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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释雪停下动作,嘴唇微动,想说些什么,忽然顿住了,他撩开帘子,唇角勾起,对温岁道:“岁岁,你看。” 温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见了漫天的红霞,他有片刻的震撼,忍不住说:“好美。” 在温岁看天空的时候,江释雪的目光却是落到温岁的脸上——他的脸依然有些黑泥,却掩盖不了他的精致美貌,不像是燕地人的细巧。 到底从何时开始,他才对温岁的心思变了? 江释雪的思维略微有些跑远————似乎就是温岁背叛他的那一段时间。 嗯……也不算撒谎罢。 江释雪微微笑了起来。 * 岁月如梭,白驹过隙,三年后。 温长明苦口婆心地劝温岁:“你现在都多大了?二十三了啊!旁人最早十二岁就成家立业了,二十三岁?早就半边身体入土了!你还不快点成亲?” 温岁说:“那还有人二十几岁就死了,我要不要也跟着去死啊?” 温长明气得捶桌:“就你敢跟我顶嘴!” 虽气恼,却也不敢对温岁怎么样。 父不像父,子不像子,这关系实在是古怪。 温岁看见温予,喊了他一声,将他叫了过来,“予觯你如今也十三岁了,该成亲了。” 十三岁的温予如今长到了一米七八,看着俨然是一个大人了,只是脸还有几分稚嫩童真。 温予与温岁的关系一直很冷淡,要是五岁之前还比较亲近温岁,但经历过那么多事情,温予不对温岁做些什么,都算他性格温良了。 温予听到温岁这话,反应冷淡,说:“兄长,我还小,要再等几年。” 温长明对温岁笑道:“予龊艹鱿ⅲ你不知道,他如今已是秀才,这样的天分,也算咱们家头一份了。” 温岁有些惊讶,不咸不淡地说:“厉害啊。” 温予却在这个时候对温岁行了一礼,说:“兄长,待我弱冠之后,我想分家。” 他这话对温岁说,不对温长明说,显然也是一种隐秘的嘲弄了———虽温长明是平阳侯,但这府中大小事,哪还有他决断的份,不知不觉,温岁俨然掌了权柄,温长明作为父亲,也是应当让人取笑的。 从前黎易柔在的时候,温长明几乎没怎么处理府中的事情,所以倒也瞒得不错,但自从黎易柔出事后,温长明这种优柔寡断外强中干的m质就连下人都能窥见一二,更何况在这些事情上受伤最大的温予,他厌透了冷漠的温岁和优柔寡断没有主见的父亲,虽然才十三,却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宁可不要侯府的庇佑也要一个清净的家。 温岁还没说话,温长明便已脱口而出:“予瞿阍谒凳裁春话?” 温予不理温长明,他直视温岁,道:“即使分家,只要侯府有需要,我仍会出手相助,但我不希望再与侯府沾上半点关系,望兄长答应我的请求。” 温岁看着温予,好声气地问:“你想好了?” 温予说:“我想好了。” 温岁说:“你知道你二哥温瑞如今过着怎样的生活么?” 温予说:“再苦再累,我都不想再呆在侯府,兄长不必恐吓我。” 温岁说:“我没有恐吓你,我就是想让你再考虑考虑,不过你已经十三岁了,已经算是个大人了,既然你有这种想法,说明是深思熟虑过后的决定,那么我也不会拦你。” 温予眼里流露出几分讽刺,他并不意外温岁的说辞,他这样的人,将继母、亲弟一一除去,哪还有什么情谊在,“谢谢兄长,希望兄长信守承诺。” 温岁说:“好了,你好好读书罢,争取考中进士,出人头地。” 温予应了,等他走后,温长明呵斥道:“你当真是胡闹,分家这种事情岂是能轻易说出口的?” 温岁说:“人一辈子,也就几十年光景,他想做什么就让他做什么罢。” 这语气,当真像是在训孙子。 温长明:“……” 其实也是他性格软弱,怎么能怪鲎幽兀 温岁不经意地说:“对了,下个月我要与陛下成亲,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将这件事告诉你,毕竟你是我爹。” 温长明:“啊??” 他怀疑自己耳朵坏掉了。 温岁说:“至于能不能行,没事,我给写一条批言就好了。” 温长明:“啊???” 温岁一脸严肃地对温长明说:“我是国师。” 温长明两眼一闭,昏了过去。 温岁忙给他掐人中给他掐醒了,温长明醒来第一句话便是:“你在与我开玩笑?” 温岁道:“没有。” 温长明头一仰,又晕了过去。 三个鲎樱竟没有一个留在身边,怎能不让他崩溃。 温岁干脆送温长明回去休息了,自此温长明没再提让温岁成亲的事情,也不许其他房提起。 翌日,温岁与江释雪一块銎凡瑁这几年天气一直温暖如春,鲜花永不凋谢,缔造了某种神迹传说,某种程度上也让江释雪的威信增强了许多。 更别提江释雪在政事是有实绩的,而温岁有现代的各种知识,两人强强联手,这几年粮食大丰收,道路也翻新成水泥路,并且推广全国使用,修路的费用温岁倾情赞助————毕竟不花就要摆博物馆,还不如做点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