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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书听他们语气不好,顿时就生气了,“不用你们催,我自己会走。” 他推了侍卫一把,想继续追,却被他们拉住,一回头,就见他们死死地看着自己,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忍不住更恼火,这温府上下都没什么素质,主子是这样,侍卫也是这样。 林言书看了一眼前方,他们三人已经走得没了影,这会儿追也略显狼狈,不如去收拾东西,找地方安顿下来再做打算。 想到这里,林言书心情稍微平缓了些,瞪了侍卫一眼,才说:“行,我回去收拾东西。” 说完,朝他院子的方向走去,侍卫这才没有阻拦,不过也吸取了教训,跟在林言书身后寸步不离。 温长明与温岁将江释雪送到了温府门口,温长明见江释雪上了车,行了一礼,道:“恭送陛下。” 然而江释雪在撩开门帘,看了看温岁,道:“温世子,还不上车?” 温岁一愣,“陛下,臣为何要上车?” 江释雪语气淡淡地道:“送朕回宫。” 温长明推了温岁一把,压低声音道:“陛下让你去就快去,问什么。” 温岁就这样被温长明半推半拉地送上了江释雪的马车。 江释雪的马车很宽敞,是皇族专用的规格,里面能躺下四五个人,而且内部装饰也非常的华丽,身下铺着厚厚的柔软得像云朵一般的毯子,温岁一坐上去,便感觉整个人都似乎陷在了里面。 马车内并没有伺候的侍从,江释雪纡尊降贵地给温岁沏了一杯茶,笑意盈盈地问:“世子如今几岁了?” 温岁看他将茶水推过来,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对上江释雪格外澄亮的目光,他一顿,飞快地撇开了目光,回答道:“回陛下,臣今年十九。” 江释雪若有所思,“世子竟比朕还要大上三岁。” 温岁还未说话,江释雪又道:“世子可有婚配?” 温岁摸不清江释雪的打算,暂且老实回答:“没有。” 江释雪问:“旁人若是世子这般年纪,孩儿恐怕都有三个了,世子为何不成亲?” 温岁端起茶水,只放在唇边抿了一下,并不喝进去,“因为臣还未有心仪的女子,所以拖到了现在。” 江释雪说:“原来如此。” 燕京的马路是很平整的,马车行的也慢,并没有什么颠簸的感觉,但温岁依然觉得有些不舒服。 他看了看四周,不远处还放着一盆冰块,丝丝凉意袭来,却依然焦灼。 温岁看向江释雪,果然,江释雪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 温岁是“先生”的时候还不觉得江释雪的眼神如此具有穿透力和侵略性,毕竟江释雪在他面前一直都是温和、顺从的,没想到对上“温岁”,又会这么……他想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但决计不是什么好词。 温岁鼓起勇气,问:“陛下为何一直盯着臣的脸看,可是臣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江释雪看着他,微笑道:“朕只是在想,世子这样一张漂亮的脸蛋,应当很招姑娘喜欢。” 温岁不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听了这种话,只腼腆的笑,说:“陛下谬赞了。” 要说脸蛋漂亮,江释雪称第二,可没人敢称第一。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江释雪道:“因此朕想着,给世子安排一门亲事。” 温岁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僵住了,他抬起眼,不可置信地看向江释雪,“……陛下,臣还不想成亲。” 江释雪道:“世子不用担心,朕的眼光不差,自是能为世子安排一门满意的姻亲,再者世子这个年岁,也应当成亲了。” 他说罢,还微微笑了起来。 温岁不知道江释雪到底想干什么,前几天不是还说想收“温岁”做小吗?怎的现在又变卦了要给他安排亲事? 偏偏说着这种话,江释雪看他的眼神都没变过,依然是那种逡巡的目光,若是以第三者的角度去看,自是能感觉到江释雪对他是有某种兴趣的,而且兴趣还不小。 结果江释雪嘴上说要给他安排亲事,让温岁格外迷惑不解。 江释雪慢条斯理地道:“若世子没意见,这件事便这么定了,朕回去后,好好给世子相看姑娘。” 温岁咬咬牙,道:“陛下,不可,臣还不想成婚。” 江释雪看着他,“不想成婚,总有一个理由,朕想知道你的理由是什么。” 温岁道:“因为……因为臣仰慕陛下!” 江释雪诧异地睁大了双眼,温岁直视他,道:“陛下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上次在皇庄,臣……臣还冒犯了陛下!” 江释雪“唔”了一声,说:“确有此事。” 温岁想着江释雪答应了他,不会再对“温岁”有什么想法了,论迹不论心,起码他现在没法对自己做出什么事情,所以他豁出去了,委屈道:“陛下都知道了缘由,为何还故意作弄臣?” 江释雪看着他,面容沉静,过了一会儿才道:“朕就是不想世子一错再错,才想为世子安排一门亲事。” 温岁道:“仰慕陛下怎的就是一件错事了?人有喜欢谁的自由,臣仰慕陛下,未曾妨碍到陛下,陛下何必费心臣的婚事。” 江释雪叹息道:“世子,朕与你年龄相仿,才不忍见你误入歧途,换做旁人。”他语气冷了几分,“朕又岂会多看他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