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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黎走后,屋里就只剩寂不恹了。 寂不恹一改刚才的苍白无力,面色又恢复了冷漠淡然的样子。 金光一闪,一道人影落在桌旁,翘着腿给自己倒茶。 “寂不恹,我看你这样下去,难追到白黎啊。” “要不直接表明你就是小恹,有往日的情分,说不定还能有些几分成功的希望。” 剑灵砸吧着茶水,似品出个意味道:“你这样算计白黎,是不是有些下作?” 寂不恹这回会倒是不嫌弃剑灵烦了,接话道,“直接说明我是小恹,可能性更加等于零。” 白黎知道他是小恹后,可能面对他不再那么僵硬敬畏; 但会一直当做小恹来相处。长期以往要白黎动心就再难了。 寂不恹现在要做的,就是让白黎认识并心动上一个不同的寂不恹。 既然白黎对他敬若神明,那他便从神坛上落入红尘。 半晌过去,白黎端着汤药进来了。 “寂不恹前辈,您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寂不恹在床上打坐,闻见刺鼻的药味,睁眼皱眉,“没事,不用喝药。” 白黎走近,将药放在桌上,“喝药有助于您恢复。” 寂不恹看了眼黑乎乎的药碗,努力克制住想吐的冲动,神色平静道,“我已经好很多了。” 白黎见寂不恹一闪而逝的皱眉,以及眼神里对汤药的厌恶,心里想到了什么。 他端着药碗走近,试探说道,“难道您是觉得药苦?” “我之前也有个朋友,就是小恹,他也不肯喝药嫌弃药苦。” “本来您喝不喝药我都无权干涉的,但是您这伤是因为我而起,那我就有责任把您照顾好。” 白黎说着,眼里满是愧疚,静静望着寂不恹。 葱白的指尖被烫得通红,白黎清澈的眼里全是寂不恹。 寂不恹被望得心头一软,但胸口处翻滚反胃的气流越发汹涌。 “您要是觉得药苦,我先试试。”白黎见寂不恹眼神松动,继续说道。 寂不恹摇头,捧着白黎的手指,将药碗送入嘴边,闭着眼一饮而尽。 浓黑的药汁即使在黑暗中仍然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瞬间充斥舌尖,避无可避。 寂不恹准备用灵力从指尖逼出药汁,嘴角却传来一丝甜意。 “吃块蜜饯就不苦啦。” 他睁眼,一白皙的手指将一片蜜饯放在了他嘴边。 白黎笑得如孩子一般,烂漫又灿烂,亮晶晶的眼里映着皱着眉头的自己。 寂不恹短暂地怔住,白黎将蜜饯又朝薄唇细缝里轻轻塞了下。 寂不恹下意识咬住蜜饯,却碰到了白黎的指尖。 白黎指尖只觉被温软的舌尖扫过,湿热的触感让他手指微麻。 白黎瞬间紧绷着手臂,抽出手指,看着寂不恹皱着的眉头,神色有些不知所措。 “咬到你手指了?” 寂不恹拦截住白黎想要抽回的手指,并握住还望眼前送了一分。 白黎连忙摇头,又问道,“还苦吗?” 寂不恹感受着嘴里的甜味,一丝甜意驱散了舌尖的苦味,就连胸口的不适也能镇压住了。 “还有蜜饯吗?”寂不恹朝红肿手指轻轻一点,瞬间消除肿痛。 白黎见寂不恹仍皱着眉头,又小心翼翼地往他嘴边塞了个蜜饯。 “晚上给我烧水洗澡,喝完药后全身会出大汗。”寂不恹说道。 “好的,那您先休息。” “对了,晚上的热闹聚会您参加吗?”白黎问道。 “不了。” 白黎得到答案后,又端着药碗退出了木屋。 他出了木屋后,嘀咕道,“我怎么这么不小心,笨手笨脚的。” 不过好像恩人也不是看着那么难以接近。 也许像小恹那样看着表面别扭,实际上心软的不行? 一晃晚上到了。 篝火烧烤,饭菜飘香,众妖一堆一堆的扎在一起,有说有笑。 白黎这边还是最热闹的。 一个虎头虎脑身披虎皮的少年,怀里抱着三只金猫幼崽来到白黎面前; 他挠着脑袋不好意思地向白黎介绍:“白黎大人,我是金条,这是我的崽。” 经过金条这一说,白黎还真发现身边的小妖都是成双成对的。 “你们都长大了。”白黎感叹道。 “这都是多亏了桃花仙的红线,才有这么多成对的。”金条说道。 白黎脸上讶异一闪,决定不日要探探那桃林了。 “金条就知道生孩子,现在还打不过我。”又一个少年跑到白黎身边说道。 那少年腰间系着羊皮,露着精瘦的膀子,眉峰陡峭神色自有一股傲气。 “你是羊细吧。”白黎说道。 “白黎哥哥果然记得我。”羊细顿时变成一只软绵绵的小山羊,朝白黎咩了几声。 白黎笑道问羊细,“你就没去桃花林看看姻缘?” 这时鬼四叼着猪蹄子走来,支支吾吾道,“羊细天天去。” 白黎调侃道,“看来羊细还没等到他的心仪之人。” 羊细急了,“我又不是奔着生孩子去的,我是去练功的!” “那黑暗结界狭小,但又坚不可摧,我次次都打不破。”语气还难得有些沮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