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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璟与林瑒没有单独相处的机会,总有辽人跟在一旁盯着他们。 长青几次给林瑒送东西,趁机交换了字条。 回到车上,长青将字条递给林璟过目。 林璟看完之后,淡淡一笑。拿起笔,开始写字。 等纸上的墨迹干了之后,他递给长青,低声言道:“小心些。” “小奴明白!”长青点头,下车去找林瑒。 林瑒正在河边发呆,身边有好几个辽人还有两个使团的随行侍卫在陪伴他。 “这虫子太多了,你们也别站着了,过来给我驱虫。”林瑒转头吩咐那几个辽人。 辽人侍卫:…… 行吧!谁让上头有吩咐,要伺候好这小子呢! 几个辽人侍卫来到林瑒的身旁,用双手帮他驱赶蚊虫。 明月倒映在水面上,四周传来各种虫叫声。林瑒捡起一块石子,放在手里把玩着。 也不知沉默了多久,他忽然叹了口气,将手中的石子抛进水里。 水中顿时泛起涟漪,原本清晰的明月倒影,瞬间变得模糊摇晃。 “二郎君!” 长青人未到,声音先传过来了。 林瑒蹙着眉头,看起来十分烦躁。他弯腰洗了洗手,站起来朝身旁的辽人靠近,然后把手擦到对方的衣服上。 辽人侍卫:??? 好想打小孩! 好久没见到这种没教养的孩子了! 林瑒忽然抬头看着他,出声问:“你想打我?” 辽人侍卫:…… “不、不是、小人、小人不敢……” 林瑒语气平静地说:“我就是故意的。” 辽人侍卫:!!! 拳头硬了! 看到同伴举起拳头,要揍林瑒,其他辽人侍卫连忙拦住对方。 “冷静!冷静!” 林瑒倏然一笑,慢悠悠地说:“我真希望你们现在就将我打死,如此,我便不用面对那些烦恼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 被林瑒蹭衣服的辽人侍卫气得脸色发黑,与夜色融合起来,咬牙切齿地低声骂道:“这小畜生!” “咳咳咳!”他的同伴大声咳嗽起来,企图压过这骂声。 林瑒头也不回,如同没听到般。两名大周侍卫跟随着他,一人忍不住好奇出声问道:“林二郎为何要如此气对方?” 林瑒不答反问:“你想听我吹唢呐吗?” 大周侍卫:…… 不了!谢谢! 林瑒笑了笑,走回营帐。跟长青见过面后,他拿到了字条,然后回车上休息。 无论是林瑒还是林璟,他们的马车外面都有人守着。 阿嗒让辽人侍卫帮忙支开大周侍卫后,才能上车跟林瑒见面。 刚上车,便触碰到了警铃。 阿嗒吓得不敢乱动。 “阿嗒?” 林瑒声音含糊不清。 阿嗒低声说:“是小人……郎君日后能不能不要再搞这一串警铃?”真是太吓人了! “好吧。”林瑒哈了个哈欠,坐起来,问对方:“何事?” 阿嗒将齐王也留下了人劝说林瑒的事情告诉其。 漫不经心的听完后,林瑒懒洋洋地问:“你一共给了他多少银子?” “小人一共给了对方二十两银子!”阿嗒回答。 林瑒点头:“我知道了。等到了上京,我给你五百五十两黄金。你找机会,收买对方。懂我意思吧?” 阿嗒惊喜,觉得林瑒真是做大事的料子!连忙笑着拍马屁说:“小人明白!郎君如此见识,一定能够成大事!” “还有别的事吗?”林瑒又问。 阿嗒摇头。 “那你走吧。我很困。” “郎君好好休息,小人告退!”阿嗒准备下车离开。 走到车门,想起什么事,他忽然转身回来,小声地说:“郎君为何要惹怒那个侍卫?” 林瑒说:“自然是为了让齐王的人知道,我现在心情很糟糕。身世的事情,给我带来了很大的烦恼。” 阿嗒心里越发佩服林瑒。小小年纪,便会如此演戏,真是可怕! 幸好,他没有得罪林瑒! 得罪这样的人,下场一定很惨! 林瑒忽的笑了一下,对他说:“其实我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 阿嗒:??? 这话让阿嗒背后一凉,觉得浑身发僵。 车里黑暗,林瑒不知道对方是什么神色,慢悠悠地言道:“你当真以为,我母亲什么都没有告诉我吗?” 阿嗒咽了咽口水,压着声音问:“那、那郎君为何装作不知道?” 这孩子真是太可怕了! 不对! 这真的是一个孩子吗? 哪怕是久居庙堂的政客,都未必有如此心机与城府! 这简直是太令人胆颤了。 林瑒笑着说:“生活无趣,拿你们来逗乐。” 阿嗒:…… 他感觉自己此时面对的是一头戴着□□的猛兽,对方随时会撕开面具,张开嘴,露出凶狠的獠牙吃人。 阿嗒再次庆幸自己昨夜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否则,与这样的人为敌,一定会被对方玩死! 这哪是孩子!简直是恶魔!可怕至极! 哪有正常孩子是这样子的! 阿嗒忽然不敢再问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