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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池耀走后,马文齐这才松了口气,他用袖子使劲擦了擦郑池耀碰过他脸上的那块rou,搓的脸都红了。 赵昃延握住他的手,轻轻柔柔的给他揩了揩:“再擦下去该破皮儿了。” “昃延……你说,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到底来干什么的?我心里不安生,我有点……” 赵昃延把他摁在怀里:“别想了,有我在呢,没什么不安生的,别瞎想。” 马文齐喘了口气:“他越发吓人了,你从前都这么对着他,你不怕吗?” 赵昃延眼神空空的看着一处,叹了口气:“伴君如伴虎,他还是明昌王的时候,我是不怕的。人总会变的,总有一些个逼不得已,迫不得已的时候,逼着他变化。” 马文齐脑袋蹭了蹭他的肩膀:“我果真不是做官的料儿。” 赵昃延摸了摸他的脑袋:“明儿个我也许得上马,我会小心的,你不用担心。如果你实在是放心不下,就请个郎中在一旁守着。” 马文齐抿了抿嘴:“君命难违,这我是懂的,你什么时候才能脱离这一滩淤泥啊!” 赵昃延的眼神暗了又暗,许久他闷闷的发出一声叹息:“这会儿还不是时候,早晚会的。再给我些时日,不远了……” 马文齐嗯了一声,两人心情都很是沉重,用了膳食就在屋里坐着,俩人都没出声,安安静静的。 “我听说官家来了?在哪儿呢?给我引见引见呗!” 打破这安静的是马文举,马文齐眉头皱了又皱,眉心攒了一个疙瘩,赵昃延无奈的给他揉开,对着不请自来的马文举冷声道:“如今在皇家园林,你若是想去,大可去,不必需要旁人给你引见引见的。” “六郎说的这话可不对了,我官阶不高,官家哪里会见我?不把我打出去就不错了。”马文举一屁股坐下:“官家来干什么的?”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官家想去哪儿去哪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哪儿知道官家想做什么?”赵昃延眼睛一转:“不过,明儿个官家要去围场,让我去布置,我觉得五品以下的官员就不必去了的。” 马文举摸了摸鼻子:“这不大好吧?” “官家交给我布置,我愿意怎么布置就怎么布置,到时候出了差错,官家责骂我,我也认了,你说不大好,你管的着吗?” “围场那边我最是熟悉不过了,六郎你身子重,不如我替你代劳了。左右都是自家人,我不怕麻烦的。” “官家那边怎么交代呢?”赵昃延为难的看着他:“毕竟官家厚爱,我推脱不了。” “你交给手下去办,我官阶比你低,也算是你的手下,这也说的上。”马文举摸了摸下巴:“明儿个就开始了,时间紧急,我先去布置去了,六郎再睡一会吧!” 马文举匆匆的跑了出去,赵昃延无奈的摇了摇头,看向马文齐:“你家四兄长的确不大聪明。” “你真交给他去做了?”马文齐撇了撇嘴:“你也不怕官家怪罪。” “我怕什么?我若是怕官家怪罪,也不会躲在这儿两个月了。”赵昃延揽住他,牵着他的手摸向自己的腹部:“咱们的孩子昃长大了。” 马文齐心里软的一塌糊涂,细细的摸着他肚子不大明显的形状:“等到八九个月的时候,岂不是跟西瓜一样大了?” 赵昃延闷笑道:“嗯,跟西瓜一样大。”马文齐亲亲他上扬的嘴角:“辛苦你,还得揣着崽崽七八个月。” 赵昃延回亲过去:“不辛苦,为了文齐,为了孩子,不辛苦。” 第二天马家阿耶带着赵昃延和马文齐到围场的时候,围场布置的倒是像模像样的,帐子是帐子,彩旗是彩旗的,点心茶水也都很是精致。 郑池耀也没能挑出来什么错处,只道:“六郎越发会办事了。” 赵昃延抿了抿嘴笑道:“还得多谢我家文齐的四兄长,这事是他办的。圣上喜欢就好。” 马文举听到以后,从后面走出来,朝郑池耀行了礼:“微臣马文举,参见圣上。” 郑池耀点了点头:“起来吧,此事办的不错。你也是马家的郎君?” 马文举颔首道:“马家四子马文举。” 郑池耀回首看了看马家阿耶,笑道:“这个倒是同你家两个郎君都不一样。” 这话也不知是贬是褒,一时间没人接话。 “今儿个来围场就是放松的,不如六郎陪我玩儿玩儿?” 赵昃延拱了拱手:“恭敬不如从命,圣上请。”郑池耀翻身上马,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赵昃延也跟着跑了出去,马文齐担心的看着几道疾驰而去的背影,眼神瞥见马文举,咬了咬牙朝他走过去。 “四兄长……”马文齐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你能不能跟过去看看,你也知道六郎的情况……” 马文举倒是没有吊儿郎当的,反而一本正经,严肃的看了他一眼,道了一声知道了,便策马而去了。 马文齐焦急的等了半个时辰,终于听到马蹄声了,护卫紧紧围着郑池耀,赵昃延脸上也有疲惫之色,再往后一瞧,居然拖着一匹大虫。 马文齐着急的站起来,待赵昃延的马停了,赶紧凑过去,小声问他道:“你没事吧?” 赵昃延疲惫的摇了摇头:“我没事,你去看看你家四兄长,他伤了胳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