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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这些个酒我确实是没听说过,可醉仙楼就卖这一种酒,是因着醉仙酒只有在醉仙楼才买得到,你说的那些个酒可能比醉仙酒好,可哪儿都能买得到,这就不稀罕了。再说了,这酒若是贵了,一般人买不起,这生意在豫章做不起来。” “有备无患,这酒楼还怕酒的种类多?” “我也是没想到有人会嫌银子烫手。” 马文齐被他呛到了,恼羞成怒道:“那你就按着京城里验酒师傅的工钱给我开,看我不把你们醉仙楼给挖空。” “把醉仙楼挖空,许兄弟好志气!”陆君泽给他比了个大拇指,马文齐推开他:“不是要验酒,你要跟着去吗?” “跟着,怎么不跟着?验酒师傅头一天上工,可不得看着师傅的本事?” 马文齐翻了个白眼,径自往前去了。 到了醉仙楼,马车拉着酒坛子规规整整的停在后院门口,马文齐走上去,叫人一坛一坛的打开,乘了一小盅,尽数尝了,觉得没什么问题,便叫人搬到后院里头去了。 “醉仙楼卖一般的酒水吗?” 陆君泽摇了摇头:“仅售一种。” “你怎不卖一般的酒水,生意不是更好吗?”马文齐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你不是商人吗?怎么赚钱的事不做?” “我这才是赚钱。能到醉仙楼吃饭吃酒的,非富即贵,这酒水菜品也是比旁的酒楼高。若是卖一般的酒水,人人都买得起,那醉仙楼整日吵吵嚷嚷,不得安静,吵了那些个达官显贵,日后恐怕就不会再光临醉仙楼了。这哪家置办酒席,也不会用醉仙楼的吃食酒水,岂不是因小失大?” 马文齐半晌没言语,许久吐出几个字出来:“果真是,无jian不商。”仿佛又觉得这几个字达不到那个意思似的,补充道:“老jian巨猾。” 陆君泽哑然失笑:“我是个生意人,做生意为的就是赚钱,我这也不是一竿子买卖,我也没诓骗别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 马文齐耸了耸肩:“左右是你家的酒楼,你怎么管着是你的事,我就是好奇问问,也没旁的意思。” 陆君泽听他这话感觉不大对劲,可看他脸色也确实是一本正经的,神色也是诚恳坦然,没有丝毫不悦的情绪,便笑了笑没言语。 到了酒楼里头,马文齐吃完饭,看了一眼单子,乖乖,不得了了,怪不得陆君泽敢说给他十两月银,这一道菜,便宜的都七八百文,十几二十几两的也是有的。这一顿饭确实随心所欲的点了,岂不是吃了一所宅院出去? 也怪不得陆君泽只卖这醉仙酒,原是有这个底气的。 马文齐跟着他出了醉仙楼,也不敢吱声了,方才他还给人家出主意,真是贻笑大方了,丢人丢到京城去了。 陆君泽素来心细,察觉出马文齐有些沉默拘束,也有意同他交好亲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怎么了?晓得我家大业大了?” 马文齐点了点头,老老实实的回他道:“是没想到陆兄长竟腰缠万贯,有些后悔拒绝了这十两银钱,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许兄弟亲口拒绝的,这才几日就要改口了?岂不是忒小人心肠了些?” “我如今也不过二十一岁,同您相比,可不是小人了?您就给句话,那十两银钱能不能给?” “这会儿怎么这么心切了?先前不是还嫌多的吗?”陆君泽有些疑惑,摇了摇扇子。 “本就心切,只是觉得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给的忒多了,黎掌柜不免觉得愤懑。”马文齐撇了撇嘴:“我也没想到你这么有钱。” “你急着要钱做什么?” “拿钱置办田产,房屋,等置办好了,买个厨子,丫头,护院,把田地租出去,就在屋里收租子。” “你要什么样的田产,我帮着你置办。” 马文齐摇了摇头:“我在豫章待不了多长时间,等我凑够了钱就去苍梧,豫章离京城太近了,若是遇到熟人,徒添尴尬。” 马文齐见陆君泽欲言又止,忙道:“其实,我最近也想着旁的营生,你看你你一个月给我多少月钱合适你就给我多少,当然了,若是你觉得十两不多,给十一两也是行的。” 陆君泽叹了口气:“就先前说好的十两,我觉得你是个好的,倒有些舍不得你离开了。” 马文齐嬉皮笑脸道:“我自然是好的,我去了苍梧安置好以后,你可以去苍梧找我玩儿,左右我也是不思进取的性子,咱们俩也算是蛇鼠一窝,臭味相投了。” 陆君泽哑然失笑:“哪儿有这么说自己的?许兄弟啊,你真是让我长见识了。” “我跟着你也是长了见识了,你看着不过二十六,这通家财产怕是我一辈子也赚不到的,你真是做商人的料子。” 俩人说说笑笑回了府里,马文齐同他说开了,心里也没了很大的负担。大不了以后他在苍梧有了产业,也请他去住一年半载的,庄子里的收成也能给他两成。 他向来不是贪小便宜的人,如今也是形势所迫,赵昃延,那是什么人?官家面前的红人,虽说是仆射,可手里是有实权,又有兵权的。豫章离京城也不远,他若是想查,不定哪天就查到了。 依着赵昃延的性子,自己岂不是惨了?非得叫他挠得喘不过气来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