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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劲,越发谨慎地看着剑炉。一时竟无人再上前。 此时剑炉内那人握着不世,满脸狞笑:“哈哈!不世是我的了,有了怨神之剑,无间血域便是我的天下,什么三大魔尊,不过蝼蚁而已!” 玄离听着这声音觉得有些耳熟,抬眸细看,这不就是那日在客栈遇见的那个堕仙么? 因无人再入剑炉,不世剑身不再出,那堕仙仿若入魔般,高喊:“不够!还不够!不世大人,让我来祭您!”说完竟然自己挖出心脏,将心脏融入不世剑刃中。随后那堕仙渐渐消逝在剑炉里。 大地又开始震颤,终于不世全身悬于剑炉之上,魔气自剑身不断涌出,百丈内的人都开始受到影响自相残杀。 蓝衣看着这剑,沉声:“此剑留不得!” 玄离看向蓝衣,这一刻有什么自玄离脑子一晃而过,但因为太快,玄离也想不起来,便没再纠结。眼下还是解决了这一桩才行,如此阴邪嗜杀之剑,若持剑人不能守住道心,必是灾劫。万一这剑能够斩开血域结界,人间便彻底沦为炼狱,这剑的确留不得! 又有数百人祭剑后,剑身魔气才渐渐稳定退去。 然众人已经被方才的情景震骇,此刻是万万不敢上前,毕竟比起神兵,命显然更为紧要。 直到一个人终于忍不住,小心地靠近,抬手谨慎地握住不世,众人纷纷紧张地看着他。只见他握住不世后整个人就仿若失了神志般,两眼呆滞地看着剑柄一动不动。 “怎么回事?他怎么不动了?不会死了吧?” “奇怪了!” 众人议论间,忽然听见一声惨叫,那人被不世震落石台,重伤吐血。 许多人围了过去,想要问问情况,然那个人竟什么也不想说,只是勉励站起身虚弱地离开。这回大伙更加一头雾水。不过明白一件事,这回不会死人了,既然死不了怕什么,过去试试就好了,大不了和这人一般被震落而已,随即又有两人上去,同方才那人一般无二,没多久便被震落。 见状,夺剑众人都放下心来,一波人又围了过去。不久一人便被震下,不过伤得比之前那两人要轻得多。 “这剑要认主,现在在考验心智,我是不行,你们可以去试试。”说完那人便退到人群中,看样子并不打算走,想看看这不世最终会到谁的手中。 这人的话让众人恍然大悟,随后便一个接一个地上去试炼,结果无二。被震落后许多人便转身离开了,当然也有一些好事的在这等着看结果。眼见人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玄离与蓝衣两人,众人纷纷投来目光,在众人这热切的目光下,玄离、蓝衣这会儿就算想要离开都不好意思。 玄离看向蓝衣:“要不你先去试试?” 蓝衣摇头:“我上次被蓝域魔尊打的伤还没好,可经不起再摔一次,你去吧,若是你被震下来,我再去试。” 玄离心知这是蓝衣的推脱之词,但还是耐着性子说了句好吧,便飞身上了高台,握住不世剑柄。 一瞬玄离便被拉入战火之中。两国交战,一个女将军看着周边的将士无一生还,心如死灰,抬剑自刎。 光景一转,竟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宫殿内,皇帝正在陪着一个皇子下棋,周边是许多前方传来的堂报,但看堂报上已经积了一层细细的灰尘,可见皇帝并没有看过。 此时一个身着黄色衣衫的俊朗男子手持宝剑一步一步行入,他走到皇帝身旁,将最后一份堂报扔到桌子上,打翻了两人的棋盘。 皇帝大怒:“放肆!太子你在做什么?” “父皇!前方战士全军覆没!太子妃自刎战场!你竟然还在这下棋?”太子看着一旁一动也没动的堂报愤怒不已。 旁边那皇子正在重摆被打乱的棋子,随意道:“父皇,败了再派人去就是了!太子皇兄也太小题大做了些!” 闻言,太子怒不可遏,拔出宝剑横在那皇子脖颈上:“那些死了的将士是我们的子民,他们有儿女有父母,那个死了的将军是你的皇嫂!你怎么做到这般无情?!你真该死!” 皇帝一脸忧心焦急,生怕伤到那个皇子,忙软了语气:“太子,先放了宇儿,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你先把剑放下。” 太子凄然一笑:“看看你现在焦急的样子,我还没伤他呢,你便这般样子。那你可曾想过那些死去将士的家人又要承受什么样的痛苦!” 太子的剑虽然搭在那皇子的要害,可那皇子依旧气定神闲,眸中没有一丝惧意:“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他们为国而亡,当感恩父皇赐给了他们这份荣耀。” “感恩这份荣耀?!哈哈……哈……”太子的手已经因为愤恨不住颤抖,皇帝的心也跟着那颤抖的剑悬了起来。终于,太子沉声:“那本宫便将这份荣耀赐予你。” 说罢,太子抬剑斩了那皇子,皇帝痛失爱子狠狠地盯着太子。 不知为何,在太子抬剑斩了那皇子时,玄离在那皇子眸中竟看到了一分解脱。 太子凄然一笑,看着抱着那皇子尸身泣不成声的皇帝,绝望道:“下辈子,别让我再遇见你了!”说完横剑自刎。 太子死后不到一月,这个国家便被灭了,整个境域被统一了,战争没有了。 五年后,人们过上了衣食富足的生活。 这时那个名为宇儿的皇子立在高楼之上,看着一派欣荣景象转身对着玄离风轻云淡的说道:“你看到了,你觉得我这种做法对么?我故意将这个国家推向灭亡,让境域一统,人们再无征战的痛苦。但我却也牺牲数万将士的性命,其中还包括我的皇嫂,我的皇兄,我的父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