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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神殿是祁施主破坏的,师父你何必把气撒到苏施主的头上。”佛门弟子小心翼翼道。 “如果我动得了他还用你在这里废话。”智禅大师厉声道。 那佛门弟子大气不敢出一声。 “阿弥陀佛。”智禅大师长叹了口气,又恢复了一派心平气和的模样:“雾山派的二弟子素来恃才傲物,竟然也会为了一个人而有求于我。可见此人在他心中的份量。你还小,你不会懂的。” 智禅大师粗砺的指腹摸过佛门弟子的脑袋,佛门弟子背后的寒毛直立。 智禅大师清声道:“你好像很怕我。” “弟子不敢。” “智提,你今年几岁了?” “弟子今年二十有余。” “都这么大了,已经不是个孩子了。”智禅大师沉声道:“是我不好,一直把你当做孩子。” “做弟子的,在师父眼里永远是孩子。”智提应道,额上的冷汗直下。 “今晚到我房里来。”智禅大师意味不明地抛下一句。 “师父,弟子不敢。” “你是想到我的房里来,还是想到后山的崖下和你的师兄弟们做伴。”智禅大师冷声道。 “弟子遵命。”智提小声道。 “智禅大师真是好兴致。”许望平远远地走了过来。 “许掌门,我不是让你去佛堂誊写经文了吗?那么快就誊好了?”智禅大师的手从智提身上收了回来。 “那都是做给外人看的,智禅大师和我多年至交,想来也不会忍心老身这么一把老骨头夜夜伏案于佛前吧。”许望平说着从袖间拿出一叠银票放入智禅大师的怀中。 智禅大师冷笑一声:“说吧,许掌门又有何事要贫僧帮忙。” “自是囚牢里的钥匙。”许望平直言道。 “各门各派的弟子还在我万国光寺中,许掌门便如此迫不及待。”智禅大师道:“贫僧还是要提醒你,切不可惹出事端,不然我也保不了你。” “智禅大师请放心,老身心中有数。”许望平道。 智禅大师从怀中取出一把钥匙放于许望平的手中。 “多谢大师。”许望平收紧手心行礼道,往囚牢里去了。 苏明御缩在角落里,听到了一声钥匙转动的声音。 他疲累地睁开双眼,见到许望平走了进来。 “想不到堂堂圣明教的教主也会有如此狼狈的时候。”许望平仔细地打量了下苏明御,轻笑道:“更想不到你最终还是落到了我的手上。” “我和你无冤无仇。”苏明御的身上满是鲜血,声音中带着几分沙哑。 “无冤无仇,我和你的怨仇可大着呢。圣明教这种邪教就不应该存在。你接管了圣明教,难道还能是什么好人?” “许掌门,你就是十五年前的兰陵许家人吧。”苏明御哑声道:“我知道那件事,萧珏十五年前洗荡了兰陵,许家上下惨遭灭门,可偏偏有一个人逃了出去。他为什么没有当场为他的亲人报仇呢。” 许望平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愠怒:“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懂什么?” “可你也没有向萧珏报仇,你偏偏要对我报仇。”苏明御的声音很沙哑,气势却未曾减弱分毫:“倘若我今日没在此地,你恐怕连对我报仇都做不到,你就是个废物。” “骂得好。”白须老妖被关在隔壁的囚牢里,百无聊赖地玩着自己的胡须,闻言高声道。 “你闭嘴。”许望平恼怒道。 白须老妖适时地闭上了嘴。 “可你今日偏偏就在此地。”许望平上前拎起苏明御的衣领,对着他的下巴打了一拳。 苏明御的嘴里充满了血腥味。 许望平的手摸过苏明御肩胛上的琵琶爪,重重地拨动了一下,如愿以偿地看到了苏明御脸上极其痛苦的表情。 许望平笑道:“很痛吧,我看你究竟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你觉得你会被困在这里多久?”许望平的脸上带着恶意的笑容:“半月?一月?一年?还是一辈子?” “谁会来救你呢?”许望平轻描淡写道:“忘了告诉你了。圣明教所有的弟子都被我们解决了。” 苏明御的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了地上的干草,眼里是汹涌的暗潮。 “你就在这里待一辈子吧,老身虽然年岁已高,可陪你个十几二十载不成问题,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来。” 许望平复又踹了苏明御几脚,他平复了心情,将牢门紧紧地锁了回去。 “你怎么不求饶?”白须老妖紧贴着墙壁,传话道:“如此硬汉,倒显得我的脸皮没地搁了。” 苏明御伸手擦去嘴角的鲜血:“我从不求饶。” “哈哈哈,那日我明明听见你向雾山派的那名祁少侠求饶了。”白须老妖笑道:“你那祁哥哥叫得跟情哥哥似的,老身的骨头都酥了。可惜人家铁石心肠。” “你不会不好意思了吧,理我啊,在这里无聊透了。”白须老妖敲了敲牢内的石壁。 “那是因为我以为我的求饶有用。可时至今日,我才知道是没用的。”苏明御开口道。 囚牢内安静了一瞬,白须老妖有意打破这种凄怆的氛围,转移话题道:“你那日用了化神大法的第十层,想必损耗不少吧。不然就凭你的本事又怎么会被他们抓住。真是不要命了,你应该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天的。在这帮虚伪的名门正派里,你不给自己留一手,就等着他们给你留棺材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