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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干什么?”霄姬的话音刚落,万千冰针如箭,从水面袭来。 盛怀昭抬手一挡,一柄的结界骤然布开。 他与冰棺被光障护在其间,击落的冰针碎裂散开,化为齑粉溶于水中。 “霄姬。” 嘶哑的男音自水中来,盛怀昭睁开眼,便见浑身染血,伤痕累累的男人站在结界之外。 ……那位大能。 霄姬似在刹那被人掐住了脖子,无边的恨意被咬碎在齿间,她紧紧盯着跟前的人:“……薛崇礼,你终于敢来见我了?” 盛怀昭半跪在冰棺之上,表面上警惕地看着眼前的两人,握剑的右手默不作声地将剑身往冰棺深处悄然推进。 他修为太低了,能入寒潭全凭大能……也就是薛崇礼的庇护。 但他只是一缕未散的残魂,而且跟霄姬定然有一段不为人知的爱恨情仇,若霄姬最后当真不顾情面,动了杀意,他决然抗不过三招。 他得找方法自保。 可还没等他撬开冰棺,四周的潭水骤然凝结成冰,像实体的牢笼追猎而来,要将他拢入其中。 “霄姬,你的冰笼是抓不到我的。”薛崇礼淡声道,“你分明知道,我早已身死。”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没有附着什么浓烈的情感,只是淡然平静地叙述一件事实,而落到霄姬耳际却是如尖刀划过。 “所以呢?你想表达什么?”霄姬阴狠的笑意渗出讥讽,“你想说我不自量力,分明知道你早已不是尘世中人,还可笑地将你的残魂撕成千丝万缕,禁锢在缪砂城的每一处?” 薛崇礼尚未回答,便有听见霄姬近乎疯魔的笑声:“薛崇礼啊薛崇礼,你还是自傲得可笑。你难道还以为我将你固守此地,是出于什么旧情旧念?” 修真界上下无人可知的秘闻,被霄姬以最憎恶的语气提及:“你算是什么东西,值得我千年来念念不忘?” 霄姬原先是一抹根生于缪砂城的游灵,缪砂城所在之日,便是她诞生之时。只不过她历经了漫长的年岁方得开智,万年化形。 她本为灵物,若渡命定劫难,便能平稳飞升,成为俯瞰天地的神女。 只可惜,她败在命定的劫难前。 彼时霄姬化形千年,为渡劫离开缪砂城,去往人间见证一切生死离别,纵观人生百味。 她本以为自己悟透爱恨嗔痴,却在准备回缪砂城的前日在荒山之中捡到一个弃婴。 婴儿枯瘦如柴,气息微弱,连哭声都断断续续将近气绝,而不远处闻味儿而来的,是以血rou为食,毫无怜悯之心的野狼。 霄姬动了恻隐之心,落地将孩童捡起。 幼童在她的怀里止了啼哭,睁着一双纯粹漂亮的眼睛瞧着她,饥肠辘辘地伸出双手渴求,在她毫无回应之后又响亮地哭了起来。 分明在之前已经哭哑了,可一有人付出三分关心,便有显得生机勃勃。 彼时未切身尝过凡妇育子,未领悟养育恩情的霄姬心生动摇,放缓了回缪砂城的时间,在荒山之中定居下来。 凡夫俗子究其一生不过几十载,与她这种万年弹指一挥的神灵来说不过沧海一粟。 她一开始只叫弃婴为“哇哇”,因为他总是动不动就哇哇大哭,哭起来没完没了。 后来某日下山,路边支着小摊的算子说他碰到了灵,霄姬一时心慌,以为是自己的真身被凡人所勘破,后来才知道这算子是个瞽者,但眼盲心明。 他结果霄姬怀里的“哇哇”,说他便是灵。 “此子命格非凡,将来必有所成。”算子掐指念叨半刻,却皱眉看向霄姬,“但与你相冲。” 霄姬是神灵所化,乃最接近天的存在,什么命理测算祸福凶吉她都不信,算子后半句话说完她便将哇哇抱了回去。 反正这小孩也只是助她修行,如何命格非凡也是他的路,自己只要将他养大便是。 区区一个凡人还能伤害她的神体不成? 霄姬不以为然,还亲自去翻阅古籍,挑选姓氏,为哇哇取名薛崇礼。 礼,履也。 其意为击鼓献玉,敬奉神灵。 霄姬便是哇哇的神灵,而崇礼则是让哇哇对她更加崇敬尊重。 既然算子说他命格非凡,霄姬便以己之力润泽荒山,培养灵脉,让天地精华为他所成,日后若真成了万人之上之人,也算为她脸面增光。 他们的关系本该如此。 可霄姬独身一人太久了,在化形以前的万年时光,她饱受孤独所扰,几次将在沉冷的风霜间折骨,但岁岁年年,她终究是挺了过来,并且将寂寞孤单习以为常,藏在了自己的血rou骨缝之中。 但随着时光推移,哇哇从牙牙学语的幼儿到天真烂漫的少年,他不再是荒郊野岭与她默然相逢的孤儿,而是温暖她十余载的暖日。 缪砂城里从未出现过的太阳,被她从人间捡了回来。 霄姬从“养他一生”中逐渐转为“希望他一直活下去”。 她可以在山间永远与少年当寻常不过的姐弟,只要崇礼不从她生命间离去。 直到后来某日,她收拾了从城中私塾回来的少年的背包。 里面有一封信,写着:若问相思甚了期,除非相见时。* 换好衣服出来的少年看着她手里的一纸诗词,羞然红透了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