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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衡倍受打击也不忘调侃:“嗯,迎面走来十一头陈牛。” 两人不约而同地叹了一口气,赤手空拳时,一对一都很勉强(陈牛知道自己天生牛力,和兄弟交手都手下留情),二对十一肯定死透了。 铜钱看了看手中堪称纤细单薄的窗撑,小心翼翼地说:“衡哥,如果他们不进来,我们就不出去了吧?” 苏衡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量力而行,示意铜钱收掉长柄镜,两人伏在窗户以下,屏住呼吸听他们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近得像踩在他们的耳底心尖一样。 山贼们的脚步声起初很混乱,渐渐的变得步调一致,整齐地停在胭脂花粉铺门前。 苏衡心里咯噔一下,完蛋。 铜钱心里直打鼓,外面的山贼怎么训练有素得像军士出动? 苏衡望着房梁,心里默念,别进来,别进来,别进来…… 铜钱握紧了双拳,额角青筋爆起,只等他们撞门硬闯的瞬间一招击破,十一个山贼,能打几个是几个。 铺子门和窗被一阵猛敲:“咣!咣!咣!” 苏衡和铜钱差点跳起来,两人互看一眼,使劲克制自己。 山贼们敲了一阵没敲开又向东去了,脚步声渐行渐远。 铺子里静得吓人,苏衡的耳朵太好,不仅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连铜钱的心跳声都听到了。 又过了一会儿,徐娘和伙计悄悄打开了屋后小门,向他们询问。 苏衡长舒一口气靠在墙上,原以为不当“无国界医生”就不用这样担惊受怕了,没想到下山采买还能遇到山贼,真·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铜钱把窗户撑开一条缝,伸出长柄镜左右一晃,确定山贼们已经消失在街面上,这才向徐娘和伙计比了个放心的手势,慢慢站起来。 徐娘立刻走出来,抚着胸口不停喘气:“我上个月一咬牙,把门窗都换成最结实的银铁木料,不然今天非给敲开了不可。” 忽然,苏衡又听到什么响动,立刻向徐娘比了个安静的手势,然后小声问道:“掌柜的,这街面是什么形状的?” “长口形的,只在西面出入。”徐娘有些纳闷。 苏衡一怔:“意思就是,山贼从西向东走,要经过屋后的街面,才能离开?” “是。”徐娘想到躲在后院的姑娘们,脸刷的白了。 铜钱立刻往后院跑去,苏衡紧跟其后,两人还没摸到屋后小门,就听到后院里少女的惊叫声:“救命啊,山贼来了!” “咣!咣!咣!”一阵疯狂砸门的声音。 “咣当!”门板落地的响动。 “哈哈哈,找到啦,都在这儿啊!!!”山贼兴奋又高亢的声音也从后院传来。 苏衡把徐娘和伙计推出铺子门:“赶紧报官去!” 徐娘和伙计的双腿直打颤,咬紧牙关向绥城官衙跑去。 苏衡向来“越混乱越冷静”,即使天塌下来都不慌不忙,紧急关头忽然计上心来,边跑边拽住铜钱,凑到他耳边说了一通,用帕子蒙住他的眼睛,把他带进了“小憩空间”。 “铜钱,相信衡哥吗?” “信!”铜钱很平静。 “好,听我口令行事。”苏衡嘱咐道。 …… 后院里,院门裂成三截碎在地上,赵先机像老鹰一样张开双臂,护住身后的女子们,占了整个后院的西南角,山贼们涌进院子里眉开眼笑地搓着手。 惊叫声不绝于耳。 赵先机知道自己战五渣的属性,即使不带兵器,身上也会带一些小机关,比如袖箭和小暗器。可是面对比自己大两号的山贼们,却没有多少胜算。 一名山贼明显没把圆脸小胖放在眼里,直接扑了过去。 赵先机在山贼扑来的瞬间,射出一发袖箭。 “啊!!!”山贼大叫一声,捂住左肩,脸庞涨得通红,呼吸突然急促起来,很快就倒地不起。 这袭击实在太突然,谁也没想到。 山贼们楞住片刻,立刻围过去,眼神凶狠地要把赵先机生吞活剥了,完全没意识后背空虚同样危险。 苏衡趁这个空隙冲过去,与空间里的铜钱配合:“铜钱,左上方额高处重击!”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 一名山贼捂着颈项、重重摔倒在地。 后院里一片混乱的尖叫和惨叫声。 “铜钱,右后腰水平重击!” 又一名山贼突然腹部受到重踢,整个人横向飞起来,重重撞在柴火堆上,更可怕的是,刚才的方向根本没看到人。 “左肩高重击!” “砰!”山贼们一个接着一个遭到重击,清脆的骨折声和哀嚎声不绝于耳。 十分钟不到,山贼们全都倒在地上,不敢相信地看着变形的胳膊和腿,然后惊恐地盯着好像凭空出现的苏衡和被宽宽的布巾蒙了大半个脸的铜钱。 赵先机也惊呆了,衡哥和铜钱这么厉害?!他们之间的实力差这么多吗? 后院里的女子们也惊到了,很快回过神来,满眼都是爱慕之情,这就是戏文里从天而降的少年英雄吧? 苏衡清点了一下山贼人数,指着空荡荡的后院门:“没事了,各位赶紧回家去吧。” 女子们如梦初醒,边道谢边飞快地从后门离开,临出门的瞬间都不由自主地回眸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