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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白衣仙君则完全不受周围的影响,继续在他们仙尊耳边说个不停。 “仙尊?”一脸严肃的白衣仙君也终于看出了自家老大在神游天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属下刚才说的话您听见了吗?” 飞升仙界前,白衣仙君就是听着沈修珩的美名踏入仙途的。 谁承想,他们真正结交后,他却发现这位曾经的修仙第一人那人模人样的外表下,居然是一颗搞事儿的心,真是相当令人头痛了。 “仙尊!”白衣仙君再次强调道,“这次和谈十分重要,请您一定上心!” “我知道。”沈修珩放下茶杯,打开了手中折扇,一副心里早就有数的样子,“这次本来就是魔域牵头,来都来了,你们也不必过于紧张。” 蓝衣仙君依旧在看对面的九尾狐,用实际行动表示了自己是真的一点儿紧张感都没有。 白衣仙君依旧皱着眉,年纪轻轻的面容上,眉心已经被自己皱出了一条深深的痕迹:“可是这位新魔尊不是个善茬,还是要多加提防。” 沈修珩十分同情地看向了好友:“你看谁都不是善茬的毛病该治了,不然活得多累?” 白衣仙君:“……” “他可是一出手就打败了原来的北地魔尊取而代之,短短十年时间内打下了西、南两块战乱之地,把分裂了快五百年的魔域统一。”白衣仙君举了好几个例子,末了还总结道,“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个善茬?” 事实上,这位二十年前新上任的魔尊当真是个狠角色,有关他的传闻几乎都与血腥可怕的事情相关。 而那些曾经与之相处过、交谈过的修者们,更是连提都不敢去提对方,可想而知这会是一个怎样令人胆寒的存在。 “而且传闻他手段阴狠,最善记仇,那些起先不服管教的魔修都被治得服服帖帖,实在不服管的那些,现在都被挫骨扬灰了!”白衣仙君继续说道,“据说北地之前的魔尊至今被关在镇魔塔下,简直生不如死!” 沈修珩也继续安慰好友:“咱们是来和谈的,不是来打仗的,你安心,咱们又不会跟魔域结仇。” “最好不会。”白衣仙君冷哼一声,“要是结了仇,没准儿他还没有动手,他那些爱慕者先要来寻仇了。” “他的爱慕者很多吗?”沈修珩忽然来了兴趣,“你不是说他心狠手辣,都没人敢与其深交吗?” “这就是最可怕的地方,他明明凶名远扬,却还是让那么多人惦记!”白衣仙君连说带比划道,“而且你不知道他长了一张多妖孽的脸,从魔域到人间,爱慕他的修者能从咱们这座拥雪阁排队排到山脚下了。” 沈修珩问:“你见过?” 白衣仙君被问得一愣,最后还是说了实话:“我也没见过,只是听说的,据说,这位新魔尊是三界第一美人。” “咱们仙界都与魔域不相往来多少年了,这三界第一美的排名到底是怎么排出来的?”终于抓住了好友话里的漏洞,沈修珩轻笑道,“你这听风就是雨的毛病也该治一治了。” “我这不是想让你多警惕一点儿?”白衣仙君看了看旁边还在和对面九尾狐眉来眼去的另一位好友,不由叹气道,“万一你的魂儿都被人家勾走了可怎么办?” “怎么可能?”沈修珩扇了扇折扇,一副听到什么天方夜谭的样子,“再好看的皮囊也终究只是一捧尘土,我哪里是会看脸的人?” 这话说得也没错,至少在白衣仙君记忆中,他们这位仙尊是从来不近美色的。 更何况,他们都没有亲眼见到那位传说中的魔尊,也不知道那些传言到底是真是假。 而就算传言是真的,那位魔尊是真的好看,他们仙尊应该也不会多看一眼,也许真是他多虑了。 不久后,拥雪阁右边的阁楼有人上来了。 先是魔域的左右护法在几位侍女身后进了阁楼,紧接着,从站立在两侧的人中间空出来的通道上,有个人影缓缓行来。 那是一个身着红衣的身影,寒风与霜雪相伴,而他好像是皑皑雪原之上燃烧着的一团火。 直到那人越走越近,最后端坐在了阁楼中央的座椅之上,两侧的仙界与人间使者们才看清了他的面容。 那人有一头可以融于雪的白发,肤色也是白皙如雪,不笑也不说话,冰霜似的脸上没有表露出丝毫情绪,就好像是天上的雪降临人间后的化身。 他走来的时候,原本喧嚣吵闹的两处楼阁瞬间安静了下来,直至他落座,也没有人想要打破此时此刻的宁静。 片刻后,白衣仙君终于缓过了神儿,但还是下意识压低了自己的声音:“那就是魔尊了。” “仙尊?”迟迟没有得到自家老大的回应,白衣仙君忽然有了一种很不妙的预感,“您这是怎么了?” 白衣仙君转头一看,发现他们仙尊正直勾勾地看着对面的魔君,脸上净是恍惚的神情。 对面的红衣魔尊抬头望了过来,一双红色的眼眸只是随意一扫,却让与之短暂对视的人久久难忘。 而就是这么一眼,沈修珩只觉得落入了一堆轻飘飘的羽毛之中,被温暖又柔软的感觉拥抱着,还有羽毛钻入了他的心底,不断在他心中起起落落,挠得人心痒难耐。 “第一场就在这里吧。”依旧在恍惚之中的仙尊喃喃自语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