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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要转身回到那个令他忐忑的狼xue中,却见高大洁白的母狼钻了出来,它友善的闻了闻水时,并将他带回了窝中。 下雪天依旧要巡视狼巢附近的情况,以免有不可预知的危险出现。这些日子狼王伤势见好,符离将这项职责交还给它们夫妻。 于是两人在出门“工作”之前,恰巧遇到洞口踌躇的水时,便很放心的把幼崽交给了这位“长嫂”看管,进而忽略了它独守狼洞的兄长。 水时第二次见到狼王,他只觉得不可思议,这只狼以常理无法解释的速度痊愈,腹上几乎看不出伤口,只是略瘦了些。 狼王上前闻了闻水时,当做打了个招呼,随即便与母狼在大雪中飞奔下山岗。它们洁白的毛发眨眼就融进了白皑皑的雪地中,不见踪影。 水时看着眼前十来个吵闹又圆滚滚的小白团,当下以手为梳,团了一怀的胎毛。小白狼得逞的将水时带到自己的窝里,便心满意足的趴在他的腿边睡了。 直到半夜,水时已经很困倦,但小崽子们活力依旧,就在他准备眯一小会儿的时候,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洞口,小狼崽们下意识的停止了玩耍与扑咬,立即缩在一起。 水时往前爬了爬,想要看清。那黑影却忽然进洞来。正是有些烦躁的符离,他龇着牙,一把将水时抗在宽厚的肩膀上,挟裹回了自己的狼巢。 外头风雪渐小,一轮将圆的月透过乌云层,隐隐约约的露出些轮廓。 符离在洞xue中躁动不安,不断用身体磨蹭水时。 雌兽身上沾染了其他雄性的味道,让他内心焦躁愤怒,他将水时压在兽皮上,鼻子抵着那处细腻的后颈,仔细的闻嗅分辨,最后无法抑制的,露出尖牙咬了一口。 水时害怕的不断挣动,却被身后健壮的体魄无情镇压。 他听着背后符离凶猛的威吓,僵在原地,固执的低下头,不看符离,也不与他说话了。 符离看着雌兽微微流血的后颈,这才清醒过来,他感觉自己的血脉仿佛沸腾了!不断在体内鼓动,他不敢在待在水时身边,怕自己要咬碎眼前这一处细弱的脖颈。 过了一会儿,水时只觉身上忽然一松,在回头看,身后的人已经不见踪影。 * 作者有话要说: 第17章 风雪夜半的狼窝中,水时靠着温热的墙壁,沁出一身的虚汗。 他半晌才缓过来,咬着嘴唇坐在原地,有些委屈,又有些惧怕。他从没亲身体验过那种毫无反抗余地的钳制。 身后的那只“野兽”像是要吃人!粗暴又guntang的气息喷洒在后颈,让他控制不住的颤抖。 水时深深喘了口气,抬手摸了摸后颈,那里有些刺痛,将手拿回眼前一看,果然,那处破皮又流血了。 但他没去管被咬伤的后颈,而是缩在兽皮堆里,抱住了自己,企图给自己一些安全感。 水时往后一缩,却被几枚坚硬的东西硌到了,伸手摸出来一看,是几枚极艳丽又坚硬的雏蛋,是符离以为自己喜欢,冒着风雪,不知从何处得来的。本来他都放在了一处狐狸皮里,想必在刚才自己被压制挣动之时,不慎滚出来了。 看着这些东西,他自顾自怔愣起来,最后叹了一口气,起来收拾洞xue。他没再进去狼王的洞里,只是将那一堆胎毛伸手拽了出来,然后又犹犹豫豫的回到符离的狼xue。 风雪渐渐止息,水时睁着眼听山间呼啸的风声,他实在睡不着。于是骨碌的爬起身,赌气的开始搓起毛狼毛,细细的狼绒在他手中慢慢变成一小团毛线。 水时手上使着劲儿,又不敢太低头,深怕扯到颈后的小伤口,那创面虽然不大,但着实有些疼。 直熬了大半宿,在他抵不住困意的睡过去之前,依旧没见那人回来…… 次日清晨醒来,天气大好,狼洞外边的天空瓦蓝瓦蓝的,太阳也照的人身上舒服。各处巢xue中的狼都伸着懒腰来到温泉周围的红岩空地上,找一处适宜的位置卧下,横七竖八的晒太阳。 一群或白或灰的狼崽子也蹦蹦跶跶的走出来,随着母狼的步伐到处移动,争抢着吸裹母乳。喝饱了,就四仰八叉的睡在岩石上,接受阳光的抚慰。 水时原本有些纷乱的心情得到了治愈!他从符离建在高处的狼洞中走出来,众狼不再像从前那样戒备,而是亲近的上前闻了闻。 而那只曾经送他回树屋,并与花豹搏斗的杂色狼,更是在闻到水时身上浓重的符离气息后,背着耳朵,仰卧在他脚下,露出毛茸茸的肚皮,以示臣服。 水时并不懂那些,只是看着他们可爱,便开开心心的上手揉人家的肚子,那狼蜷着脚,也不敢动,直到水时粗糙的刻了一把木梳,开始给他们梳毛后。 狼舒服了,放松了身体,梳到痒处,还不停的弹着后腿假意搔着。 水时就这样毫无违和的融进狼群,并凭借着独一无二的手法,受到了狼的喜爱,以致以后白狼们一见水时,就倒在他腿边,赖赖唧唧的不动地方,等着被瘙痒。 于是,只一小天,水时终于攒够了狼毛,有成年狼的硬毛,也有小狼的胎毛。他准备分门别类,制不同的线。 正在他与狼群厮混时,却见周围的成年狼忽然都停住了动作,连趴在他脚下的那只都立刻坐直,竖耳凝神,眺望西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