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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哥儿这才有些急了,低声喊他,“黎晔。” 黎晔是故意拉他下水,见他终于不复冷静,忍不住蹭了蹭辰哥儿,眼底亮的惊人,“你也难受了?” 辰哥儿这才意识到他是有意的,他难堪地别过了脑袋,“你若是不想睡,就别跟我躺一块了。” 黎晔这才停下来,因为得了不少好处,他心底高兴,忍不住打趣了一句,“这么爱害羞,以后洞房怎么办?” 辰哥儿翻了个身,给了他一个后背。 黎晔从后面搂住了他,“我不说就是。” 话音刚落又忍不住低声说了一句,“你总得习惯才行,不然洞房怎么办?” 辰哥儿在他腰上狠狠捏了一下,黎晔龇牙,却忍不住勾了下唇,他亲了下辰哥儿的头发,“睡吧。” 时间飞逝,书院转眼就开学了。 前朝乡试每三年举行一次,时间是八月份,也称秋闱,大夏朝轮到云乾登基时,却进行了一次大改革,将乡试放在了二月,同年四月份进行会试,殿试迟延到了五月。 参加乡试前,还需要通过本省学政巡回举行的科考,成绩优良的才能选送参加乡试。为了这个测试,过完年大家便早早去了书院。书院里多是老学员,有些学子参加过好几次测试都没能过,临考前,夫子们说了不少注意事项。 王金安临到关头却退缩了,说什么也要再等三年再下场,他跟安子熙一样在书院呆了四年,基础知识却远不如安子熙扎实,自己有多少墨水他自然清楚,也怕受打击,便打算再等等。 多的是二十多岁才下场的,他的放弃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反倒是辰哥儿的参与让不少人侧目,满打满算,他也不过在书院呆了三年,在所有下场考试的学子中,他是最年轻的一个,虽说他平日里表现不错,也很得夫子的赏识,今年也不过十六岁罢了,不少人觉得他对待科举的态度太过儿戏。真那么好考又岂会有人白发苍苍了仍是秀才? 虽说读书讲究天赋,大多数人却偏偏不信这个,见他年轻就觉得他是胡闹。 辰哥儿并不在意大家的想法,他喜欢读书,也爱好做学问,夫子想让他试试,他便决定试一试。 黎晔连秀才都不是,自然没有报名的资格,他来学院不过是想陪着辰哥儿,根本没有考试的心,连童生试都没过,测试自然没法参加。怕辰哥儿紧张,黎晔始终陪在他左右。 学政巡回举行的科考并不像大家以为的那么简单,起码有一半人没有通过考试。 辰哥儿跟安子熙倒是都过了,很快便到了乡试这一日。乡试分为三场,每场需要考三日,都需要前一天入场。金临城的贡院建在城东,大门正中央挂着“贡院”二字的牌匾,据说这两个字是顾老爷子亲手题的,顾老爷子是一直很喜欢辰哥儿,知道他要下场试水,还送了辰哥儿一套秦谦的笔,他的笔十分难得。 看到这套笔时,连廖夫子都有些嫉妒了。 辰哥儿考试时,黎晔一直在外面等着,原本他想隐身陪着辰哥儿,辰哥儿却将他赶了出去,怕影响他发挥,黎晔只好出去了。 考试主要考《四书》、《五经》、策问、八股文,儒家经学仍是考试的核心内容。 二月初九考的第一场,拿到试卷后,辰哥儿便开始仔细审题了,他这两年多几乎将藏书阁的书看了个遍,知识储备自然比一般学子多的多,因为顾老爷子的推荐,麓山书院的院长还收了辰哥儿当关门弟子,时不时教导他一番,在他的教导下,辰哥儿的学问可谓是突飞猛进。 第一道题取自《四书》自然难不倒他。他将全部的题审完,将需要答的内容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便开始提笔答了起来。 考试极考验体力,几天下来还有学子因为撑不住倒在了号房里被人抬了出去,辰哥儿的身体虽然比不上黎晔强壮,却比普通人强了很多,黎晔最怕他有个头疼脑热的,一直拿灵气滋养着他,三场下来,他根本没觉得累。别人走出考场时,多面色苍白,体力不济,他却一直精神奕奕,平白让人感慨一声年轻就是好。 一行人排着队出来时,黎晔一眼就瞅到了他,他也没问辰哥儿考的怎样,直接拉住了他的手,打算带他去吃顿好吃的,李瑾他们本来也打算陪考,辰哥儿却没让他们来,怕他心底有负担,他们只好答应了。若是来了,黎晔自然不敢如此大胆。 等着放榜的日子,格外的漫长。放榜前一日,安子熙紧张的一宿都没睡好,辰哥儿虽然也紧张,身边有黎晔在,睡眠质量自然差不了。 辰哥儿不出意外的夺了解元,安子熙名次稍微靠后些,倒也中了。 有人欢喜有人愁,见辰哥儿竟然又排了第一,不少人嫉妒的眼睛都红了,那么多优秀的学子,没那个真才实学,又岂能得第一?知道他中了举人后,整个人竹溪村都洋溢着一股喜气,为了帮他庆祝,李瑾还摆了好几桌酒席,请全村的人热热闹闹的吃了顿大餐。 中了举人不过是有了当官的资格,算不得真正的出人头地。 四月初,全国各地最有才华的学子都来到了京城,为的自然是参加会试,会试是由礼部主持的全国考试。会试也分三场,分别在四月初九、十二、十五日举行。这次夺的会元的是洛阳的一位才子,他也不过二十七岁,文章很得主考官的喜欢,排名第二个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辰哥儿排了个第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