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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那句话他虽说的有些强硬,但语气却是柔和的,像是在哀求。 温岁睁开了眼睛,他不吃江释雪撒娇,但却很吃他这样低声下气的说话。 他接过茶,喝了一口,才说:“我早就不计较了,殿下放心吧。” 江释雪眸光闪烁,他给温岁挖的坑,温岁想也不想便跳下了。 这可不是对追随的君主该说的话。 温岁觉得头有些晕,大概是泡澡泡久了,他想起来,却又没什么力气。 温岁以为自己还在留恋这逐渐舒服的水温,便没有挪动,继续趴着假寐。 江释雪低声道:“先生。” 温岁含糊地“嗯”了一声,他都没注意到自己的语气逐渐黏糊。 江释雪说:“你把我当什么?” 温岁:“什么当什么?” 江释雪说:“当学生,当玩伴,又或者是……” 温岁:“你在说什么?听不懂。” 江释雪说:“孟觉哥哥。” 温岁没应,江释雪又喊了一声:“孟觉哥哥?” 温岁昏昏沉沉地反应过来,“你叫我?” 又说:“怎么这么困?” 江释雪说:“孟觉哥哥,我送你上床睡罢。” 温岁也没觉得哪里不对,他大概是真的太困了,竟然任由江释雪扶着他上了岸,又去了屏风后的床榻上。 温岁说:“太困了。” 他意识明显有些不清醒。 江释雪目光沉沉地看着他,唇角挑起一个弧度,原来凡间的药对你有用啊。 他将温岁扶正,却也没走,坐在床榻旁边,轻声道:“孟觉哥哥,你身上还湿着,穿了衣服再睡吧。” 温岁睁开眼睛,费劲地看了他一眼,“你叫我?我不叫孟觉。” 江释雪:“那你叫什么?” 温岁说:“我叫温……” 他太困了,话还没说完,就熟睡了。 江释雪沉沉地看着他,伸手去摸温岁的脸,温?还是闻、问、文? 江释雪轻声说:“先生,你不会骗我的,对吧?” 温岁自然无法回答他。 江释雪没有再说什么,他给温岁盖好被子,转身离开了。 温岁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翌日清晨,他看见陌生的床帘,还愣了一下,坐起来后才发现自己竟然还在皇宫! 他昨晚没回家! 完了! 温岁急匆匆地回到了家,发现温府找他都找得人仰马翻,见到他从外面进来,都急死了,“少爷!你出门也不带个小厮跟着!老爷找了你一天!” 温岁问:“找我什么事?” 婢女碧心说:“不知道,大抵不是什么急事,不过少爷你怎能夜不归宿,这传出去,大抵是不太好听的。” 温岁不以为然,也不爱听她唠叨,便加快脚步,去见了温长明。 问起温长明有什么事情找他,温长明说无事,但目光一直落到他身上,颇有几分审视,他问:“听碧心说,你这几天总是白天不在,可有这回事?” 温岁很自然地说:“爹,确有其事,不过我敢保证,我是在做正事。” 又问:“当真无事?” 温长明这才说:“你弟弟跟我哭闹着不上学,我思量许久,将先生辞了。” 又道:“你也没怎么读书,为何总逼你弟弟?” 温岁一听,就知道温瑞在温长明耳边说了什么,他说:“爹,儿子不教不成器,若你当初管管我,我也不会到现在都大字不识几个。” 这句话一出,温长明就心虚地移开了目光,“你也不喜欢学。” 温岁说:“是,我是不喜欢学,但我如果说我不喜欢吃饭,你也不让我吃饭了吗?” 温长明语塞,温岁说:“爹,你听我的,温瑞必须上学,否则以后有他苦头吃。” 这才将温长明给打发走。 温岁心里琢磨着温瑞还敢找温长明告状,看样子皮痒了。 温岁找到温瑞的时候,温瑞还在睡觉。 一旦有温长明发话,他就舒舒服服地睡到这个点,不然平常这个时候也该上了一个时辰的早课了。 温岁把人从床上拖下来,在温瑞还未清醒的时候,就俯下身,对他说:“林言书,你最好给我机灵点。” 这是冒牌货的真名,冒牌货登时清醒了,他惊恐地睁大眼睛,死死地盯住温岁,“你、你在叫我什么?” 温岁说:“林言书。” 林言书:“!!!” 温岁故意阴森森的笑:“你想活下去就给我听话,不然我找牙婆把你发卖到偏远地界给人家当奴才。” 林言书:“……” 他哆哆嗦嗦地问:“你到底是谁?” 温岁说:“我是谁,我不就是被你占了壳子的温瑞哥哥吗?” 他捏了捏林言书的脸,“用我弟弟的壳子用的很舒服是吧?” 林言书吓得眼睛一红,要哭不哭,“你、你是怎么知道的?你肯定不是温瑞的哥哥!” 温岁说:“我说是就是,你管那么多!” 他有些不耐烦,“我说过的话只说一遍,你最好给我听话点,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不然看我不修理你!” 林言书脑子也确实不太聪明,聪明些的,喊他的名字,他大可以不承认,现在这幅模样,完全落了下乘,落到了被人随意宰割的地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