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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祁终点头,又道:“看这只笨鸟的架势,要是没把我们拆入腹中,应该也不会主动离开。我们一直待在这里,耗费心力地和它周旋也不是办法,不如先下手为强?” 沐耘犹疑片刻:“若要败它,必须阻断其邪火能为,不然胜算不大。” “那就斩了它那颗大头呗。” “没那么容易,且不说一般兵刃伤不了它,就算有利剑在手,它飞在空中,我们无法接近它,稍有分心,就难以应对。” “哎。说得也是,你现在内伤未愈,也不适合大动干戈。” 祁终惋惜一叹。 踌躇间,一阵火光扫地而来,烧地白石峭壁一片焦黑。 见状,祁终急掏灵符做盾,挡却石壁缝上钻出来的余火。 “嘿。林师叔给的纸符还挺有用。” 他喜乐一说,却不禁意间暴露位置,朱雀已经锁定二人的位置了,开始集中火力,朝一阙石缝中攻击。 沐耘连忙推开祁终,两人滚地一翻,分开数尺距离。 “别犹豫,分开跑!” 见祁终还在原地傻愣,沐耘忧心如焚,急切劝道。 两人分头奔跑一圈,途中又被团团火势包围,最后只能奔赴对方,相互背靠。 时间紧迫,沐耘不容多想,率先提议:“祁兄弟,等下我掩护你先走,你出了火围就赶紧躲进深林中,继续跑,别回头。” 祁终气地两眉直拧:“我凭什么听你安排?你是伤号,要走也是你先走。” “祁兄弟!这个时候你就不要任性了。” “任性?谁的命不是命?你为什么非要总是一个人面对死亡呢?” 祁终言语愈发激动,沐耘落寞垂了垂眸,无力道:“你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这鬼地方那么多陷阱,难道我出去了,就一定比你活得久吗?” 祁终不解他的话外之意,愈发坚定地不肯退步。 两人僵持间,朱雀邪火又席卷而来,两人配合出剑,迎面而挡。 几番周旋,四周已是烈火熊熊,祁终暗布低阶幻阵,将火光的温度在幻境中降了不少,只因在不禁意间,他余光瞥见沐耘额上的汗滴淌落。 朱雀没有要罢休的意思,祁终转变策略,主动与沐耘商量:“喂,你御剑之术了得,不如我来吸引它的注意,你趁它分心的时候,砍掉它的头。” “可是……” “哎呀,快去。” 话落,两人分头而行。 划开火势,祁终专注将朱雀带到峡谷最为逼迫的境地,缩小其闹腾范围。 斗困许久,眼看可趁之机已现,祁终正欲提元再战,心口却突发一阵撕裂痛楚,逼得他瞬间手脚无力,手中的剑也颤抖着掉落至地面。 他单膝一跪,急捂心口,额上冷汗不断:怎么会这样?难道师父说的都是真的,命格之力有侥幸之意。 朱雀见猎物已无反抗气力,更是加速喷火,誓要将其火烧成灰,噬魂饮魄。 沐耘观局势陡然变化,忧心好友安全,毅然放弃重创朱雀的大好时机,移影而下。 眼见火光在双瞳中不断涌现,祁终不甘就死,但也无能无力,四肢百骸皆受痛苦难抑。就在炽热扑面的那一刻,一道逸影沉入,剑芒过处,将火力折返,保下他一命。 “你……” 祁终拧眉望向沐耘的背影,正欲劝说什么,体内痛楚却已蔓延五脏内腑,逼得他难发一语。 沐耘强压心中慌感,沉着以应,不顾内伤血瘀阻滞,名剑巧转,强起剑阵,一挡煞火。 朱雀已然被激怒至极,毫不留情,纵飞而来,冲下磅礴邪火,强势冲击剑阵围挡。 沐耘提元不及,随着阵破当口,被无穷劲气直拍峡壁之上,坠落地面后,呕红不止,命势已陷危殆。 眼中景象逐渐模糊,他脑海中突然想起那日山亭的对话,心中顿时一阵憾恨之情,仿佛命时已至尽头的寒凉。这时,却有一双温暖的手,将他痛心挽入怀中,声声焦急的喊声模糊在耳边。 “呆子!沐耘!” “为什么这么傻?” “你要气死我啊!” …… 祁终尚未缓过痛感,却也顾不得自身,自责懊悔地将人拥入怀中,感受丝丝气息淡弱。 从未有过的绝望在心底幻化成一阵愤怒。体内的痛楚渐渐淡漠,不知何时,手心上较为纤细的血管竟无端破裂,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大地。适才掉在草丛中的影落剑,感受到熟悉的幻觉,散发出淡淡的冷瑟剑芒。像是苏醒了灵气一样,迅速铮铮抖动回应。 剑出鞘的时候吐出如蛇信子一般艳红色的丝状荧光,一道瑰丽的幻影自剑光中剥离,如幻般成形。 祁终浑然不察剑灵问世,一心渡气苦压沐耘伤势。 就在这时,影落剑灵迅疾奔赴祁终跟前,希冀凝望着他:“栖悦上神,你终于肯见我了?” “啊?”祁终懵然回望她一眼,但也无暇深究什么,慌乱道:“嗯。” 剑灵听他如此肯定的话,登时喜出望外,还要再说些什么。祁终却望见朱雀再次猛火袭来,惊慌提醒道:“……喂,小心身后。” 谈话被打断,影落目光凛寒,淡淡道:“上神稍等。” 古剑形神分离,影落迅疾接过悬在半空的剑身,随即迅光落影间,一式惊尘,邪火迎上剑光而无力消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