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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进酒楼,堂倌带她去二楼雅座,还没到位置,便看到马箬妤同三个男子坐在一起吃饭听戏。 踏遍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马箬天喜出望外,随意摆了摆手,对堂倌道:“你且回吧,我看到认得的人了。” 马箬天走过去,笑道:“六阿姊。”马箬妤看向她,脸色变了变,走过来问道:“阿妹,你怎么在这儿?” “同姆妈上香,姆妈求了好签,许我出来转一转。”马箬天拉了拉她的袖子,悄悄往后看了看:“哎呀!姆妈经常同我说,要多跟六阿姊你学着,今日六阿姊怎么私会外男,这算怎么一回事啊?” “阿妹想错了,今日我出来挑些胭脂水粉,遇见了郭家郎君,受了邀约,这才来听戏的。” 马箬天笑了笑:“那到底是我多心了,不过,你们四人,三位郎君,只有阿姊一位女郎,说出去倒也难听,不介意我蹭顿吃食吧?” 马箬妤还没说话,后面的一位白袍郎君道:“自然是不介意的。”他侧头对身后的小郎道:“去让堂倌添双筷子添个碗。” 马箬天大大方方的坐在马箬妤身旁:“不知方才几位在说些什么?可有幸一听?” “女郎一来,方才都忘了说什么了。”另一个毛月色衣衫的郎君回她道。 马箬天笑了笑:“果真是贵人多忘事,还没请教郎君大名……” “中书省江列曹尚书之子江呈明。” 马箬天点了点头:“这位白衣郎君……” “门下省侍中高景才。” 马箬天笑了笑:“不是门下省侍中之子?” 高景才一愣,眉眼含笑,摇了摇头:“不是。” 马箬天哦了一声,拿起了筷子:“那你们聊吧,蹭完饭我还得赶紧回去,免得我姆妈寻我。” 说吃就吃,毫不含糊,几个人都没怎么动筷子,只有马箬天大快朵颐,期间高景才还给她夹了菜,马箬天回了声多谢,继续埋头大吃。 一顿饭吃得差不多了,马箬天一脸人畜无害的看着他们:“我还能吃点甜点吗?” 几个人面面相觑,高景才笑道:“能吃,你要些什么?” “酪酥,米糕,绿豆糕我也想吃些,但是免不得噎得慌,我能要些茶水吗?”马箬天这次单单看向高景才,高景才言笑晏晏:“自然。” “那,郎君喜欢喝些什么茶水?” “蒙山茶,甜香浓郁,汤黄绿亮……”高景才还没说完,马箬天便打断了他:“我还是要些蜜水吧!”高景才讪讪的喝了口茶。 马箬天看向高景才身后的侍从:“小郎君,我说的你可记下了?”侍从愣了一下:“可是酪酥,米糕,绿豆糕和蜜水?”马箬天甜甜的笑了笑:“小郎君好记性。” 等吃食的时候,马箬天看向一身华丽紫衣的郎君,模模糊糊有些印象,估摸着就是郭家的小郎君了。 马箬天笑道:“先前见过的,我同嫂嫂去郭府赴宴,许是郭家郎君一直同阿姊说话了,没注意过我的。” 郭嘉陵点了点头:“是见过的。” 马箬天笑着看向马箬妤,又看向郭嘉陵:“这话不应我来说的,可我实在好奇……” 马箬妤拉住她的腕子:“时候不早了,阿妹,该回家了。” 马箬天眨巴着大眼睛,无辜的看着她,又指了指外面:“天还早着呢,阿姊这是怎么了?你看看日头就在头顶呢!” 马箬妤没了话,掩嘴小声道:“马箬天,你别乱说!”马箬天笑了笑,又看向郭嘉陵:“郭家郎君,我很是好奇你心属我家六阿姊,怎地不上门提亲啊?” 郭嘉陵一愣,看向马箬妤,马箬妤掩面狠狠地掐了马箬天下巴,娇嗔道:“阿妹说什么呢!”马箬天痛呼一声,腾地站起来:“六阿姊你掐我做什么?” 马箬妤脸上红里透白,白里透青,煞是好看。马箬天挪了挪凳子,往一边坐了坐:“我只是好奇嘛!六阿姊放心,我吃完点心就走了,不惹你心烦不高兴。” “郭家郎君,你还没回我呢?你何时娶我六阿姊?” “是阿妹不懂规矩了,婚姻大事,自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听得这话,马箬天冷笑一声,好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抢了别人的亲事,还大言不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真真是讽刺。 马箬天面上不显,依旧是一副天真无邪的做派:“哦,前些日子,无意中听到阿耶同姆妈说起六阿姊的亲事,我听阿耶的意思是阿耶衙门里一个主薄甚是不错……” 马箬妤脸色很是不好:“这话阿耶从未对我提起过!” “唔,也是了,毕竟阿耶也不晓得你同郭家郎君……”马箬天还没说完,点心就上来了,马箬天两眼放光:“哇,卖相真好!” 马箬天吃点心倒是斯文,却也不做作,高景才含笑看着她:“怎样?这个绿豆糕可还行?”马箬天点了点头:“嗯,很好吃。”马箬天看向马箬妤:“六阿姊要吃些吗?” 马箬妤僵硬的笑了笑:“不了。” 马箬天又看了一圈:“各位郎君要吃些吗?”郭嘉陵同江呈明还没言语,高景才便开了口:“夹一个给我尝尝。” 马箬天没料到高景才会这么说,索性把绿豆糕的盘子递过去,自己吃起来米糕,速度却加快了,惹得高景才发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