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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释雪笑容慢慢收敛了几分,说:“不是。” 温岁愣了一下,他以为江释雪会说这种话,是因为喜欢他……但是其实想想也正常,江释雪什么都不知道,便被自己数次背刺,对自己应当是恨的,又如何能谈得上喜欢? 温岁心绪反倒平静了,“即使您是陛下,对我开这种玩笑,也过于冒犯了,以后不许再说了。” 江释雪却说:“先生能说,朕倒是不行了。” 又语气平淡地说:“既如此,先生说的cp便也作不得数。” 温岁想说随意,然而江释雪又接了一句,“朕近日的确看上了一名男子,回宫后朕要下旨让其进宫。” 温岁:“……进宫做什么?” 江释雪对他微微一笑,说:“自是常伴朕左右,时刻做一朵解语花。” 温岁:“……” 温岁隐晦的感觉自己被威胁了,这种感觉让他很不爽,果然是渣攻,真是名不虚传,在撩完他之后面不改色地说要找别人,看这个话的意思,恐怕和林言书一般,只比林言书好一些,是个禁脔而已。 想通这一点,温岁十分来气,说是怒火中烧也丝毫不为过,他说:“不可以!” 江释雪看着他,虽没说话,但眼里的情绪十分明显,他在问为何不可以。 温岁说:“你说的那名男子,是我的人,我不允许陛下对他行不轨之事,若陛下执意如此,我便只能与陛下割袍断义!” 江释雪想问他们之间还有什么情谊吗?若是有情谊,他又为何那般对自己,然而出口的却是:“先生何必为一个世家子与朕置气。” 温岁此时态度冷漠极了,他脱口而出:“我是认真的,陛下最好好好考虑我说的话,是一个世家子重要,还是我重要。” 江释雪本来心情也不虞,听到他这句话,却有一种隐秘喜悦,他不知为何,心中谋划在此刻暂退一二,他眸光微凝,语气有片刻的温柔,“自然……是先生重要。” 温岁说那句话的时候,并没有想太多,本身也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歧义,他乍一听到江释雪这么说,没有多想,立即说:“那陛下就不要再碰那个世家子!” 江释雪恢复了正常,“朕可以答应先生。” 温岁听他这个语气就知道后面还有话,果然,江释雪说:“但先生要协助朕做一个明君。” 他说着这句话,伸出了手,温岁离他那般近,他的手指触碰到温岁的脸,依旧是那般冰冷,可是江释雪记得温岁脸上的触感,柔软的、温润的,像珍珠一般散发着莹莹的光泽,轻易令人萌生出不该有的欲念。 温岁觉得他这个举动太轻浮了,伸手握住了江释雪的手,江释雪却反过来将温岁的手收入掌心,将温岁牢牢握在掌心之中,他不顾温岁的挣扎,笑容在那张昳丽且充满攻击性的脸上浮现,语气轻浅,却又带着一股不容置喙,“先生,朕已经记不清你是第几次言而无信,你这次会做到,对吗?” 温岁并不为自己的言而无信羞耻,但眼下只能说:“我会做到的。” 他看着江释雪握着他的手,又抽了抽,没抽出来,便对江释雪说:“陛下,你则能对我不敬?” 江释雪松开温岁的手,低声道:“朕对先生如何,先生应当知道,这点不敬,比不上先生对朕做的万分之一。” 他说着这种话,脸上那抹笑容加深了些许,“既然先生答应了,择日回国师府罢。” 温岁确认地问:“不能再对那个世家子下手。” 江释雪说:“嗯,朕听先生的。” 温岁又想了想,说:“将情侣标换成别的吧。” 虽然是故意搞江释雪,但被江释雪将了一军,他觉得这个标志没什么必要了。 江释雪却说:“朕觉得这个足够,不用再换。” 温岁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明明之前就算背刺了江释雪,江释雪也还算听他的话,现在却强硬起来,隐隐有一种占据上风的意思。 温岁不喜欢这样,或许心里还有些怒火,让他一言不发地解绑了恋人标,江释雪那边很快就出现了基友标的申请,他泰然自若地点了拒绝。 温岁又发了几次,江释雪仿佛对他无可奈何一般,还是点了同意。 温岁看他真的点了同意,反而继续申请解绑基友标。 江释雪开口说:“朕给先生攒了几年的花,解绑就没了。” 温岁说:“花又不值钱。” 江释雪沉沉的笑了,平静地说:“的确不值钱,像朕对先生这四年来的敬重顺从,也是不值钱的。” 温岁想瞪他,但是目光触到江释雪仿佛有几分伤感的目光,又哽住了,过了一会儿,摆出了一副要和江释雪促膝长谈的面孔,对他说:“你想知道我为什么对你这般吗?” 江释雪看着他,说:“朕说想,先生便会说吗?” 温岁说:“当然会说。” 他顿了一下,便继续说道:“我说你会成为昏君,的确不假,江盛比你更适合当这个皇帝。” 江释雪平静地说:“可朕从小便希望成为一个明君,即使不能流芳千古,也能无愧于心。再则,是朕母后放低身段为我求来的储君之位,有朕母后对朕的期许,朕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成为昏君。” 他看向温岁,“朕在你所看到的未来里,是皇帝,对吗?无论先生看到了朕作为皇帝的未来如何,都不应当轻易改变朕的命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