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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作人员本来看居然是眼前这个俊美雄虫接过了那个面具就很惊讶,然后还听到了那位雄虫阁下最后说的谢谢,这已经不是吃惊而是惊悚了,工作人员顿时怀疑不会是自己的脑袋出现幻听了。

    有生之年竟然能听到一位雄虫说这样的话,工作人员面部呆滞,他不会要折寿了吧。

    工作人员连忙大力连环鞠躬,脑门都快磕到桌子上去了,情绪激动:“使不得,使不得,使不得……”

    本来席辞拿了面具提步准备离开,突然就被旁边的工作人员吓到住了,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站在一旁看了个全部的伊诺尔当然知道为什么,在雌虫的认知中,雄虫会说谢谢,还不如告诉他们明天虫族要一统星际了。

    至少后者比较现实。

    伊诺尔见席辞有似乎疑惑还要转头问的想法,于是干脆直接把他拉走了。

    他能预料到,要是席辞再多说几句话,那个工作人员怕是会以为自己在做梦。

    走出了那位工作人员视线的范围内,鬼屋也逐渐看不太见了。这个游乐场有个好处就是里面种的树特别多,所以在树荫底下就没有那么炎热。

    伊诺尔此时心里有些复杂,那位工作人员对待席辞诚惶诚恐的态度,让伊诺尔的认知又一次加深了雌虫与雄虫之间的隔阂。

    在没遇到席辞之前,伊诺尔怎么都想象不出来世界上竟然会有像席辞一样的雄虫,几乎和所有的雄虫不同,没有雄虫身上惯有的毛病,还有着他想象都想象不出来的优点。

    本来雄虫就珍惜尊贵,像是席辞阁下这样的等级高,性格长相好的雄虫,伊诺尔想,恐怕整个虫族找不出来第二个了。

    他像是一块难得的玉,就像是席辞送给他的那枚独一无二的玉珏一样,珍贵稀有美好,但是就因为这样,伊诺尔心里面总是有一种不确定感。

    不管是从席辞的出现来讲,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席辞阁下是从哪个星球来的,他也不知道席辞阁下的这种性格是怎么养成的。

    到底是怎样的生长环境能养出这样的雄虫。

    伊诺尔曾经问过席辞的家乡,席辞只是语气随便说是从别的星球过来的,伊诺尔看席辞的态度似乎并不想多说,于是就没有多问。

    但是伊诺尔同样也知道,所有的虫族运用的都是一样的教育体系,各个不同的星球间可能会有差别,但是唯一不变的肯定就是雄虫的倨傲天性。

    虽然军部一开始下的命令指示让他务必要把这位尊贵的A级雄虫留在帝都星,现在看来他像是已经完成任务了。

    但是伊诺尔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说现状已经很好了,但是他还是有一种恍惚的不确定感。

    就像席辞可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来到帝都星,是不是也可以不动声色地离开。

    “伊诺尔?”席辞不知道伊诺尔为什么突然拉着他走了,而且看他此时的神色不太对劲,像是沉浸在什么不好的回忆之中。

    听到席辞的声音之后,伊诺尔突然一惊,清醒过来的他回想起刚刚他都想到些什么,神色有些愕然。

    他为什么会想到这些东西,明明席辞就在他身边,他为什么会想到席辞离开的事情。

    “伊诺尔?你怎么了?”席辞眼神中透露出些许关心,伊诺尔刚刚的情绪太让人担心了。

    难道是被鬼屋吓到了,席辞猜测,但是心想也不至于,那种程度也能吓到吗?

    难不成是伊诺尔的胆子格外小?这应该也说不通,胆子要是真的这么小,是怎么能坐上少将的位置。

    “没什么。”伊诺尔抬头笑了笑,但是他不知道他自己现在唇色苍白的样子根本不像是没有事的样子。

    “那你刚刚在想什么?”席辞不信,低头看伊诺尔。

    “只是突然想到了工作上的事情。”伊诺尔不擅长对席辞说谎,于是微微偏过了头,没有正视席辞。

    席辞一看就看出来了伊诺尔拙劣的掩饰,什么工作上的事情能让他想得唇色苍白。但是席辞看出伊诺尔既然不想说,也就没有拆穿他。

    “阁下,您为什么要留长发?”沉默良久的伊诺尔伸出手摸了摸席辞的发梢,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问出来这个问题。

    他总觉得,席辞的各方面与其他雄虫不一样的地方应该总有关联。

    “我们那的……雄虫都留长发。”席辞没在意伊诺尔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稍微换了种说法,实话实话。

    伊诺尔的心一坠,无端生出些许惶恐。就他所知,虫族没有任何一个地方会要求雄虫留长发,甚至连要求雌虫长发的都没有。

    伊诺尔隐了隐内心的情绪,继而说道:“阁下,这么热的天气,您要不要剪头发?”

    席辞也没理会到伊诺尔问这个问题的意图,毕竟这个问题现在问出来没什么奇怪,天气热披着长发自然更热。

    但是席辞没考虑过剪头发,虽然说在虫族基本上看不到长发的虫,但是既然没有硬性要求说不能留长发,席辞还是不愿剪头发。

    一是因为已经习惯了,二则是因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所以席辞没有动过剪头发的心思。

    “束起来就不热了。”席辞以为伊诺尔只是单纯问他热不热,也并没有多想。

    伊诺尔低声嗯了声,没再说什么。

    但是心里面不禁有些唾弃自己刚刚无意识问出来的问题,虽然席辞没有听出来,但是伊诺尔知道,刚刚有一瞬间自己是怀疑过席辞的身份的,并不因为其他,而只是怕失去席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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