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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岁缓了一会儿,才撩开帘子,看见了端王的车队。 他们并不担心林言书不会跟过来,只要有一切能遇见江释雪的机会,林言书都会毫不犹豫的抓住。 果然,在他们撩开帘子的同时,林言书也恰好撩开了帘子,双方目光一对视,林言书的眼睛便像灯泡一般亮了起来,是极致的惊喜与痴缠,几乎都要控制不住下车来到江释雪的马车前。 江释雪放下帘子,阻隔了他们视线,才叫林言书清醒了几分。 江释雪对温岁道:“长途漫漫,不如做一些其他事打发时间。” 燕国有钱,官道修得很平整,也定期维护,因此马车并不会颠簸,可以说非常平稳,做别的事情恐怕是不合适的。 温岁这般想,江释雪道:“我说的是游戏,岁岁想到哪儿去了?” 江释雪会这么说并不是没有缘由的,因为温岁的脸悄悄红了一些。 温岁说:“我想的就是下棋。” 温岁喜欢花里花哨的东西,但江释雪并不如何喜欢,因此他下棋的频率依然降低了许多。 江释雪在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上有着不容拒绝的强势,“来打游戏罢。” 虽强势,却也套着一层温柔的伪装,温岁自是没发现,便顺从了他的意思,拿出手机上了游戏。 江释雪也上了游戏。 温岁玩的依然是打野,他对韩信、东方曜、李白、元歌这些英雄花里胡哨的英雄很擅长,偶尔也玩软辅和法师,而江释雪只有三个英雄玩的好,瑶、花木兰、还有廉颇。 和外貌完全不一样的英雄池。 温岁是听说玩李信元歌关羽的帅哥很多,没想到江释雪这样的人,玩的英雄和帅哥那是一点都没有什么关系。 打了一路的游戏,终于是到了避暑山庄。 江释雪和温岁下了车,恰好与林言书和端王撞上,也不知道林言书掐时间掐了多久。 而林言书看见江释雪还来不及高兴,便看到了他旁边的温岁,两人仿佛极为亲密,江释雪还为温岁拨了一下长发,手指轻轻梳理,抚平温岁头发到没有任何毛躁。 在林言书看来,这样的亲密举动显然是过了界,他一时愣住,心中思绪之复杂,还未理清,端王便拍了拍他,道:“你还愣着做什么?走啊。” 端王要带他去跟江释雪行礼,林言书这才回过神来,跟在端王身后,和江释雪行了一礼。 江释雪目光依然没放在他身上,他对端王道:“一家人,不必如此多礼。” 便一齐进庄子,这个过程之中,江释雪另一只手还搭在温岁肩膀上,这已经不是君臣之间正常的距离了,某种强烈的预感和嫉妒让林言书慌了神,不由得喊出了声,“陛下!” 端王被他这一声吓住,回头看他,林言书方寸大乱,竟然直接问道:“陛下,温岁怎会在此?” 端王这才将目光放到江释雪旁边的温岁身上,有些诧异,说:“这就是你哥哥?” 没想到长得这么好看,端王看了林言书一眼,比他更好看不说,还比他多了几分澄澈的气质和灵气,一看就是个聪明人。 林言书抽空回答端王:“王爷,这就是草民的亲哥哥,平阳侯府的小侯爷。” 端王没见过温岁,听林言书描述还以为是如何纨绔的人,没想到一面就改变了想法,不该是,也不可能纨绔,端王对他的印象顿时就好了几分。 江释雪看着林言书,脾气很好地道:“原来是你,怎的后来没寻朕?可是平复怨气了?” 林言书一听这话,便满腹委屈,“陛下,你应当给草民一件信物,好叫草民进宫寻您。” 江释雪恍然,抱有几分歉意道:“是朕忘了。” 江释雪摸了摸袖子,取出一块玉珏,递给林言书,微笑道:“凭此信物,日后回宫,你也可以进宫寻我。” 林言书大喜,立即接过玉珏,然而端王眼尖地发现,那不过是一块普通的玉珏,没有任何皇家的标志,拿了也白拿,皇城守卫军是不可能放林言书进去的。 如此明显的差错,江释雪断断不可能犯,那究竟是为何呢? 端王不明白,他越发觉得江释雪城府深不可测,越发敬畏对方。 林言书收了玉珏,太过喜悦,竟也忘记了方才他问的问题——温岁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江释雪没有回答,给了玉珏,便携温岁进了庄子,很快就不见了人影。 端王看着林言书那兴奋的样子,倒是想提醒他,然而看他将玉珏放到脸颊边轻轻蹭,眼里流露出明显的爱恋,恍然大悟,原来这厮对江释雪抱着这种心思。 端王顿时就下头了,对林言书的态度也冷漠了几分,而林言书沉浸在喜悦之中,竟都没有发现。 而江释雪与温岁走到一处无人的角落,江释雪对温岁伸出了手指,说:“他碰了我的手指。” 言语之间没有笑意,那双金灿灿的双眸看着温岁,莫名让人品出了几分委屈。 温岁却说:“碰就碰了,你又不会少块rou。” 江释雪看他,收回了手,微笑道:“你说的对。” 温岁顿了一下,想起了什么,看了他一眼,抓住了江释雪的手,开了一瓶矿泉水给他洗手,洗得干干净净,“这样可以了吗?” 江释雪说:“可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