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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决发现改变不了什么,只好移开了视线。 叶暄文小声道:“那祁大哥…我先回去准备了。” 祁决不知道他要准备什么,不过他的心思并不在此,下意识地应了声。 白须老妖被扔回囚牢,边扶着腰边抱怨道:“没想到智禅这秃驴在暗道里放了那么多刑具。我跟他们说了两门波斯的功法,可他们说这两种早就听过了,我是真不知道其他了。 我虽然加了波斯教,可我擅长的是使暗器耍阴招。南维斯心眼小,看不惯我这种带着一半中原血统的人,防我防得跟什么似的。我上哪去给他们编一套新的功法出来啊。” “太桑密经。”苏明御开口道。 “什么?”白须老妖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太桑密经。”苏明御道:“他们若真想学,波斯教的功法没有,其他功法难道还没有么?” “可我不懂。”白须老妖道。 “我懂。”苏明御靠近石壁对白须老妖低声复述了几遍。 白须老妖安静听着,在心中默记。 几个时辰后,祁决走了进来,苏明御立刻噤了声,拖着锁链挪了回去。 祁决狐疑地看了他们两人一眼。 苏明御缩在角落里,他的伤口之前经过处理,看上去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些虚弱。 祁决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几秒,打开了白须老妖的囚室。 “怎么又是你,你都来了几回了。”白须老妖揶揄道:“担心他就去他的囚牢里转转不就好了,何苦来我这。” 此地没有旁人,想来白须老妖指代的也只能是苏明御了。 叶暄文心头一紧。可转念一想,苏明御虽是圣明教的教主,但祁决先前应该是把他当过朋友的,担心他也无可厚非。 “你刚才和他说了什么?”祁决没有反驳他的话,忍不住开口问道。 “怎么,怕我教坏你的心肝吗?”白须老妖笑道。 “你别胡说。”叶暄文喝止道。 “我胡说什么了,他都没急着反驳,你急什么。”白须老妖饶有兴味地看着叶暄文:“你是他什么人?” 叶暄文的耳根不由自主地红了:“祁大哥根本不想搭理你。” “他不想搭理我,偏偏想搭理你是吗?”白须老妖在嘴皮子上从没落过下风,如今更不会输给一个毛头小子。 “你……”叶暄文拿过刑具,微恼道:“你这人说话颠三倒四,我和你又何必多言。” “哈哈哈,想不到你看起来文文弱弱的,还挺有脾气。”白须老妖手中拴着的锁链很长,在一定程度上还能自主行动。他作势去抓叶暄文手中的刑具。 叶暄文的武艺并不高深,没有防备地被他抢去了刑具,禁锢住了双手。 祁决按着白须老妖的手腕转动了几下,白须老妖吃痛卸力,松开了叶暄文。 “想不到你的心肝还挺多,难怪不心疼另一个。”白须老妖握着自己的手腕,发出嘶嘶的抽气声。 祁决没有理会他的话语,此人脾性如此,和苏明御说的一定也是不痛不痒的玩笑话。他不再追问下去。 “波斯教的功法或者秘宝,你选一样告诉我。”祁决清声道。 白须老妖最喜欢祁决来审问自己,他虽看起来十分冷情,为人却很正人君子。自知各大门派如此囚禁自己不太妥当,轻易不对自己用刑。 也正因如此,什么都没审问出来。 要不是苏明御刚刚和我说了太桑密经,就你这种审讯方式,我能说就有鬼了。 白须老妖暗自腹诽。 “看在我今天心情不错的份上,我就告诉你一种波斯教深藏已久的绝密功法。”白须老妖故作高深道:“要不要找下纸笔记一下。” “不用。”祁决淡声道。 白须老妖噎了一下,也不再故弄玄虚,将太桑密经一字不落地告诉了祁决。 他念完密经,半响没见祁决追问,一脸狐疑地看向他:“你真的全都记住了?” “这种功法听上去虽然有些怪异,却并不难记。”祁决回道,起身往外走了。 叶暄文捡起地上的刑具,跟着走了出去。 万神殿正在重建,众人在偏殿帮佛门的弟子誊写经文,常硕活动了下筋骨,见到祁决从殿门走了进来:“祁师兄,你那么快就回来了?” “嗯,我也没料到此行会如此顺利。”祁决回道。 “顺利?”花眠越奇道:“那白须老妖真的肯说了?” “方才穹山派的叶子翁不是也说白须老妖告诉了他两门波斯教的功法。”常硕插话道。 花眠越道:“可他说的都是波斯教中极为普通的功法,智禅大师说他早有耳闻。” “说不定他现在告诉我的也是寻常的功法。”祁决道。 “是与不是祁施主告诉老衲,老衲自有分辨。”一道声音从远处传来。 “智禅大师。”顾方怀客气道。 祁决接过常硕手中的笔,在另一张纸上将太桑密经默写了下来。 “倒是个闻所未闻的功法。”智禅大师惊奇道。 “白须老妖也说这是他们波斯教中深藏已久的绝密功法。”祁决将原话复述了一遍。 智禅大师更感兴趣了几分:“只是看起来有点邪气,不宜外传。” 他拿过桌案上的素纸收进怀里:“既然如此,就由老衲来保存这个波斯功法吧。我会将它存放在万国光寺的阁楼中,各位施主若有正当用途,说明来意,老衲自会带你们去我寺中的阁楼,绝不藏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