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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文齐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没有喉结就是女郎了?” 马文齐气得捏了捏脖子,有是有的,不过不明显就是了。 “这些个丫头,想来一个两个都是瞎了。”马文齐甩了甩袖子,也没有了消食儿的心思,转身回自己院子里去了。 马文齐知道自己在陆府里好像不大受欢迎,便也识趣,平日里也不大出去,油灯也不吩咐人点了,只说天黑的时候点上就不必管了,也不必夜里续灯油了,尽量不跟人家添麻烦。 夜里睡的时候总不安生,老觉得从窗户那头冲进来个小鬼要掐死他。夜里蒙了头睡,心里极不安生的时候便咬了拇指,时间久了,倒也习惯了。 不知不觉,马文齐在陆府已经待了半年多了,他清点了一番手里的银钱,除去以前在家里带过来的五十七两银钱,手里还有三十四两工钱,够置办一处房产的了,只是想买地的话,是不够了。 如今也快过年了,他再待在这儿也不合适了,不如早早脱身才是正理,若是过几天落了雪,想走也不能了。 马文齐打定了主意,到了陆君泽前头说了说,陆君泽也不好留他,只说近来酒楼忙,不如等过了年,他亲自把他送去苍梧。 马文齐推脱说:“我自己去就可以的。” “一开始你是自己去了,可结果呢?你且安生待着罢,酒楼里少不得人手,你此刻若是走了,可不是不仗义?” 马文齐也不好推脱了,只说过了十五就走,最忙的时候过去了,陆君泽也不好留着他了。 只不过,人算不如天算,马文齐夜里,梦到了许久不见的赵昃延,还有一旁的旬阳公主,对着他又是打又是骂的,竟比那凶神恶鬼还可怕。马文齐尖叫着醒过来,醒来的时候浑身出了冷汗,脑袋也不甚清明,一时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眼睛一翻竟晕了过去。 陆君泽晓得他又病了,以为是发热,最近天越发冷了,屋里虽说烧了地龙,可也没敢烧的火热,以为马文齐身子弱,这才病了。 匆匆赶过去的时候,丫头小厮拉着他,马文齐浑身脏乱,头发也是乱糟糟的。 陆君泽以为他闹着要走,便道:“纵是要走,也不该着这个时候发疯,你看你这乱糟糟的,倒叫下人笑话。” “府君,许郎君疯了,方才若不是人拦着,就要跳到湖里去了。”丫头尖叫着,有些拉不住他了。 陆君泽发觉事情严重,急忙禁锢住他:“快,叫郎中过来瞧瞧。” 马文齐眼神涣散,倒像是梦游似的,嘴里嘟嘟囔囔的听不真切,陆君泽叹了口气,原来他说自个儿有疯病是不假的。 陆君泽好不容易把他关到屋里,马文齐拉着他不松手,嘴里的话只听到不真切的几个字,什么离开什么跑了的,上下成不了一句话。 好不容易等到郎中来了,他又发起疯来,用被子裹着自己,捂的严严实实的,愣是不肯把脉。 陆君泽把他的被子扔了,把他摁在床上,这才叫郎中把了脉。 “小郎君本就身有旧疾,看这脉象,是脑袋里的症,我没什么法子,不过,纳兰神医或许有法子。” “还请先生引荐。” 纳兰神医倒是愿意过去诊治,不过马文齐此刻的状态却不容乐观,竟开始发狂起来,陆君泽差点制不住他,只得叫人把他绑起来,不叫他伤了人,也不至于伤了自己。 纳兰神医果真是神医,只开了药方,叫人煎了药,一碗药灌下去,不到一刻钟,马文齐便安静下来了。 虽说神志不清,像个小孩儿似的,倒也不会伤人了。 纳兰神医拿了银子走后,陆君泽遣散了屋里的丫头小厮,在一旁看着他。 “为何要绑我?”马文齐单纯的看着他,眼里全都是懵懂无知,陆君泽看得一时心软。 “怕你伤了自己。”陆君泽把扇子放到一旁:“我给你解开了,你可不能伤人伤己。” 马文齐乖巧的点了点头:“那是自然,兄长放心。” 陆君泽刚给他解开,马文齐就抱住他,甜腻腻的撒娇道:“兄长,你可不知道,我方才捉住了好大一条锦鲤,那颜色甚是好看。” “哦,是吗?阿文真是厉害。” “兄长,你怎么变得这样好看了?”马文齐捏了捏他的脸:“比我好看多了。” 陆君泽叫他磨的没了脾气,敷衍的嗯了两声,马文齐窝在他怀里:“兄长,以后我都听你的,再也不乱跑了,你可不要嫌弃我笨,我不想再叫人骗了……” 说到最后,马文齐竟哽咽起来,呜呜咽咽的哭泣。陆君泽心肠软了又软,拍了拍他的背:“兄长不嫌弃你,兄长养着你。” “兄长,我真知道错了……”马文齐哭得越发大声,陆君泽温和的劝他,许是因为汤药,他也没闹很长时间就撑不住睡下了。 陆君泽看他脸上濡湿一片,伸手给他擦干了眼泪,把他放在床上,谁知这厮死死地抱住他的腰,愣是不撒手,陆君泽没了法子,只得和衣躺在了他身边。 第100章 陆君泽突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了,略显艰难的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一张大脸,吓了一跳,把身上的人推开。 “兄长……你怎么还没起?你不去衙门了?” “哦哦……那啥,休沐,今儿个休沐……”陆君泽慌里慌张的穿了袍子:“你好好待着。我叫人给你煎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