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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学期中到现在的几个月,顾铎听了他很多次道歉。有哄人的,有表示无可奈何的,甚至还有把人打晕再下药、之后有些歉意但毫不后悔的「抱歉」。 但这次不一样,虞知鸿仿佛是真的做错了什么,是诚恳地说出这句「对不起」。 彼时顾铎觉着,虞知鸿估计是叫李成双骂了一顿,所以老老实实认错来的——李成双这人嘴皮子特厉害,能说得医死人rou白骨,听说虞知鸿记过,跑去思想教育一顿也正常。 所以他理所当然地心软不少,只叫虞知鸿说说自己哪错了;听虞知鸿从之前观察日记的事情开始检讨,他顿时气儿顺了不少,坐下来老老实实地讨论起邢慨的事。 他万万想不到,虞知鸿的这一声「对不起」,会是因为另一份实验报告——但这都是后话了。 作者有话说: 本来想写个小一万,结果忽然有点事QAQ;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34章 邢家兄弟 再也没法亲密无间了。 老邢最初到底查到了什么, 这件事已经不可考究,他早就把东西销毁得一干二净了。第三阵营所能找到的、这一切的源头,只有他某天忽然骑在墙头上, 等虞知鸿来抓人的时候,跳下来谈条件。 “我想加入你们。”邢慷当年如是说,“我想查查我家的一桩秘密,你们有什么需要, 我也随时效劳。” 而他当时追查的具体事宜, 没告诉过任何人, 就算事后去跟着邢慷的调查痕迹查找,都没法完全摸索清楚。 至今唯一能确定的,是他追查的方向和军部一区实验室有关,直指虞竞生。 而邢慷的意外发生后,邢慨似乎也走上了这条老路。这货开始完全没多想, 还以为他哥是受了天大的情伤,狠狠记恨了虞知鸿好一阵。直到他假期忽然回老家那一趟, 才逐渐发觉到不对, 根据兄长留在家里的线索,联系上了第三阵营。 就像方思涛全权负责接收顾铎,他的接收人是李成双。 “邢慷给我留过一封口信。”李成双如实道,“他说自己要是有个好歹, 以后他弟弟卷进来的话,叫我适当帮帮忙。但是没必要告诉邢慨,以防邢慨将这些事当成自己该继承的遗志。” 在邢慷交待此事的时候,李成双还嫌夸张, 但此后也就不到半年光景, 这人就一去再没回。 虽然事故调查出具了一封判定书, 可除去邢慨以外,第三阵营的大多数人也觉得这场事故不算偶然,原因无他,是邢慷在机甲出事前,最后给虞知鸿发过一通讯息,言简意赅地麻烦他照顾邢慨和顾铎。 信息没留痕,删得太彻底。如果军部能大张旗鼓地找顶尖机甲维修师查,或许能找到一二痕迹。不过学生的事故而已,明面上也没什么可质疑的地方,没那个需要调查的牌面,费不上那番周张。 邢慨展开调查后,李成双吃一堑长一智地怕他也查成邢慷那情况,参与了大多数的环节。也许是这弟弟叫邢慷照顾得太好,他完全没有那份故布疑阵的谨慎,对李成双更是信任有加。他的所有调查步骤和思路,都拿出来与李成双反复推敲过。 调查很目标明确,就是追究邢慷的事故真实责任,在军部翻案,找出幕后真凶。 线索的矛头也指向第一军区的实验室,恐怕也和虞竞生脱不开干系。 顾铎听到这,忍不住去看虞知鸿。虞知鸿却浑然不在意似的,如同忘了虞竞生是他亲爹一样,没露出半分的不自然。 李成双替他说:“这件事不用避讳知鸿,你还记得他回家后被折磨成什么样子……关于军部一区的事,他和我们是同一边的。” 顾铎将手里的钥匙转了一圈。 这些说辞和现实大多能对应上,譬如邢慨假期忽然决定回家前,正好挂了虞竞生出题的选修课;这门在大多数人口中简单好学的课程,邢慷也曾经被判过不及格。 等到再次开学,回家一趟的邢慨看上去也忧心忡忡了许久,只推说是触景生情。直到他与李成双勾结在一块,才好起来。 “那最后一个问题。”顾铎说,“既然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军部一区,那老邢和邢慨为什么不去军部二区查?” 李成双说:“呃,兴许是军部二区已然发展成熟,去了也拿不到权限和施展的空间?” “不对。”顾铎说,“如果像你们说的,军部一区和二区势同水火,恨不得那揪住一区害死军校生的小辫子,对二区是个把柄。送上门的,他们也不要?” 看见李成双被问得哑口无言,顾铎并没什么拆穿别人的成就感,还相反地有种微妙的不舒服。他不爱听一句话揉开了琢磨意思,更没想过,有天得和李成双虞知鸿打这种哑谜,就算打赢了,也开心不起来。 像他小时候第一次被骂「有人生没人养」,就算把对面的小孩全打得哭爹喊娘,也开心不起来。 虞知鸿回答:“因为第三阵营只是一个噱头。” 李成双愕然地看过去。 顾铎听虞知鸿讲过很多次阵营,从开始的军部一分为二,说到后来的三足鼎立,轮到现在又成了一出里应外合的好戏。 随军部一区和二区的矛盾激化,迄今两方首领甚至没法坐在一处相谈。人类耗费数千年才迎来的大一统,不能折在军部内部相争上,这样的态势是绝大多数人都不能接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