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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拼实力, 现在的周清衍比不上楚恒, 谁叫后者关心则乱,索性由着他。 这混蛋玩意一点都不觉得羞耻。 楚恒把人稳当地放下来。 周清衍想起他来此地最根本的目的:“我的礼物呢?” 楚恒嗓音里充斥着些许无奈,眸子却闪着辉光:“小财迷。” 周清衍哼唧了一声:“古人云,一分钱难倒英雄汉,银钱······这,这是什么?” 周清衍调侃的话尽数咽了回去, 直愣愣地看着楚恒手中的匣子。 这是个女儿家的首饰盒, 很小但匣子四周都雕刻成精美的花纹——一眼就能看出匣子的华贵精细。可能是有些年头, 四个角都有些磨损,浮雕也隐隐褪了色。 但周清衍仍旧震惊不已。 这是楚夫人生前的首饰盒, 从娘家带来的嫁妆, 后来楚恒的奶奶楚夫人的婆婆又往里面添了些东西。 楚恒打开盒子:“只怕阿衍要失望了, 这里面的东西可不值多少价。” 男人边说边拿出一个镯子——金做底玉镶边,刻着八个大字:平安喜乐,百岁无忧, 过去了那么多年,这几个字依旧清晰可见, 可见当年工匠费了不少功夫。 这字也是有讲究的, 用的是当年儒学大师的字迹, 一撇一捺都劲道有力, 沉稳大气。 这世上的好东西周清衍见过不少,这件东西若真比起价值当真是上不得台面。 楚恒轻轻抹掉上面细微的灰尘,随即小心将它戴在周清衍的手上——有些小了。 楚恒见状叹了口气颇为无奈:“这是楚家历代传媳不传儿的传家宝,我保存至今只欲给相守一生之人。” 男人想了想,索性拿出了一截红绳,将镯子穿起来给周清衍戴上:“你自幼在楚家长大,又见过了我阿爹阿娘,便算做我楚家的人了。” 周清衍摸着胸前的镯子,心中隐约升起一股不知名的感觉——仿佛某艘漂洋过海的小船终于找到了陆地。 楚恒把人搂住:“我这几日又想了想,还是没忍住。” “没忍住什么?” “我想与你光明正大地成亲,就在这里。”楚恒说道,“本来想立了功业再成亲,可后来又害怕你被别人抢走了,还是先抓紧带回家才是正经。” 周清衍听着听着秀气好看的眉峰一挑,戏谑地笑笑。 楚恒:“我已经安排好了,一月后,这里,我们成亲。” 彼时海棠花开,众宾欢庆,敲锣打鼓,让所有人都来见证这场亲事。 周清衍:“你说成亲就成亲?” 楚恒连忙吻了吻周清衍柔软的唇,眼含笑意。 周清衍嘴唇殷红:“我才不······” 楚恒没等周清衍说完,一口含住了这张喋喋不休的嘴。这次的吻就比上一次的深了许多,暴风狂雨席卷了周清衍。 周清衍被亲的腿软,最后被楚恒背出了听风阁。 周清衍打了个哈欠:“成亲前我还有件事要办?” 楚恒很了解他的想法:“崔应?” 周清衍点头:“嗯。” 他费尽千辛万苦来了江南东路不是来和崔正纪婉柔玩闹的,当年楚府灭门的知情人崔应才是目标。 无论如何,都得和过去做一场了断。 翌日一早,周清衍没有递帖子,径直去了崔府。 崔府的看门小厮一见他就吓得魂不守舍:“国,国,国师大人万岁!” 周清衍看也没看他,径直进了府,崔府内在的陈设可比潘家纪家奢华多了,连院子里做事的低等丫鬟都带着步摇。 崔应慌慌张张从正厅里出来:“臣不知国师大人大驾光临,罪该万死。” “不必。”周清衍语气冷淡,“本官此次前来与巫蛊之术无关,只是有一事疑惑不解,想请崔大人解答。” 崔应能活到现在不是没有道理的,一听这话脑子里估计转瞬间闪过了不少念头,把周清衍带去了正厅。 崔应一个眼神递给小厮,后者会意地把门关紧,自己守在门外。 崔应紧张地抿了抿唇:“国师大人······” 周清衍转过身:“崔应,当年你任大理寺少卿一职,为何要草菅人命判冤案?” 崔应顿时面如土色,嘴唇哆嗦着,看着周清衍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我,我。” 周清衍还没说出判的是哪一个案子,崔应就已经是现在这个反应。周清衍心里不由得一沉。 “楚将军满门忠烈,你却判他有意谋反。”周清衍慢慢地拿起一个茶杯,语气好似老友间的叙旧。 但下一瞬,周清衍语气变得极为凛冽,茶杯擦着崔应的太阳xue擦过去,啪的一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崔应,崔大人。”周清衍弯下腰,盯着崔应——后者腿肚子不断地颤抖,被这种可怕的压迫感压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周清衍眼睛眯起来时显得眸光很尖锐,仿佛世间一切不平之事都逃不过这双法眼:“说,当初是谁指示你的?” 崔应低下头:“无人致使。” 周清衍嗤笑了一声:“你到忠心。” “可惜,忠心铁骨在我这里算不得什么。”周清衍说道,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样东西。 另一边,守在门外的小厮名叫万丰,一直是崔应身边的亲腹,但他还有个身份,是崔小公子崔正的叔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