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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缠绵悱恻的亲吻,又是依恋热切的拥抱。 但若找不到神魂相融的办法呢? 让另一重神魂杀掉自己,对吗? 云谏第一次感受到何为锥心的痛。 哪怕之前命悬一线,哪怕在延风派蛊毒发作,纵观他生涯的所有拼尽全力的死战,都没有这一瞬来得更让他痛苦。 ……此前自己分明给过那个人选择的机会,他是愿意退让避讳的,为什么到最后还是这般隐瞒与欺骗。 “我饿了。” 洞窟内,轻软的声音如同撒娇,盛怀昭依偎在小哭包的怀里娇柔道。 “好,我去给你找吃的。” “把外衣披上,外面太冷了。”他缓缓地将自己身下垫着的外袍递给他,“穿好。” 小哭包略一犹豫:“可是你……” “没事,篝火很暖。”盛怀昭朝他露出笑容,“早些回来。” “好。”小哭包俯身亲了他一下,执剑踏入风雪之中。 云谏藏匿气息,趁着风雪在前隐藏在另一侧。 另一重神魂许是心念着不能让盛怀昭受饿受冷,疾步远去,渐渐消失在视野之中。 云谏独受在门口,仰头时只见没有尽头的白。 此地,原是这么冷。 剑刃出鞘,结界骤然布落在洞窟之外,这是个死阵。 若他不身死,没有外人能入内半步。 剑落在雪地上,化出细长的剑痕,云谏步入洞xue内,温暖敞亮的篝火化去他一身寒冷。 在另一重神魂离开之后,盛怀昭靠着岩壁睡着了。 许是胸口的伤痛过深,他先前的警惕都失去戒备,只露出了无害的睡颜。 这样一个人,费尽心思隐瞒欺骗,却由始至终没有接受他。 “云谏……” 沉梦中的人无意识呢喃着他的名字,无助又破碎的声音,光是听着就让人心口揪痛。 可你梦中所思所想的人,到底是哪一个云谏。 他俯下身,回暖的指尖顺着盛怀昭的侧脸轻落,先前的冷意贴到那层如绸般柔软的皮肤上,一下惊醒了梦里的人。 “你回来了?”盛怀昭揉着惺忪的睡眼,有片刻迷糊,“外面是不是很冷,你的指尖都凉成这样了。” 看着他下意识将自己的手拢到怀里,云谏轻垂的眼睫落下一丝笑意。 “是啊,很冷。” “我给你暖暖。”盛怀昭缓缓坐直,顺着他的方向靠近,贴在身侧时确确实实地将他发丝的寒祛净。 “我好饿,你有找到什么吃的吗?”他问。 云谏略一低头,包扎在盛怀昭胸口的白布如开出了血色的花,凄厉脆弱,烙进眼底。 “抱歉,没有。” 他似乎是失望了,细长的眼睫微微垂落,拢出一小片阴影。 “我有药,你若难受,先吃一颗。”云谏从自己的领间摸出一瓶药,但放到盛怀昭跟前时,才想起这是另一重神魂在冕安时所求的,随身携带,以防意外。 他总是沾着另一个自己的光,才能分得盛怀昭的一丝视线。 他们本该才是天造地设。 “你……”跟前的人看着他递来的药瓶,却微微一顿。 云谏看着那缓缓收回去的手,还有肩头抽远的距离,神情稍变。 盛怀昭敛下了话里的轻柔,神色漠然:“你不是他。” 他认出来了。 “他要是有药在身,第一时间就会给我,而不是到现在。”盛怀昭目色警惕,疏远地看着眼前的人,“你什么时候醒来的?” 这一次我没有强占这具躯体。 而是就在身旁,目睹一切。 “是我,就不行吗?”他问。 血色勾边的瞳孔落上一层缥缈的笑意,却不达眼底,像只是在放一个无关紧要的试问,然后探看跟前人的反应。 盛怀昭避开视线,沉默不语。 “你之前不是说,我与他,你都要吗?” 云谏视线缓缓落下,捕捉到了盛怀昭垂在身侧的手,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惨白的指尖缓缓蜷起,像是因为谎言而心虚。 两人的视线自他察觉之后,再无相接。 “那是缓兵之计。”盛怀昭淡声回答,“只是为了让你放松警惕。” “费尽心思骗我,在找不到融魂之术,这种最差的情况下,再让他除掉我。”云谏凝着他,嗓音静淡,像是局外人在评断一件毫无关联的事情,“对吗?” 重重伪装被捅破撕裂,盛怀昭再抬起的眼神露出了一丝阴恨。 “知道这些,对你来说有意义吗?” 曾经或许是没有意义的。 云谏将药瓶重新拿起,指肚沿着瓶口摸索:“我只问你,对与不对。” “我不知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偷听我与他的对话的,”盛怀昭的嗓音像被洞外的雪堆得寒凉,再无伪装时便如冷刀刺耳,“与我结骨契的是他,重重羁绊围绕的也是他,你以为你算什么,能横插一脚?” 自古以来真相多是刺耳的,但云谏却没想到从盛怀昭口中说出来还会有如此威力。 明明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你难道没想过,为什么我与其他人总能笑颜相对,唯独对你不能?”盛怀昭清浅挽唇,却凉薄如斯,“因为我由始至终,都那么憎恶你。” 雪势更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