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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男人扔到第四只幼崽,狼崽崽又摇着尾巴来了,银色的眼睛跟五百瓦灯泡似的耀眼,黏黏糊糊地跟在男人的脚边。 男人把他扔回去,没多久他又兴冲冲地来,怎么也赶不走,男人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了。 “阿随还真喜欢京。”玳见狼崽崽这么撒欢,一开始还担心,上来一看,好嘛,已经跟好朋友玩上了。 “对对。”无良阿父沈漱流听都没听清就应和,看着自家这个小舔狼看得津津有味,然后灵光一闪,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上好的想法。 玳瞥见沈漱流这鸡贼样,狐疑:“你又冒出了什么坏水?” “什么坏水,我肚子里的能叫淮水么。”沈漱流揽过玳的肩,笑眯眯地就像一只老狐狸。 玳更是狐疑:“你不会又想欺负阿随吧?” “没有,怎么可能。”沈漱流言之凿凿,“我是他阿父,我能欺负他么?肯定都是为他好。” “……你是不是忘了上次,你骗阿随萝卜是rou,让吃了一整根萝卜,然后他放了一天的屁。又在炸米花的时候,骗他靠近,然后碰得一声炸了,阿随被糊了一脸黑。” “还在烤果薯的时候骗他吃烤黑了的皮,骗他喝酿酸了的酒,太酸了的酸菜,把他埋土里骗他能长果子,还骗他给你磕坚果,他吃壳,你吃果。” “还让他给你端洗脚水,洗裤衩。”玳语气凉凉,“之前还只是骗骗阿随,现在连阿和也不放过了,昨天还拿阿和当枕头你忘了。” 沈漱流摸摸鼻子,虽然心里觉得自己做得都对,但碍于自家伴侣的yin威,脸上讪讪道:“我这不是,提前培养他们的独自生活能力么?辛辛苦苦生下来,不玩一把怎么对得起阿玳当初的辛苦,对吧?” 玳脸皮没有沈漱流那么厚,对他说的辛苦表示沉默。 他怀崽的时候,天天吃好喝好睡好,完全没一点不良反应,生完之后还足足胖了一圈,下巴都圆了,锻炼了好久才把身材和身手练回来,沈漱流这家伙还试图拿食物勾引他。 他真的没有感觉到一点点的辛苦。 反而是沈漱流那时候接连几个月没有碰他,眼睛绿了,人也瘦了,憋不住了,就趁玳睡觉的时候对他肚子里的幼崽骂骂咧咧,最后骂到自己都快委屈哭了。 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沈漱流才对小幼崽玩性这么大? 玳陷入沉思。 沈漱流见他表情不对,挑了挑眉:“想什么呢?不会是在说我坏话吧?” “没。”玳犹豫了一下,把疑问问出来,“你是在‘报复’小幼崽?” 不,我只是觉得好玩。 沈漱流眨了眨眼睛,玳也眨了眨眼睛,然后两个人都笑了出来。 好吧,他知道沈漱流的意思了。 阿随那么傻,就是随沈漱流的。 – 雨水来了,稻子麦子菜籽彩豆子都该种上了。 人类农耕社会耕地用牛车,黑狼部落这里连车都不用,直接放精力旺盛无处使的小幼崽,啊不是,兽人们下去刨两天地,耍几天,就把地弄好了。 灌水,育苗,插秧,事情一件一件地发下去,尝到了旱季里粮食的甜头,兽人们都干得高高兴兴的。 没几天,雄狮部落也派人来学习经验,打头的是二皮肤黝黑族长的儿子,一个的高大兽人,却是雄狮部落祭司的继承人。 也是这个继承人最先提倡学习黑狼部落大量种植粮食的,并且说服了二族长,族长洌一看,哟,这不是给我们部落送粮食的大善人嘛! 于是高高兴兴地上去迎接。 这位大善人半点不含糊,直截了当地要去观察稻田麦田彩豆田,观察完后,心满意足地带着黑狼部落提供的种粮回了雄狮部落,走前不等族长洌提,自己就主动说了二族长的承诺:“雨期之前,我们雄狮部落就会把答应贵部落的粮食,还有种粮的份一起送来。” 族长洌一听,大手挥了挥:“嗨,都是兄弟部落,提什么送不送的,到时候,我们部落自己去拿就行!” 大善人点点头,走了。 今年似乎是要把前两年干旱的雨水补回来,雨水下得格外多,太阳也不如以前猛烈,黑狼部落只好又在田地里搭了木棚子,等大雨水来了,再用大叶子盖起来。 雨水渐渐少了,太阳也猛烈起来,作物在光合作用下,慢慢结出了籽,垂弯了腰,引来了鸟禽的虎视眈眈。 鸟来了,是时候放小崽子进去抓鸟了。 半大的小伙子进去一口一个,爱闹的小崽子进去扑棱,刚会走路的小幼崽也来凑热闹。 等鸟多了,崽子们抓不过来,沈漱流就带人在田里立起了稻草人。 瞥见旁边兴致勃勃的狼崽崽,然后顺手把他也挂了上去。 “嗷?”狼崽崽歪着脑袋,沈漱流笑眯眯地拍拍他的脑袋,“乖,为你的口粮出一份力。” 没有一口rou是免费的。 狼崽崽,是时候为家里做贡献了。 “啊呜?”熊崽崽还在仰着小脑袋看高高在上的阿弟呢,忽然就被拎着后脖子,离开了地面,“啊呜?” 熊崽崽睁着大眼睛,一脸呆萌地被沈漱流挂在了狼崽崽的旁边。 一个稻草人,拎了两只胖幼崽,还挺新奇可爱的。 于是家里有幼崽的兽人也跟着做,挂不了稻草人的手上,就挂脖子上,一只灰色小狼崽,一只黑色小狼崽,一只白色小熊崽,错错落落的,看着就像田里长了一堆幼崽树。 --