小家伙好像从昨天就开始不高兴了……

    他伸手打开从未上过锁的玻璃门,伸手把自己唯一一瓶养乐多递给了正在发呆的人,昏暗的光盈盈洒在轮廓锋利的脸上,朱唇皓齿,有丝倨傲。

    “我不穿有别人味道的校服。”

    停顿片刻,看着细白的手指接过养乐多,然后人像兔子一样迅速低头,眼尾在暖色调的灯光下都有些泛红。

    沈晏华觉得自己刚刚的话好像有些过分。

    “我有一衣柜的校服,觉得不合适就扔掉了,这是我的习惯。”

    ……

    没人理他。

    沈晏华最怕哭,尤其是人类的哭声。

    虽然他决定要跟新室友做朋友,但他不会哄人。

    于是,他站在粉色的床帐面前踌躇片刻,决定让余一周自己面对。

    继续回去敲代码了。

    敲到一半,十一点多,耳边还有类似抽泣的声音,他神色淡淡的掏出手机找到个微信群,发了条消息。

    Record:人哭了怎么哄?

    爱德华:不是吧,祖宗,这你也问我!

    爱德华:我蹦迪呢!能不能有点私人空间了阿!

    Record:。

    爱德华:爱他就给他自己最喜欢的东西……兰花指jpg;

    爱德华:不然送他最喜欢的东西也行。好了,小祖宗-不说了,有美女找我聊天。

    沈晏华皱着眉看着手机,耳朵里传来悉悉窣窣的翻动声。

    最喜欢的东西?

    那件酒红色的真丝吊带突然在脑海中划过,以及他刚刚近距离看到的粉红色纱帐。

    指尖在鼠标上轻扣,沈晏华蹙眉。

    难道他喜欢穿裙子?

    漫无边际的发呆,突然一瓶养乐多穿过淡粉色的纱帐递到他跟前。

    余一周茫然的转头盯着握在养乐多上细白干净的指节,视线上滑——

    沈晏华那张没有什么表情的脸隔着纱帐望着他,像是冰冷的雪雕,精致与冰冷两种不相干的因子杂糅在一起。

    余一周突然感到有些鼻塞,吸了吸鼻子,抬手接过养乐多。

    “谢谢。”

    沈晏华在粉色的床帐旁边立一会儿,好像是在说道歉的话。

    但是听起来好凡尔赛,不像是来安慰他的,倒像是来给他最后一击的。

    等余一周听清沈晏华的话之后,抬头这才发现,自己的粉色蚊帐有多突兀。

    上面还挂着那个店家送他的小草莓挂钩,以及一排可爱的小鸭子……

    余一周又吸了吸鼻子,他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感冒,可能是这几天空调开的太低。

    目送他沈晏华重新穿过那个玻璃门,他松了口气平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十一点的时候,尾椎传来的麻痒感简直翻了一倍,余一周直接从睡梦中被拖拽出来,出了一身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睡衣扣子崩开了大半,雪白的皮肤被热气蒸腾的泛红,下半身紧紧的裹着被子。

    于是,在2049年8.6号晚11:00;

    他第N次成功的摸到了自己蓬松的小尾巴尖尖。

    余一周半阖着眼,娴熟的把手伸到背后慢慢给自己顺毛,正摸到一半,突然发现有个人影立在他的纱帐前。

    猫猫惊恐!.jpg;

    刚睡醒的声音带着股糯糯的软绵,鼻音更重,像是哭了整整一个小时。

    “你干什么?”

    沈晏华看了眼纱帐中雪白的躯体,薄薄的被子只搭住了肚子,细白的腿蜷在一起,因为站的足够近,他甚至能看到左边锁骨下那一颗小小的红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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