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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特!赛特!醒醒!我求你快醒过来!” “咳咳咳......” 赛特吐出了海水,痛苦的不住咳嗽。 修如蒙大赦,眼眶不觉湿润,一把抱住醒过来的赛特:“太好了,醒了,你终于醒了。” 赛特一只手扶着修的肩,神智还有些不清楚:“我,我怎么......” “你跳到海里,差点淹死了。” “是,是吗......” 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修的手脚到现在都因紧张和恐惧而发颤,他松开了赛特,心有余悸的问:“你明明不会水,为什么......” “嘭!” 修还没问完,突然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四肢离地,接着重重的摔在沙滩上,眼冒金星,脸上传来阵阵剧痛。 “妈的!你这个狗东西!真把老子一片真心扔进海里!” “赛特,我......” 赛特一把揪起修,气得怒不可遏,狠狠的吻上了他的唇。 这个吻没有柔情,没有怜惜,甚至不能把它称之为一个吻,更像是惩罚,是一个人在对另一人单方面的发泄自己的愤怒、恐惧、不安和失望。 “你,你什么你!” 赛特粗喘着,气得狠咬后槽牙,手掐住修的脖子上,却不敢使劲。 “妈的!老子那么苦口婆心的劝你,你他妈全当耳旁风!当老子放屁!修!一块凉石头揣在怀里那么久都该捂热了!你的心怎么冷!你说!你告诉我!我该拿你怎么办!” 赛特的眼眶渗出泪水,他的愤怒渐渐变成了某种无力的哀求,他紧紧的搂着修,恨不得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 “你非要我捆住你的双手,打断你的双腿,你才满意吗!” 修抱着赛特,轻抚着他颤抖的身体。 “对不起......” “我要的不是你的道歉,”赛特克制住情绪,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寻死。” “我,没想寻死。” 修松开了赛特,转身看向一望无际的大海:“我听到了一个声音,他在呼唤我,他在喊我的名字,却不肯出来见我,所以......” “哼!少跟老子放屁!” 赛特不削的冷哼,死死抓着修的手腕,生怕他又犯病:“你当老子的脑子里进了水?编个寻死的理由还编的这么清新脱俗!有个声音再喊你,你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往海里跳?老子喊你那么多声,也没见你他妈的投怀送抱!” 修无意与赛特争辩,赛特却不依不饶,一把将人拽到背上,背着他往回走:“叹气?你还有脸给老子叹气!我告诉你,今天你要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信不信我把你用铁链锁起来,关进笼子里,让你一辈子不知道‘自由’两个字该怎么写。” “我真没想寻死。” 修靠在赛特肩上,寒风呼啸,他浑身上下只有一条内裤,冷得发抖。 赛特加快了脚步,嘴上还在不停骂道:“没想寻死你跳什么海,追求刺激啊!老子的命差点都交代在你手上,笑,你还有脸笑,闭嘴,抱紧点,一会儿冻死你。” 赛特的身体很暖和,修抱紧了一些,下巴枕在男人的肩上,贴着他的侧脸。 “还记得那只保护土匪的黑鬃狼吗?” “不记得。” 修知道赛特在说气话,又问:“你不是好奇我为什么能驯服异兽吗?” “现在不好奇了。” “外界都认为阿尔比昂是被异兽潮屠城,但事实不是这样的。” 修一声轻叹,也不管赛特想不想听,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因为,阿尔比昂是一座人类和异兽共生的海崖城。” 白色的小屋被温暖的火光填满,赛特端着碗,轻轻吹了吹递到修的手中,带着些许命令的口吻:“小心烫,把它给我全喝了。” 修看着碗里黑不溜秋的液体,问道:“这是什么?” “毒药,你敢给我倒了试试。” 修无奈的瘪嘴,吹了吹,喝了一小口:“姜汤?你哪来的生姜?” “北边气温低,离开幸存地前我特地挖的,本来是以防万一,谁想到真能用上。” 说着,赛特给自己也添了一碗。 “谢谢。” 赛特没理他,随手找了块毯子扔在修身上。 修笑了笑,感觉赛特像一个赌气的孩子,裹上毯子,缓缓说道:“阿尔比昂是人类和异兽共同的城市,不论天空、陆地还是海洋,那些异兽都是生活在这座海崖城的居民,是阿尔比昂族的一份子。从很久以前,便是如此。” “为什么我从来没说听过。” 修说:“在我出生以前,阿尔比昂城就有三条铁律:一、不准外人进入阿尔比昂,即便是外城来访的使者,也绝对不允许踏入阿尔比昂的地界;二、绝对不能对外界提及任何有关阿尔比昂的事;三、除非万不得已,不许伤害任何一只异兽。” “照这么说,这三条铁律你不是都破了。” “阿尔比昂城都没了,这些条条框框还有意义吗?” 修一口喝完了姜汤,热辣刺喉,却比不上心中的苦涩。 “原来,我也不懂阿尔比昂为什么要设立这些莫名其妙的规矩,但当我看着外面的世界后,我才明白这些都是迫不得已。如果外界知道真实的阿尔比昂城是这样的,他们一定会被吓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